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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人。 即便是不计名利、地位,忽略凡此种种,她也没有考虑过对秦觐有什么旖旎的想法。 后来关系淡了,他退居朋友这个位置,她就天真地以为,也许秦觐身在此地,动心容易,真心却难,对她不过是一时怜悯,或者与老友玩的一个促狭。 今日看来,也许是她至始至终都被蒙于鼓中。 对方果然承认,“是我。” 见迟几许要挣脱,秦觐收手,“几许,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 青年微垂着精致,线条柔和的下颌,矜贵优雅,那语调有点低回而徘徊,犹豫着,不确定什么,迟几许不动声色地抽开手。 “我……”她道歉,“对不起。” 迟几许抓着椅背靠着的红色单肩包,提着匆匆迈出了星巴克的大门。 午后,湖水潋滟着三分云情雨意,澹澹生烟。 迟几许推着单车,回到宿舍,心里轻微烦乱,因为秦觐所有心事都被搅翻一团。 楼下看到元琴正和树荫底下的男友吻别,她背过身绕过花圃,但是没有多久,元琴忽然跟了上来,“几许。” “嗯?”迟几许把车锁入车库里,拍了拍掬了一把泥灰的手。 “今天来了一个人,找你的。”元琴把手里的塑料袋拿给她,“这是他买的瓜果。” “来的是谁?” 元琴摇头,“他没撂下名字,不过看模样是慕则止的朋友。” 应该是顾期。 迟几许现在对金牌助理人的印象感不大好,皱了皱眉,元琴神色迟疑,还是告诉她,“我男朋友,炒股几年了,他说,最近镜目的情况很乱……” 迟几许没有硬气到反驳一句“跟我有什么关系”,她只是想到受伤在床的慕则止,无法出现在人前,也许正遭到趁火打劫。 说到底,镜目也不在他的名下,他的上头还有一个货真价实的ceo,如果企业元老群起而攻之,腹背受敌之下,也许慕则止会成为一颗弃子。这也是迟几许今日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也许别人的窃窃私语,让她不留神听了一二。 见到迟几许皱眉,元琴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不无忧心,“虽然他当年退学了,但大家毕竟都是同学一场,他现在刚受了伤,镜目又出了这么大的事,恐怕……” “我知道。” 元琴摇头,“不,你不知道。” 有什么事是迟几许不知道的,她挑眉,元琴握住她的手,“几许,慕则止得过抑郁症的事,他们告诉了你没有?” 那一瞬间,迟几许险些以为自己听到了最可笑的笑话。 慕则止与抑郁症,怎么可能呢? 他慕则止,他曾行走在阳光下,飞扬意气,也曾经江海罢清光,踽踽翩然,独行于世,她喜欢他…… 每一种模样,她都刻在心底,像盛放心事的许愿瓶,以为看不到就不存在。但他安放了她的整场花事,他破了壁,流出血,她才发觉,原来她也会心疼。 胸口的一线被人凌厉地扯断,她呼吸不稳地反攥住元琴的手,“说清楚。” 元琴被她的模样吓到,好一会儿才艰难道:“我也是听上次姜和他们偶然提及的,离开大学那一段时间,慕则止家里好像出了什么事……” “其他的我就不太知道了。” 迟几许放开元琴,她还能保持理智和镇定,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慕则止… 他出过什么事,会得那么可怕的病? 她想起自己摔伤手腕的那晚,顾期开着车出来给慕则止买药,是说过,有个人患有抑郁症。 可是,迟几许完全没有发觉,除了知道他惯性失眠,就连这一点也是后来从顾期这儿得到的消息之外,她什么都不知道。 难道他的病复发了? “几许。” 元琴下意识碰了碰她的手臂。 迟几许抿着胭脂红的两瓣唇,扯着一丝难看的微笑,“我先上去了。谢谢你。” 她是一个外行,只能通过微博和一些公知的网络平台查看股市的消息,但字语寥寥,迟几许放弃了。 她翻出微信,加了慕则止之后,她好像从未和他聊过天,咬咬唇,她飞快地摁下一行字—— 你还好吗? 退回主页等消息,下一行毗邻的正好是猫神。 聊天信息还停留在一个昵称上:许许。 慕则止从来没有那么唤过她,低沉的,婉转的,抑或的悠扬的,宛如旋律的,如果是他的声音,那会是怎样的动听? 没意识到自己胡思乱想了太久,已经过了五分钟,没有任何回音。 她抱着乱糟糟的心事仰倒在床上,窗外,凉风有信。 晚来的一场暮雨,淅淅沥沥地笼罩着整座城池,四月,槐树堆雪,庭院的藤萝开得正盛,一条绿幅零碎泛着银色的星光。 迟几许接到一个短信,来自顾期。 ——出来,有话和你谈。 后面跟了一串时间地点,恭谨而严肃,她似乎能想见顾期那张不耐烦的脸。 他能和她说的,也唯有慕则止了。 迟几许不假思索地回复:稍等。 21.第二十一章 迟几许从衣帽间一排木架底下翻出来一把彩虹伞,撑着走入风雨里。 夜色吞并了丫杈分割的天空, 除却零散飘曳的雨丝, 和摇摇欲坠的灯光, 视野之中, 水迹淋漓而模糊。 顾期找的地方离迟几许只有百米之遥, 像是为了客随主便,专程而来。 暂且收了伞放在回廊下, 身后穿起了一道雨帘, 迟几许走入一片珠光萤火之中。 “迟小姐,”在她坐下来的过程之中, 顾期已将手边的资料沿桌推到了她的身前, “在我开始说话之前,请你先看这个。” 迟几许颔首, 抽出这份文件, 封页上写的是慕则止的个人资料, 指尖轻拈着这一页, 仿佛一伸指, 便会窥探出什么惊天秘密。 没有任何感人肺腑的文章, 足够让迟几许毫无防备地落泪,可是这样一条铁律好似已经行不通了…… 案底。 她从来没有想过, 至少在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