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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点,冷冷说,“我没时间,要去补课。” “你还要去,累不累啊?”,他顺手把手臂搭在李煜肩膀上,还没走就被他甩开,“每个礼拜三天,不多。”“那我能去吗?”“不行,你跟不上。”,他们走到楼下,李煜顺便去看看他的猫,杨广跟着他抱怨,“那岂不是见你的时间少了。你妈上班,你一个人在家吃什么?不然你来我家吃饭。” 他倒是想起冬天李煜来他家吃火锅的事,才这么生出一计。“你家?谁烧饭?”,李煜看猫都好好的,拍拍手站起来,杨广跟在他后头,自夸道,“我烧啊。”“你会烧什么?”,这人讲话不打草稿,他最多就会烧水然后把东西往里一煮,水平和李喻差不多。 他果然迟疑,但灵机一动说道,“我烧rou啊,我明天就买去。”这整一句话,就一个rou字能打动李煜,他平常寒暑假都是自己烧午饭,但是李喻作为一个素食主义者很不赞同他的饮食习惯,回来要是看见桌上没一点绿,往往就要念他,故他吃rou总吃得不尽兴。 口腹之欲恐怖,可见一斑。 杨广说的这些话,倒是教他想出,他完全可以借对门的灶做饭,还可以美其名曰帮助同学。他这么想着不说话,杨广还以为这事黄了,正要悻悻回家,李煜突然说,“你明天真要去买rou,就买五花。”他还以为听错,反问他一遍,“什么rou?”“五花rou。”,李煜已经走进门里,“要我写下来给你看吗?”“不用,不用,我明天一大早就买去。”,语气间颇有点大总管李莲英味道。 他真买了三斤rou回来,昨天傍晚李煜教他切成多大块,又要拿什么佐料腌上,他打开冰箱,把腌好的rou放进去,里面倒是有几个鸡蛋,还有一把葱,都是他妈买的。李知遥最近开始在附近超市上班,当收银员,虽然还是会去打牌,倒是看在杨广他爸的份上,安稳许多,有时候得空还会回来烧饭,虽然只是随便做做。 接着就要等李煜来,他走到窗边,摸烟点上,他们所沾染的恶习,无论对谁,都太难改变,他屈服地太久,半截身子都腐烂了,早已不知道站立是什么滋味,其实他不明白,这样活着和那样活着,有什么不同,生与死又有什么不同。 第32章 第 32 章 等腌够三刻钟,杨广去对门叫他,他架势倒很足,围裙都穿上,杨广不免笑了他两句,他只问,“油溅开来,你给我洗吗?”“这还要用油?不是就煮吗?”,他一路跟着进厨房,又是那口铁锅,李煜倒油,先放葱姜,再把rou放进去煸,焦黄即可,杨广帮不上忙,就看着他倒水放料,“不放点笋干进去煮吗,我买了点。”“你要吃?”,李煜合上锅盖,“煮开换小火,差不多一小时,收汁叫我。”“那笋干。”他没说话,看了看杨广,“你要吃就放吧,我是不吃的。” 他脱下围裙要走,杨广拉住他,“你就这么回去了?”“否则呢?我回去做题。”“否则,你可以在我家坐会。”,他四周环顾有什么能留住他的东西,“你打不打游戏。”,杨广献宝似的抓着两游戏手柄,硬塞到他手里。李煜要推回去,他就是不收,“你就帮我测试一下能不能玩。”说完就打开了,屏幕里传出滴滴叭叭的声音。 “怎么摁?”,李煜基本没接触过电游,和杨广看书一样,都觉得头晕目眩。他指着蓝色那个小人说是李煜,“这个红的是我。来,你先打我一下。”李煜就按他说得打了一下,“还有别的招式,你连摁看看。”,小人的动作比刚刚的要复杂的多,打过去杨广一半血没有。 他大概有点理解为什么总有人沉迷在这种游戏里,其中有着说不清的精神快感,脱离杨广指导后,他自己打了一把,终究不及杨广玩得灵活,被他三分钟打死,又来了一把,也是差不多结果,气得他立刻罢手不玩,杨广才体会出来要让着他,有赢有输才有意思,又劝他再来一把,他说什么不肯,“及时止损。” 李煜回去,他一个人只觉无聊,打不下去,怕rou煮过,就搬把椅子坐在灶前,看着锅里汤汁翻滚,他掏烟拿燃气灶点上,在脱排油烟机下抽了一支。又嫌没劲,索性拿了语文书看,大声读那些根本不知其意的古文。 等烧完出锅,他才拍脑门想起笋干没放,李煜坐在他对面,正拿热好的冷饭泡在红烧rou的汁里,就着rou吃,没放笋干真叫他心满意足。一锅子rou还剩下了点,李煜叫他留着晚上再烧开再吃,临走前又和他算账,“rou多少钱?”他不说,李煜却已拿出钱来,“我看着给,你这样,没下顿。”杨广这才拿收银条给他看,“你又没吃到一半,不用给这么多。”李煜把钱拍在他手上,“就当油钱,煤气钱。” 他们就这样搭伙吃了几顿,分工明确,菜全由杨广去买,烧则由李煜负责,他烧菜不允许杨广在旁边指手画脚,每每都关了厨房门让他在外面等,基本上都是在吃各种rou菜,偶尔搭着放点蔬菜,李煜也只吃一点。菜色一般是在前天傍晚喂猫的时候商定的,“吃牛柳不放青椒吗?”“为什么要放?”“增加口感。”“谁说的?”,李煜懒得和他辩驳,他有的是歪理,“你要是想吃青椒,我再另外给你炒一盘,你自己配着吃吧。” “煜哥儿对我真是好啊。”,他咧嘴刚要往他身上靠,就被他站起来躲过,“死开。” 第33章 第 33 章 吃完牛柳的后一天李煜去补课,他们数学老师也同样担任班主任,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下来课把李煜留下,问他最近学习情况,又问他对以后高考的方向,“老师就是想听听看你有没有特别喜欢的职业,比如医生啊,律师这些。”李煜摇头,他对专业没什么特别想法,他们老师听完点头,“这之后第二学期就要分科了,我也不一定再做你的班主任了,老师也是给你一个建议,只是想考个一本的好学校,你成绩不一定能稳上,不过也早,只是如果之后发现一直没有什么提高的话,建议你可以走艺术生,学美术。” 艺术生向来对文化课分数要求偏低,但李煜根本不会画画,“可我没有基础。”“你要是决定好了,这都是可以练的。”,他们老师看出他犹豫,只是让他不要太紧张,“也只是建议,高二还没开始呢,你看要是成绩上去了,就一门心思学,要是不太好,这也算一条出路。” 李煜回家一路上都在权衡,艺术生,他从没想过要去学什么画画,但班主任的话不无道理,以他的成绩要考多好的大学没有太大希望,与其不知结果地奋力一搏,不如安安稳稳的,他既没有什么想成为的人,学什么不一样。 他害怕失败,怕用尽全力仍旧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