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 - 言情小说 - 鱼沉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26

分卷阅读326

    施夷光和半儿站在火堆旁边,趁着还没有熄灭的微微火光,看着柴灰烬上躺着的焦黑的尸体。一脸面无表情。

    是在哪里听说的来着,这样的火堆能将人给烧成灰烬。前世的电视里,还是听人说的?

    施夷光三生加起来,也没有亲自见过尸体的焚烧。前世唯一一次去火葬场还是她二祖奶奶九十高龄死的时候。

    她那时候读初中,跟着父母一起送葬。只看着装着尸体的板车进了炉子,很快又出来。然后尸体变成了一摊带着骨头的白灰。

    “怎么办?”半儿看着面前烧的乌漆麻黑的尸体。这比将才还恐怖了。他吞了吞口水,转头看着施夷光,一脸的难色。

    都是骗子。

    施夷光黑着脸,抬头看了看周围。早知道将才她们就不该将棺椁一起烧的。

    半儿看着施夷光黑着脸,也不敢多问。只低着头,继续看着眼前烧成黑炭的焦尸。

    再抬回去?用什么,手么。他可不要抬。

    “早知道就不该烧棺椁的。”半儿一脸的后悔。

    “去折柴枝。”施夷光出声吩咐道。然后起身走到旁边,捡起山林里的树枝。

    半儿不知道施夷光要作何,却也跟着她捡了起来。

    施夷光捡着柴枝和树桠,找了一个低一些的坑里。将那烧焦的尸体放了进去,然后放上树枝遮挡的严严实实。

    有几次三番地确定没人会发现,这才收了工。

    等一切弄完,已经到了凌晨破晓时分。

    施夷光和半儿忙活了一夜,累极了。停下来,找了一个山坡坐着歇息。

    山坡正对着东边。此时东边的天儿已经有了一丝光亮。耀眼的白光划破将天空撕裂开来,染上一层深深的湛蓝色。

    第326章 告假

    吕阳生从宫苑中走出来,准备去齐夫人那边。

    绕过宫闱,他就看到了面无表情大步向着宫外走去的施夷光。

    脚步顿下,吕阳生看着施夷光从旁边的路上走过去。

    因为熬夜疲惫不已的缘故,远些看看不到施夷光的黑眼圈,却能看到她羸弱的身姿,像是病了的美人。

    这不是之前拂他的那个武将么?

    吕阳生勾起轻浮的笑意。一个男的,长成这般模样,还义正言辞的说自己是靠刀子立下功名的。

    他看着走远的身影,舔了舔嘴唇,回过头继续走去。

    “去查查,他来宫里作何。”吕阳生对旁边的随从吩咐道。

    今日是仲夏日,宫里是不用朝见的。

    “诺。”那随从应声,向着另一条路走去。

    吕阳生到了齐夫人的宫里,拿出准备好的南海明珠给齐夫人奉上,又说了好一会儿的话。这才转身出了来。

    跑开的随从早就候于庭外。看到吕阳生走出来,快步走上去行礼。然后跟在吕阳生身后,等着他询问。

    “查到了吗?”吕阳生走在前面,头也没回地开口问道。

    “回王子的话,那人似乎是生病了。特意前来向楚王告假的。”随侍跟在后面,压低声音回道。

    “生病了?”吕阳生诧异道。倒不是因为生病诧异,而是生病了却专程到宫里给楚王告假?

    大将军是很高的官职了。这样的官员,生病告假只用差人来宫里说一声就行,甚至是递个告假牌亦可。

    哪里用专程来宫里说呢?

    吕阳生看着路上开着的黄色棣棠,点点生辉。风一吹过又摇摇摆摆,柔弱娇美。柔弱娇美。吕阳生想到了将才的身影。

    难不成真的被他说中了?

    凭得是**?

    他勾起嘴角,皮笑rou不笑,阴森地道:“既然生病了,我理应关心一下。”

    “生病了,谁生病了?”

    旁边的岔道上突然走出来一个人,吓得吕阳生差点跳起来。

    他吓得惨白的脸看着从旁边的岔道走出来的熊朝,心里狠狠的翻了一个白眼。

    “今日仲夏罢朝,朝公子怎么有时间进宫?”吕阳生好不容易将心里的情绪抚慰好,看着熊朝扯出了一个笑。

    “父亲让我来送书籍。”熊朝开口应道,说完,又追问道:“将才齐王子讲谁生病来着?”

    先前他入宫的时候,正好看到秉文出宫去。

    吕阳生咳了咳,心里飞快的盘算着要怎么糊弄。

    “是秉文将军吗?”熊朝看着吕阳生,又问道。

    吕阳生一愣,抬头看着熊朝,一抹不快从眼里闪过。既然知道了还来问自己,有病么这人。

    “嗯。”吕阳生随口应道,也懒得想借口糊弄了。说完只到:“若朝公子无事,我便先行离去了。”

    说着,对着熊朝一揖,转身就要走。

    熊朝听到果然是秉文,哪里肯让吕阳生走。上前就拉住了吕阳生的胳膊,急道:“当真是他么?生的什么病?可严重?”

    吕阳生被熊朝拉得停住了脚步,转头奇怪的看着熊朝:“这我如何知晓?也只是无意之中听人说起。”

    “那他”

    “我不知道。”吕阳生皱着眉头,一把拂开了熊朝抓着自己的手臂。然后又是一揖,转身离去。

    他作为质子,去探查楚王官员的行迹,这本就是罪过。他不想跟熊朝说太多,说多错多。

    吕阳生走了很远,又拐了几拐。都快走进了自己的院子,这才放下心来四处张望。见周身都没了人,这才又看向身后那随侍,道:“给宫外的递消息,让他们查出那人的住处,把人给我盯住了。”吕阳生说道。他又想起那日宫殿上,那目空一切的眼神,和不屑的神色。

    吕阳生一想,又觉得自己有些呼吸不过气来。

    熊朝看着吕阳生的身影越走越远,越来越高的太阳照得他头顶有些热了,这才回过头,缓缓的走向宫门口。

    好好的,怎么就生病了。

    那将才可是来宫中告假的?

    亲自来告假,那应该不严重才是。

    可既然到了告假的程度,怎么会不严重呢?

    他身边好似只有一个不过舞夕之年的随侍,能照顾得好吗?

    自己要不要去看看?

    熊朝心里很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