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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帝位,以史来度,皇帝就该封他一方为邑,从此做个富贵闲人。往各地州办差那种事情,若办的好了,最能赢得声望。皇上既不许他帝位,又还要他赢得声望,这是为何?” “所以帝心难测。太子监国,瑞王赵荡在各地州办实差,宁王赵钰比我大两岁,已沙场纵横七年之久,还未成年封王的几位皇子,亦是人中龙凤。不到真正盖棺定论的那一日,谁也不知道到底会是谁位登九五,成为下一任皇帝。”张君说道。 经他这一说,如玉越发对瑞王这个人产生无比的好奇。她道:“听这话,皇帝还在盛年,太子不掌兵权又未赢得民间声望,代帝监国,那可是个最难办的差事。要知道那怕是亲儿子,施政这件事情,在皇帝眼里,终究谁都比不过自己英明神武。你如今如此卖力替太子办差,万一他将来落败,你可怎么办?” 这一点很重要。要知道无论是个鹤发鸡皮,还是少年书生,夫荣妻贵,夫落魄妻琅铛,她倒不怕这府中婆婆作威妯娌给气受,最怕的是自己经营点小生意挣得几文钱,却因他在朝局斗争中失败而遭抄家,锒铛入狱。 张君并不接她这话,勾腿将她放横在床上,轻扫着那两只小兔子,贴唇在她鬓间,微微的粗喘着。如玉也知他在虎狼之年,小声提醒道:“钦泽,我身上不好,你不能这样!” “我并不动你,不过是看看我的小兔子最近可乖否。”不知什么时候,她的胸也成他的了? “我记得在山窖里那一回,这两个小兔子,可没有如今的大。要知道它们能长大,皆是我一双手的功劳,你得感激我。” 如玉咬牙吸气,瞪眼嗔道:“可见你是见过大的,否则怎会嫌我的小?这样的人,竟还指天发誓说自己从未跟除我之外的任何女子,做过这样的事了。” 张君也不说话,也无多余的动作,埋头闭眼,思绪从母亲区氏,再到大嫂周昭,并一直稳居主院的邓姨娘身上滑过,最后停在张诚身上。 瑞王府昨天透出消息来,说已自秦州寻得亡国之后流落在外的契丹公主。若他推断不差,那冒如玉而充公主者,应当就是陈家村的二妮儿。至于法典,不用说肯定是如玉自己摹的,盖因真的那一本,她一直随身带着,如今就藏在这卧房之中。 张诚是瑞王的人,也是除他之外第二个知道如玉身份的人。瑞王自称找到契丹公主,可见张诚并未将实情报予瑞王知晓。也许他的威胁管用,毕竟两兄弟如今算是掐着彼此的命门,在诸方搏弈中,他自然而然的占据了那个最稳的中心点,所以暂时不必担忧如玉会有什么危险。 所谓缘份便是如此,他娶她的时候,可没想过她会是亡国契丹的公主,也没有想过御玺会流往陈家村,沈归与安敞隐居于那里,皆是为了她。 既瑞王已经有个假公主,想必就不会再找这个真公主了吧。毕竟那亡国公主丢失的时候才是个未足月的婴儿,天知道她长大了会成什么样子。 张诚定然也有自己的小算盘,可他为奇货可居故,也不会下手去害如玉的命。那到底是谁,究竟是谁想要害如玉? 张君脑中一片烦乱,才滑入梦乡,便听如玉忽而轻轻一阵笑。她道:“我这是有个丈夫了,还是养着个儿子?” 他一个身高八尺的年轻男子,依在妻子肩头,口水涎唇,贪她锁骨间甜丝丝的香气,鼻子轻轻蹭着,委实像个儿子。 这如花似玉的小妇人,太多的人在觊觎,人人都比他有权有势。而这府中,还有人想要取她的性命。他究竟要怎样做,才能在保全她的同时,又把亡国公主这个身份,从她身上彻底抹去,好从此安安心心,完完整整的拥有她? “若你喜欢做娘,我便喊你一声又如何?”张君忽而翻坐起来,开箱子取件青衫出来,一本正经的脸色,话却说的流氓无比:“你既是我亲娘,夜里若无整夜的奶吃,我可是会哭的。” 他新生的胡茬还未刮去,白面上青青的胡茬森森,如此仰头穿衣,腿细而纤直,瘦而窄的劲腰,仿佛有无穷的力量,好几次弄的她背过气去,却也爽到上天。年轻俊貌的少年郎,朝气蓬勃,便是看着也能赏心悦目,这大约就是寻个年轻夫婿的好处。 如玉也耍起娇来,勾指指着自己道:“快叫,多叫几声,娘我有好儿给你了!” 张君随即便来闹她,咬着她的耳朵连叫了几声,问道:“好在何处?” 如玉叫他搔的混身痒痒,不住的笑着,忽而见张君红着脸抵额在自己肩头,也知他心头的难过,心中亦是一酸,从他一进门就绷着强呈的喜悦顿时散去,挥手道:“既还有事,就早些去,府中我自己能应付。” 张君疾步出门,猛然碰上躲避不及的周燕站在檐廊下,恰就在卧房窗户下站着。这周燕是周昭的庶妹,张君在应天书院读书,这些年没少去过他家,对这姐妹二人,也是熟悉之极。不过周燕自来不掩饰自己对他的厌恶,而他也极厌周燕这丫头,所以两人说话并不多。 他方才在屋子里,与如玉两个儿子与娘的叫着,夫妻之间床头床尾的玩笑话儿,若闹到区氏耳朵里,却是天大的事情。张君止步,轻甩青衫窄袖,一双寒目阴恻恻盯着周燕,冷冷问道:“你在此做何?难道说先生竟未教过你,入别人家的宅院,至少要通报一声?” 周燕一颗心怦怦乱跳着,眼红耳热。此时的张君,便是以往她所认识的那个人,木讷,冰冷,自我而内向,拒人于千里,那怕内心默默的痴恋大姐周昭多少年,却连个爱字都说不出口。 两年前他大哥张震与宁王两个在汴河岸为了周昭打架。张震为宁王金玉之躯而不敢下狠手,还是他将宁王揍了个半死。那是他唯一一次暴怒,他道:“既你果真爱周昭,便将府中姬妾尽数散去,真心求娶于她,她心爱你之故而嫁你,我再无话说。否则,若你以金玉之躯,皇家之势而强占她,我一定会杀了你。” 从此,人人都以为皇帝随时要收割他的人头,以血宁王之耻。谁知他就像个笑话一样,居然从春闱到殿试,若不是礼部再三相阻,金殿要做状元郎。 那样冰冷内敛的一个人,谁知道他在闺房之中竟能做小伏低到如此。那样狭促而又下流的情话儿,他是怎么说出来的?当他笑的时候,当他耍无赖叫娘的时候,那俊如工笔而勒的眉眼,是否也会浮起桃花。 吃一夜的奶。周燕想起这句话,不知为何小腹浮起一阵酥/颤,几乎要呻/吟一声。她道:“我jiejie昨日贪冷着了风寒,虽半夜听闻这边闹的厉害,终究是爬不起来。因她听闻这边二少奶奶小产了,又还牵扯着她外院的仆妇,所以着我过来问一声。……” 张君渐渐逼近,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