飞言情 - 言情小说 - 娇娘美如玉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71

分卷阅读271

    完颜雪,进院见儿子在雪堆里打着滚子,叽哩咕噜一阵责备一阵骂,将那小胖猪锣生生给拖走了。

    安护说女真语,亦说汉语,嘴里叽哩呜噜叫着:“如玉救我,如玉救我!”

    如玉和乌苏两个瞧那小胖子一只腿儿叫母亲拖着,满头的雪大吼,皆是笑个不止。

    这鸳鸯淖在辽国一统北漠时,曾修建有夏日迁猎的行宫,后来辽国灭,金国雄踞漠北之后,奉圣州位于鸳鸯淖的这一片叫乌雅的族人占领。

    再后来,沈归任统兵之后将奉圣州自金人手中夺了回来,指给了安敞。沈归表面上仍还臣服于赵荡,所以如今赵荡便是这鸳鸯淖的无冕之王,在此养好伤病之后,他便一直在金历两国之间游走,图谋自己的复位之计。

    如玉在永国府两年时间不曾有身孕,谁知于许州那夜喝得些搀了春/药的酒,竟然一发即中怀了身孕。她怕春/药伤身,怀孕之后一直胆颤心惊,生怕要生出个不齐全的孩子来,好在随着月份渐大,孩子动的很欢实,再加上乌雅的族人与安敞等人一直想尽办法逗她开心,有那大胖墩儿安护整日耍赖皮,逗着她开心了不少。

    赵荡与完颜雪出去打猎,一直到三天后的傍晚才回来。乌苏眼尖,早早便在窗子前趴着,远远瞧着赵荡的马出现在雪际线上,便大呼小叫起来:“公主,公主,快快儿的妆扮妆扮,王爷他回来了。”

    如玉正在教小安护学识字儿,他贪吃,一只糯米红豆糕才肯认一个字儿。她身子重,叫乌苏拉起身来,又叫她捉着换了件油绿色暗纹花缎棉服,坐在妆台前梳着头,逗那小安护玩儿,赵荡带着一身的雪沫子已经进了屋子。

    他扔了马鞭,就在如玉房中换了毡靴,使个眼色叫乌苏带走了小安护,远远坐在妆台后看得许久,问道:“今儿可喝了□□?”

    如玉道:“嫌腥,未曾喝。”

    作者有话要说:  如玉原本所想,只是把赵荡送到鸳鸯淖,至于赵荡是怎么留下她的,放到赵荡的番外里去讲。

    毕竟男主是张君,所以下章他就会找到了,然后欺师灭祖,和赵荡干架,哈!

    第105章 农夫与蛇

    她总嫌羊奶有股腥膻不肯喝, 恰最近没有产乳的牛,这地方交通不便又没有鸡子蔬菜, 自入冬之后, 她瘦了不少,初来时还水嫩嫩的肤色, 到如今也渐渐萎黄了不少。

    赵荡明知自己走了如玉才自在, 仍还自作多情问:“孤走了两日,可想孤了不曾?”

    如玉不语, 走到窗前看得一眼,指着窗外铁青着一张脸瞪着小安护的完颜雪道:“王爷不去哄哄郡主么?她瞧着十分生气的样子。”

    赵荡一笑, 反问如玉:“她何时不生气?”

    他和完颜雪当是老相识。完颜雪的父亲完颜胥是金国大元帅, 管金国五院兵马, 膝下儿子众多, 却唯有完颜雪这一个女儿,自来千宠万爱, 也是家中的娇娇女。

    完颜雪身量高大,额高鼻挺,与赵荡站在一起, 端地是十分登对的一对佳人。

    如玉到此几个月, 但凡见完颜雪来,总是气呼呼的样子。可只要赵荡肯陪她一起出去打猎游射,那张两颊泛红的小脸儿便要笑成一朵海棠花。

    赵荡当初叫张震一刀险些伤到脾脏,一路有如玉悉心照料,才能活着逃到这鸳鸯淖来。他换掉了毡靴, 另换上一双青缎朝靴,解了圆领带风毛的裘衣,另换一件本黑色鹤氅系了,坐得许久见如玉一动不动还在窗子前站着,略带恼意问道:“为何无茶?”

    此地人惯兴一种炭盆茶,便是将青砖茶与盐,酥油同煮,一群人坐于炭火盆前边煮边吃,于这冬日中又舒畅又暖和。如玉自怀孕之后怕冷,一日三餐都要吃上一回奶茶,但凡吃一回,从头发丝能暖到脚趾头里去。

    她早备好了炭盆,酥油与砖茶等物,见完颜雪在外拿箭将下人们替小安护堆的小雪人射成了个刺猬,射完了还不够,一脚将那小雪人的头踢飞之后,气冲冲往后殿去了,这才到回到炭盆前。

    寒冬烈烈,大雪封山,于这天气围着炭盆喝茶吃点心,实在是舒适不过。

    如玉就着奶茶吃了只安敞特意从外面送来的玫瑰火饼,见赵荡只喝茶,不肯吃点心,拣了只栗糕递给他,犹豫得许久,问道:“你不仅仅是去打猎了吧?可见着沈归了?可有把我的信带给他?”

    赵荡缓缓摇头,反问道:“难道孤让你过的不舒意,还叫你想着沈归?”

    如玉拍了桌子问道:“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赵荡见如玉果真恼了,点头道:“见着了!信也送了。”

    如玉犹豫了片刻,连珠炮似的道:“南边战事如何?花剌人撤兵了吗?张震可回到京城了?”

    赵荡眉轻拧着,啜得一口奶茶,摇头道:“平定南部民乱之后,张震便在赵宣面前表明正身,言自己当初被金人所害,失了记忆才流落花剌,如今归国,愿代十万花剌兵征讨西夏,赵宣那个蠢材,不以为疑,反以为果真如此,如今竟又增兵二十万,以张震为统兵,与花剌两厢夹击,要灭西夏。”

    如玉道:“若西夏得灭,而花剌国主安达早就不满于耶律夷,也许会向大历俯首称臣,大历自此,便可以强盛起来了。”

    赵荡攥着茶碗,低声道:“荡平六国,是大行皇帝寄予孤的厚望,这些事情,原该孤去做的。”

    “张震当初为你们赵家守国门,你不该杀他的。”这是他失败的根由。

    他费尽心机谋杀张震,最后非但没能杀死张震,还因此痛失最得力的兄弟,到如今败而远走,被放逐到了权力和朝政之外。

    赵荡眉间渐起阴霾,随即却又尽数敛去:“此番大历与花剌联合灭西夏,之所以金国不趁此与历开战,也是孤一力游说。待这场战事停了,沈归便可抽出身来,届时,孤仍还要打回京城去,赵宣妇人之仁,以他为帝,江山早晚要叫张震父子夺去。”

    如玉对于张震所有的认识,止在那夜黑暗之中调皮而又性感的声音,与他脖子上那道长长的疤痕。她问道:“在王爷印象中,张震是个什么样的人?”

    “张震?那是个极有野心的年青人,与赵钰一样喜兵,喜战,但比赵钰更理性。相貌人称京城无双,不过传闻他已毁了容貌,也许这会凭添他的仇恨,会更加坚定他将赵宣赶下王座的决心。”赵荡盯着杯中奶茶,轻轻的摇晃着。

    如玉亦握着杯子,反问道:“你怎知他有取而代之的野心?”

    炭火映在赵荡微深的眼眶之中,与那高挺的鼻梁形成一道剪映,火光在其中微跃。他一笑,反问如玉:“你可知当初为何周昭连皇子都不肯嫁,一力要嫁给见面不多,而且一直在边关带兵的张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