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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取暖,她会好好照顾他,不能留下他独自一个—— 这念头如此强烈,在这年头,这甜蜜泛着凄凉和悲伤,像一首空有回音的曲调。 他有一会儿似乎想要醒过来,他正靠在艾德的肩上,在一条空旷的再也不会有地铁通过的地铁通道里,那人也在沉睡,他呼吸平稳,他能听到他心脏稳定的跳动。 那种安全感把他包裹起来,于是他继续睡去,那个梦也延续了下去。 梦中艾德把她抱回房间里的床上,问她是否一切没问题,然后准备离开。她看着他,感到一阵怜爱和欣喜,心想他从没想要占她便宜,只是单纯想要照顾她。没有人单纯想照顾她。 她朝他伸出手,让他过来,然后把他按在床上,心想要好好照顾他一番。 这一段记忆实在叫人不安,麦克挣扎着想要醒过来,却又迷恋梦中宁静的喜悦和爱意,他感到自己把艾德按在床上,然后骑在他身上,凑过去亲吻他。 艾德很快有了反应,这叫他有点尴尬,他说道,“我不是想要回报什么的,只是你受伤了……” “我知道,我知道。”他听到自己说,又凑过去吻他。 她真是轻信,麦克想,而他也够傻的,这时候坦白个什么啊。 她始终都这么轻信,每次谈恋爱都谈得不顾一切,他喜欢她这一点,她一点也不知道保护自己,交出能交出的一切。这让她的美毫无保留,可又太过脆弱,叫人难过。 麦克努力想把自己抽离开来,可她的意识撕扯着他,她沉浸在爱与安全之中,觉得他像一掬五月的阳光,暖洋洋的一点也不会伤人。她想这次会有个好结果,她终于能有一个好的结果了。 在梦里,这对情人心醉神迷,渴望更多的接触,那是一种毫无保留的爱意,带着甜蜜与阳光初升的味道,他因为这种爱整个人都变得柔软起来,那凌乱的情绪和触感拉扯着他,让他无法站直身体,脱离这个思维上的温柔乡。 他感到艾德手扣在腰上的触感,想让他进入自己身体的欲望,想要更为接近的渴望,他因为欲望沉沦的表情叫人迷醉,骨子里的酥麻和暖意,他从未感到如此的喜悦和满足。 除此以外,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重要的。 他没再急着离开,只是静静感觉这一切,回味末世前的那一丝甜美,虽然这某些方面有点烦人,他能感觉到艾德反身把他压在下面,他进入自己的身体…… 麦克张开眼睛。 梦里的情绪还没褪去,这一刻张开眼睛的好像另一个人,大脑的另一部分。他的动作安静,带着冷冰冰的杀意。 地道里很安静,更远处传来模糊的窸窸窣窣的声音,不知道是什么。 他身体仍温度过高,还在因为情欲而微微颤抖,他的下身勃起,心里的一部分因为做这种梦尴尬得要死。但他已经准备好大杀四方了。 他张开双眼,坐直身体。 艾德坐在他旁边,正盯着洞xue的另一个方向,看上去已经醒了一会儿,但是没有吵醒他。 麦克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正看到几只巨大的节肢动物一样的机器属性怪物爬进洞xue——其中一个中了艾德的陷阱,坍塌的石块发出声音,显然他小睡前做了些安排——并且后面看上去还有一个军队。 这应该是杀人机器的某个门类,以前看电影时他特别喜欢分析这个,好像这是件大事,但现在就算它们到了眼跟前,他也懒得再多花一点时间想它是什么东西,反正杀了就是。 他弹飞了一只机器人,但这东西外壳不知道是什么做的,他试图扯碎里面的电路板,但是效果不大,费了不少力气不说,结果却只让几只蜘蛛走路变得有点外八字。 他又做了一番努力,终于成功瘫痪了一只的左侧触脚。那里汩汩渗出血来。 他如法炮治,瘫痪了最前面的几只,那些东西颤抖着倒在地上,里面发出轻微的机械声,然后抖动着试图再次站立起来,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它们在自我修复。 这些怪物还有完没完了啊,麦克想,不给主角一分钟的休息时间,这明明该是个谈心休息的舒缓阶段嘛! 怪兽电影里,怪物还能打到头呢。打不到头还能离开电影院呢。 可是现在,他们却永远也不会有休息时间的。 接着,他不可置信地看到艾德径自走进交火的战场中,一道激光朝他射过去,他微微侧了下身躲过,他就这样朝前走去,对面的蜘蛛群落火力充沛,可一次也没打到他,他穿行其中,动作镇定而从容。 然后那人弯下腰,把最前面一只瘫痪的机器人拖过来,回到他旁边,盘腿坐下。 他想问他发生了什么——反正他肯定没改变激光的轨道——可连句话的时间都空不出来,艾德像是知道他想什么似的,说道,“它们有模式。” 他的指尖摸索着生物机器人的外壳,这东西上面没有接缝,也没有螺丝,好像是金属长就的一个整体——至少他一直以为是个整体——可艾德往外一扯,一大片金属壳被他拽了下来,露出内脏。 他一言不发,转眼就把那玩意儿拆成了一堆形状奇怪的碎片,摊呈在地上,而它居然还没死,能看到金属的腹部里血rou的脉动。 “看到这个了吗?”艾德说。 “什么?” 艾德指着被他拆散的躯体,说道,“头部正下方五厘米的地方有根电线,断裂后能造成瘫痪,但这东西会自我维修,你得解决后面向内二十厘米,下十七厘米的地方,”他指了指那心脏一般的位置,“这里。击碎它。” “没问题,我这就……”麦克说。 正在这时,他看到一只机械蜘蛛的激光亮了起来,穿过黑暗的隧道,直直贯穿了艾德的心脏,那双蓝色的眼睛微微张大—— “不——”他尖叫。 那一刻他脑袋里只有一件事:这件事不能发生,它绝对不能发生! 在他的情绪达到顶点,一切静止下来,然后整个世界,完全不合物理规则地,倒流了回去。 一只蜘蛛悄悄潜入堆砖头后面,瞄准了艾德,它发射激光,光线缓慢下来,在空气中静止,像一道空间中血淋淋的伤口。 细细的血从麦克的鼻孔、眼睛和耳朵里流出来,他头疼欲裂,喉咙里有一股铁锈的味道。但他扑过去,一把抓住正在拆开电路板的艾德,激光擦着他的发梢射了出去。 他转头去看蜘蛛,它转瞬间碎成片片,彻底报销。 “你得解决后面二十厘米,下十七厘米左右的地方……”艾德说。 “知道,你们刚才说过了。”麦克说。 艾德看了他一会儿——他鼻子和眼睛里还在渗出的血迹——说道,“刚才发生什么了?” 麦克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