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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的痕迹。 叶真穿上衣服,试着运起内息走了个小周天,惊讶的发现自己全身经络仿佛被洗过一样,真气运行随心所欲,完全没有正常情况下稍微滞涩的感觉。 这是非常不容易的,因为正常情况下,不论人把内息运转得多么熟练,多么顺畅,也总会有一点点凝滞的感觉,那是因为人的经络总有先天不足之处,没有人生下来就是十全十美的完美身体。就算先天条件再好,后天受伤、受寒、燥热、内虚,也会造成经络受损,导致内息运转不畅。 叶真顺手屏息凝气,双指并拢往河岸边的泥沙轻轻一插。那泥沙其实相当湿润坚硬,但是他手指如同刀切豆腐一般,很轻易就深深没入了泥地里。 叶真是点xue高手,立刻意识到这是因为自己内息浑厚顺畅,所以点xue时指尖灌注的内力也更强。 他当即大喜,顿时觉得自己半个月来全身烧伤又不能洗澡的痛苦简直太值得了。要知道指力对于点xue的效果影响可是相当大的,在山地家别墅里比武的时候,黑泽不过在他三个主要xue道上轻轻一拂,就彻底封住了叶真的气海;而叶真拼了小命截断黑泽一条手臂的经络,下手如此之重,黑泽却只休息大半个月就完全恢复正常了! 叶真毕竟孩子气,一想起这件事就咬牙切齿,深深觉得自己被侮辱了,连因为黑泽把他从寒冰床里捞出来而攒下的那点好印象都顿时不翼而飞。 被洗髓草折腾完的叶真,从此开始了他在苗寨漫山遍野疯跑的日子。宝翁除了安排一堆徒弟夜以继日的陪叶真小同学练手之外,还给他安排了大量的体能训练任务,比方说: “十三啊,今天请帮忙把寨子的羊赶到后山去吃草,然后你绕着后山跑十圈,太阳下山前把羊赶回来就行了……” “老头!你只是想叫我去放羊对吧!跑十圈什么的只是顺带的对吧!” “胡说八道,放羊也是个技术活!你要时刻紧盯羊群,不能让一只羊掉队,要注意后山有没有狼,临走前还要数羊的数目是不是还正确……这锻炼你对事物的专注能力!以及专注能力!还有专注能力!——你以为是这么容易的吗?!” “老头,我不如专注的数一数你胡子有多少根好了……” “去去去!没大没小!” 叶真于是戴个草帽,叼个草根,懒洋洋的赶着羊群去后山。他把羊群往有草地有溪流的地方一放,自己溜达着跑圈去了,等到中午汗流满面气喘吁吁跑回来的时候,一看羊群还在草地上漫步,树底下却坐着个人——黑泽川。 黑泽川竟然还没走!叶真深感震惊。 他正迟疑着是冲上去打一架呢,还是冲上去打一架;黑泽却已经微笑着对他挥挥手,示意他过去。 这招手的动作实在太像招小狗了,叶真满肚子冒火的跺着脚过去,还没来得及给串串一点颜色看看,就只见黑泽随手拎过一个包,包里满满当当的全是巧克力球、瓜子包、泡泡糖…… 黑泽说:“给你的。” 叶真震惊道:“都是给我的?!” 黑泽点点头。 “呵呵,那多不好意思……不不,我还是不能接受,我妈说不能随便吃别人的零食……” 黑泽眯起眼睛看着叶真,少年光裸双脚坐在阳光下的草地上,紧紧抱着零食包,身后有一条毛茸茸的小尾巴兴奋的摇来摇去。 他眼神里的笑意很深,表露在脸上的却很浅,那笑纹从唇角一闪就过去了,只淡淡的道:“这里只有你我,你不说,我也不说,龙九处长怎么知道你吃了零食呢?” 叶真:“哦,你在教我不听我妈的话吗?我妈他不会饶了你的……这样吧,看在你特地给我带礼物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了吧。毕竟是礼节,我也没有办法的,真是太伤脑筋了。” 黑泽:“……” 于是叶真也坐到树下,谨慎的跟黑泽保持了半米距离,把零食包放在大腿上,伸着头往里边翻,把巧克力球全挑出来单独放到一边。 从黑泽这个角度,只要稍微偏开眼,就能看见少年肆无忌惮伸展开来的小腿。他宽松的黑布裤子只到膝盖,阳光映在细巧的脚腕上,如同刚刚打磨好的玉石一般光润剔透。 黑泽一时心神恍惚,伸手往叶真的方向轻轻一碰,指关节便触到了叶真细腻的小腿皮肤。 毕竟是十五六岁的孩子,有着成年人没有的骄傲和活力,每一寸皮肤都结实光滑、富有弹性,沾手又带着一点微微的凉。 叶真脚趾摇了摇,头也不抬问:“你摸我干什么?” 黑泽猛的惊醒,立刻收回手,半晌才道:“我看看……看你在找什么。” 如果叶真稍微抬起头,就能看见黑泽脸上的表情非常奇怪,带着一点意乱情迷的恍惚,又有些深深的懊悔和羞惭。 但是他没有抬头,只一个劲在包里翻着,急急忙忙剥了糖纸,把巧克力球塞进嘴巴。 黑泽转过头望着远处的小溪,半晌才调整好气息,语气平淡的问:“这一阵子都没看到你,出了什么事吗?” 叶真嘴里含着巧克力球,说话含含混混的:“嗯,泡了个草药澡……” “洗髓草?” “哎?你这个串串怎么也知道?” 黑泽无声的笑了一下,“洗髓草只长在云南,云南全境只有苗人知道培育方法,而这附近方圆百里以内,只有这座山才有适合洗髓草生长的环境和水土。古人说洗髓草有治病救人、存亡断续的奇效,可惜传到今天,很多古方都失传了。” 叶真听得似懂非懂,点点头道:“哦。” 他想这个串串懂得还挺多的,迟疑了一会儿,又说:“只是太疼了,师傅说我还要洗三次……” 黑泽微皱着眉,目光却非常温柔,低声说:“我知道的。忍忍就过去了。” 叶真被他这种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就像自己明明很讨厌一个人,那人却偏偏怎么被讨厌都不生气,还一副非常宽容不跟自己计较的大度模样,就跟一拳打到棉花上似的,空荡荡的不得劲。 “等我跟师傅学好了本事,就去_日本找山地仁算账,到时候你就没法阻止我了。”叶真斜着瞥了黑泽一眼,故意说:“虽然你打不过我,但是看在你是个串串的面子上,只要你认输求饶,我还是会饶你一命的……” “你一定会去找山地仁?” “当然,不然我来云南干嘛?” “……”黑泽不知道说什么,任何劝告、安慰甚至是威胁都是没用的,半晌他只能叹了口气,问:“你这么年轻,又有龙九处长庇护你,随便去干点什么不好呢?山地家族的势力比你想象得还要大,如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