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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而调皮。 或许是由于记忆被修改的影响,哪怕秦离并不再是昔日那个中二外露的稚嫩少年,但狄孔对他却还是像对待孩子一样纵容。 因此的,秦离也调整了一下自己在狄孔面前的风格。好在他皮相好人年轻,哪怕上个世界演起精英范还得心应手,现在卖起乖来也不让人觉得违和。 “当然不会——喝那么甜不好。” 狄孔把他的牛奶放到秦离面前,然后将秦离那杯过甜的牛奶挪开。 “哥哥一辈子养着小离也是心甘情愿的。” 秦离撑着脑袋,边漫不经心地往被换来的牛奶里继续加糖,边道:“开玩笑啦,我可不想当米虫。不如我去哥哥的公司上班试试?” “嗯。” 看着秦离端起杯子慢慢将牛奶喝光,狄孔伸手将他嘴上白色的奶胡须拭去。 收回的指尖有些颤抖。 “——你高兴就好。” 在“现实”中,秦离从未提出要去狄孔公司工作的要求。 他只是个和狄家毫无关系的继子,之间唯一的联系,秦离的母亲更已逝去。哪怕狄家父子对他的态度并未因此而改变,但他也从没想过要依靠狄家的权势来获取什么。 他从来只是秦离。 他很清楚这一点。 但现在,让他提出这个要求的,不是其他,而是昨晚金手指的提示。 [您继兄的身份,可不止酒吧老板这一点。] 秦离朝狄孔微笑起来。 ——突然觉得,你在这里出现,也不是一点用处都没有呢—— 午后的阳光照得人直想昏昏欲睡。 在同样让人困乏的安静中,陶夭撑着头,百无聊赖地打量着旁边的新同事。 新同事看上去像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 黑发熨帖,白衬衫柔软得像是每个少女曾做过的梦。 啧,一看就是从小就被保护得很好的小孩…… 传说中的那个“弟弟”啊…… 不过也该庆幸不是个没长大的中二病,更不是个二世祖…… 否则万一惹出了什么事,狄老板在下属面前公私分明的形象可能就会保不住了…… 陶夭漫无边际地想着,就见新同事似乎发觉了他的目光,侧过头,有些腼腆地对他露出一个友好的微笑。 出于礼貌,陶夭也回了个笑容。 一回头,就发现放于桌面上的手机收到一条信息。 就在邻座的女同事发来的。 【我看到了哦~】 陶夭瞥了刚刚还困得眼皮子都睁不开现在却神采奕奕的女同事。 在手机上回道:什么? 【你们的眉目传情啊~怎么样,见惯了成熟男人,是不是突然觉得干净单纯的优质大男生也不错啊?而且还能借此抱上老板的大腿哦~】 陶夭好笑地又看了笑得十分荡漾的女同事一眼。 他从没刻意对人隐瞒他的性向,因此与他还有些交情的腐女同事看到他和别的男人相处时总会异常八卦。 【的确不错,但不是我的类型。而且那大腿太粗了,我怕没抱住反而摔下来。】 要知道新同事哪怕再怎么诱人,但光身份一点就足以让他敬而远之了。 弟控晚期的家伙在这种事上可是很容易失去理智的啊,他可没蠢到自己平白给自己找不自在的地步。 更何况,如白纸般纯净的男人——或许称之为男生,从来不是他下手的目标。 陶夭生来适合夜晚,从不愿过多接触温暖光明的东西。 哪怕曾经也偶尔会觉得将白纸一点点染黑或许是个不错的过程。 但也只是一瞬即过的想法。 更何况他现在还有个“长期床伴”。 即使对郑广这个男人的懦弱、自私等一切阴暗面都心知肚明。 但那又怎么样呢? 他从来也不是什么好人。 两个适合黑暗的人在一起,只有性没有爱的关系。 也不过是互取所需,并不损害他人的丝毫利益。 ——再合适不过了—— “哎,怎么不走了?” 被同事的声音惊醒,郑广若有所思地收回目光。 “是碰到了熟人吗?” 郑广扯了扯嘴角。 “没有……看错了。” 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走,公文包的带子却被越攥越紧。 竟然有一瞬间追上去看个清楚的冲动! 明明只是个侧脸而已的…… 或许真的看错了呢? 他说不清是期待还是失望地想。 ☆、所谓反差 陶夭坐在车里等了许久,终于忍不住拿出手机发了条短信。 五分钟后,才传来“嗡嗡”的声音。 【临时加班,今晚算了。】 手机屏幕放出的光反射在不带表情的脸上,在光线昏暗的车里更显得莫测。 临时加班? 他们可不仅仅只是同个公司的啊。 连个谎言都编纂的如此拙劣,是想表达出什么意思吗? 缓缓地做了次深呼吸,陶夭把手机随意丢在副驾驶座位,抬起头盯着后视镜。 后视镜里的男人眼尾上扬,匀着淡淡的红,仿佛盛开着桃花。 琥珀色的眼睛似乎生来就带着醉人的暖意,此时在逐渐冰冷的夜色中却显出几分清凉。 渐渐地,唇角勾起。 整个人便一下子从“生人勿近”的气场到全身都散发着“就是勾引你”的信息。 “傻子。” 他自嘲又带几分怜悯地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轻声说。 枉他自诩多情却无心,向来只有伤别人心的份。而破天荒想要改变,却只尝到了苦涩的滋味。 竟忘了最初下的定义就只是一场游戏,便一切都是虚假。 什么也当不得真。 想起那天半梦半醒时感受到的温暖怀抱,醒来后近在咫尺的男人安稳的睡颜。 和那声睡意含糊的“早安”。 陶夭猛地踩下离合器。 车子流畅迅速地冲出了地下停车场。 那点子难得的落寞便顺着没有关上的窗子吹散在夜风中。 人活一世,为得不就是一点真心。 相信这句话的他,果然是个傻子—— “好久没来了。” 吧台的酒保对陶夭这位“一夜”倍受欢迎的客人自然不会陌生。 边调这酒边熟练地寒暄着。 “唔,” 陶夭转着手上的钥匙圈,随口应道。 “怎么,想我了?” “想死你了。见你那次后都很少出现,我还当你真的从良了。” 酒保也是那晚的见证人。 从他们的对话里听出那个高大英俊神情却有些拘谨的男人和陶夭早已相熟,但却在“一夜”才互相出柜。 他当时目睹了陶夭灌那男人酒的全过程,也看出了陶夭当时的兴趣盎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