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 - 言情小说 - 娇娘美如玉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60

分卷阅读260

    样的赵宣。随着他的一声哀嚎,一朝文武,无论看热闹的,站队的,抑或是真正关乎朝廷基业的,大家齐齐而嚎,太子赵宣,在储君之位上越二十三年,总算是登基为帝了

    东宫妃嫔本就不多,个个儿的肚子仿如盐碱地一般,生不出孩子来。虽太子妃姜映玺还无子,总算膝下有两位公主。她双手抚着肚子,肚子里还孕育着一个新生命。赵荡千般谋算,失在没有一个好贤内助,才会叫他与帝位失之交臂。

    她向远远坐在龙椅上的赵宣投之会心一笑,赵宣还在拗哭,当然,因为紧张也还笑不出来,伸手指了指下首,姜氏转身回头四顾,后心瞬时一阵冰凉:带着内侍们谋杀亲爹,谋求篡位不成的瑞王赵荡,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

    *

    如玉腹中空空如也,坐着等了半天,眼看日落西山也不见邓姨娘给自己弄点吃得来,正饿的肚子咕咕叫,便闻得外面一股焦糊之味。

    她巡着味道进了厨房,便见邓姨娘正在一只吊锅子上忙碌着,眼看满满一锅子的粥快要溢了出来,去端那锅子又烫到了手,一生没下过厨的妇人,在厨房里手忙脚乱。

    如玉抽下一块抹布垫底,端过那满满一锅子粥不像粥饭不像饭的东西,问邓姨娘:“姨娘在此几日,平日吃的什么?”

    邓姨娘道:“敢出门的时候,买些点心回来充饥也就过了,今儿二少奶奶来了,我琢磨做顿饭出来,只是一生未做过饭,想熬碗粥,瞧着像是米多了的样子。”

    满满一锅子夹生的米,如玉找只海碗将好的拨出来,把焦糊掉的全倒给了鸡,重新生火熬煮,又简单炒了两盘菜,二人摆在厨房里吃。

    邓姨娘见如玉做饭炒菜极其麻利,尝了一口豆芽,咸鲜足味而又脆生生的,远不是自己往日所炒那焦糊样子。她还将馒头重新腾热过,吃起来软嫩嫩全不是往日自己冷吃时的又干又硬。

    她吃了一口粥,捂唇过得许久,眼圈浮着一抹子的红。她道:“我是个奴婢,说了错话二少奶奶莫要见怪。我曾听老三说,他在西京见过你,还与你说过话儿,可是有的事?”

    如玉实言道:“有!”

    “他可是欺负过你?”邓姨娘又问道。

    如玉一笑,摇头道:“并没有。”

    邓姨娘叹了一息道:“一府四个儿子,不是我夸,我的钦越是最善良的一个,一只鸟儿都舍不得杀。秉性最柔最善,幸得有他爹一直护着,尚公主自然好,可他心里有那么个姑娘,这一年多中郁郁寡欢,便是我这个作姨娘的瞧在眼里,也颇不是滋味儿。”

    如玉心说怪了,这难道是要往我身上扯?

    她再不言,默默咬了一口馒头,吹着guntang的粥。

    邓姨娘忽而便搁下了筷子,捂唇道:“人生的际遇便是如此,夫人那个身体,那个性子,仿佛永远不会生病也不会倒的人,一眨眼就没了。如锦多能干的丫头,老爷带在身边片刻不能离开,也不过一根绳子便了结了性命。我以为我会死的最早,不期竟落得如此下场。

    姜姑娘入主永国府,我瞧着是件好事,至少老爷这辈子有个可心人能陪他到老了。”

    听邓姨娘这话,一句句仿佛交待后事一般。如玉放下筷子道:“姨娘既都从府里出来了,天大地大想怎么过日子过便好了,得老三尚了公主,便搬入清颐园去住着,又何必再cao心府中诸人?”

    邓姨娘默默点了点头,说白了,专宠二十年,如锦也就罢了,只当成张登醉酒偶尔睡一回,也能说得过去。唯那姜璃珠,十几岁的姑娘,自嫁进去之后便被张登捧在手心。邓姨娘不比区氏受了二十年的冷漠,一颗血淋淋温热的心坠入冰窟又被踩碎成一片一片,恨不能求死上吊,却又舍不下儿子,那份痛苦,也不比区氏好过多少。

    如玉见邓姨娘默默的流着眼泪,掏了帕子递给她,便听院中疾疾一阵脚步声。天色朦胧,她以为是张君来找自己,疾步冲出门,远远见院中一个穿青衣的身影进了主屋。如玉一看那身影便知是张诚,放下帘子转身道:“姨娘,老三回来了!”

    张诚在主屋没寻到人,转身又直奔厨房,撩起帘子揽上邓姨娘,将她揽在怀中拍了拍,见她眼儿红红,低声问道:“我不在,你可是又一个人偷偷哭了?”

    邓姨娘默默点头,伏在张诚怀中,孩子一般任他抱在怀中拍着。

    如玉还从未见过如此亲恋的母子,委实羡慕不已。相比之下,果真区氏和张君仿佛仇人一样。

    张诚就着馒头匆匆扒了两口粥,起身问如玉:“可想出去走走?”

    如玉犹还在急张君,以为邓姨娘在张诚不便谈外面的事,遂披了件包袱里所带的披风兜上帷帽,跟着张诚一起出了院门。

    这不过京外普通一处小镇,夜风微凉,小孩子们在胡同间窜来窜去追逐打闹,户户皆有炊烟,闻得鱼米饭香,一户户走过去皆是平淡无奇而又柴米油盐的日子。

    走到小镇尽头,是处蜿蜒而过的小河。张诚本在前走,忽而回头便拂掉了如玉头上的帷帽,笑问道:“你是嫌自己还不够黑,要戴这帽子摭光?”

    如玉眼扫过四周再无人走动,问张诚:“你二哥了?他可是往西京大营去了?你能阻得邓鸽,是因为他是你舅舅,但你二哥与那西京大营的统兵都不认识,如何能阻止他?”

    张诚轻嗤一声笑,望着那波光辚辚的河面看得许久,忽而回头道:“西京大营的统兵齐楚,是赵荡多年最忠心的家奴,营中指挥使皆是精锐,一人一剑都能将他戳成个马蜂窝儿,再说,后面还有五百追兵在追他,他断无可能活着出来。但那又如何?是他自己要去的。”

    如玉信了真,退后两步腿都有些发软:“果真?”

    张诚像是在开玩笑,又有些一本正经:“若是他死了,你瞧那处小院,能否装得下你的人生与梦想?你可以画工笔为生,我再置些田产,作个员外郎,安安静静,倒是个齐全人家。”

    如玉早看出来他是在开玩笑:“若他果真死了,黄泉路上,他会等我的。”事实上也许他真的死了,最放不下的仍还是周昭,但她已经不在乎这些了。

    张诚又是一声轻笑:“所以他没死,非但没死,还杀了西京大营统兵,赤手空拳呆在统兵帐中整整三个时辰,生生压制住了西京大营,让赵荡等了一场空。

    皇上大行,宦官们想要拥立赵荡,二哥手下所掌的禁军控制了宦官,如今龙椅易主,赵荡在逃,你的小冤家有拥立之功,只怕连你们那个老爹,往后也得怯让他三分。”

    如玉重重舒了一口气,一拳几欲捣到张诚背上,却也生生止住,低声道:“那就好!”

    两人继续漫步往前走,临河处处人家,墙内皆有红杏绽出。如玉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