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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藏在袖后的唇角里。 “哦?是何原因?”燕子恪的茶方端到嘴边,闻言便又放下,随手递给了旁边的丫头。 “不知道啊。”燕五姑娘觉得自己把这局外人的角色扮演得像极了。 “哦。”燕子恪转身往门外走,“都早些睡吧,我去书房。” 燕大太太正要替他解去外面氅衣的手被撂在了半空,很有几分尴尬,指尖动了动,收回来理了理鬓边发丝,和燕五姑娘道:“去睡吧,睡得晚了对肌肤没好处。” 燕五姑娘连忙应了,带着自己的丫头婆子们回了院子。 燕大太太打发了屋里一众丫头,只将自己的乳娘,也是现任抱春居的内务管事贡嬷嬷留下,低声问她:“那姑子当真是这么说的?可有提到究竟是什么事会影响到老爷的官途么?” 贡嬷嬷摇头:“那姑子明言的也就这几句,听到此处后老太太便将所有人都从房里打发出来了,谁也没让再听后面的,因而无从得知。” “究竟是哪里请来的姑子,能随便就信她的话?”燕大太太有时候很难理解自己婆婆的思路,那位不是一向信佛的吗?这信仰说变就变也太没诚意了啊。 “老太太起先也是很谨慎的,只拿些闲话同那姑子聊,那姑子也是个能说的,把个东家请神西家送鬼的坊间秘闻说了个玄之又玄、真而又真,老太太就信了个三四分,”贡嬷嬷把自己打听到的细细同大太太讲来,“之后老太太就又拿家里的事试探了试探那姑子,不成想竟当真被那姑子说中了十之八九,老太太才就愈发地信了她。” 燕大太太秀眉微蹙:“若果真如此,那老爷的官途……” “要不……老奴也使人去私下里问一问那姑子,好求个破解之法?” 燕大太太思忖了良久,方道:“且先不急,老太太总不至于不管老爷,既是后来同那姑子单独密话,应是在问破解之法了,我们先且静观其变,到底……老爷是不喜这些神鬼之事的。” 破解之法,第二日便传出了风声,仙姑说了:贫道回去问过了三清祖师,祖师降下仙谕,言道若要解煞,便须放个属相与八字上能压得住此煞的女人在房里,此煞乃阳煞,自是需要属相八字性别皆属阴的女性来镇,贫道拿了罗盘一拨拉,咦,巧了,天机指示这位女性就在贵府啊!来来来,把贵府所有属鼠的女子的八字都拿给贫道看一看,某年某月某日某时生人,对,就是她了! 燕老太太护子心切,当即老手一挥:甭管是谁,赶紧让老大纳进门搁屋里镇着! 燕五姑娘放学后回到家一听这消息当场就傻了眼:这踏马的剧本不对啊!那老破道姑你不要自己随便加戏啊!给了你十两银子你丫给我演了二十两银子的戏出来敬业过头了吧你啊!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怎么办啊!她这是亲手给她爹弄了个小妾进来恶心着她娘呢啊?! 第102章 母子 燕子恪VS燕老太太 何先生却是不肯。 “老夫人,晚辈是霓裳的授业先生,如何能做东家的房里人?这若传出去未免成了笑话,恕晚辈万万不能应承。” 燕老太太也觉得自己这要求实是提的不大好意思,人好端端一个姑娘家,相貌好身段儿佳,嫁到富裕些的人家儿去做正头娘子完全有资本,人傻啊放着正室不做来给自家做妾室? 可是比起怜惜一个与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外人,燕老太太更心疼自己儿子啊,好不容易燕氏一族出了个三品大官,平日旁支那些亲戚没少眼红话酸,万一儿子真有个不慎丢了官降了职,那些见不得别人好的家伙们不得落井下石狠狠过来踩两脚啊?燕老太爷当初为着个分宗的事本就与那些人闹得极不痛快,就差没翻脸成仇了,别的不争,这口气是一定要争下的,别的能忍,这样的心理落差是绝对不能忍的啊! 燕老太太最是好面子,只要一想到那些个破亲戚满脸嘲讽各种挖苦的样子就无法忍受,说什么也不能让自家落到那样的境地,否则于她来说简直比死还不如!于是不得不老着脸皮继续劝说何先生,何先生也是硬起心肠死活不肯答应,两个人在上房里磨了一整天。 燕五姑娘得了消息便匆匆地奔去了上房,尼玛的,自己惹下的祸哭着也要挽回啊。 “祖母,我师父既然不愿意,您就莫要强求了嘛,爹这么有本事,什么煞能克得住他啊!” “胡闹!大人的事小孩子莫要掺和,赶紧回你房里去!”燕老太太极少对燕五姑娘发火,今儿也是被何先生磨了一日磨没了耐心。 “祖母!那姑子的话您怎么能随便就信呢,搞不准她就是靠这个四处骗人骗钱的,您不能信啊!”燕五姑娘现在是宁可能让燕七出去游玩也不能让她爹纳小妾。 “胡闹胡闹!”燕老太太光火地让人把燕五姑娘赶出了上房。 “金缎!让你哥哥再去找那姑子,问问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燕五姑娘回房后气急败坏地摔了一地的茶盅子。 就寝前金缎脸色难看地进来回话:“那姑子说她当日已经装作看出了府里煞气敲开了府门,我哥哥也都打点好了门丁准备放她进来了,结果被另一个姑子抢在了前面,一早就被接进了内宅,这姑子就没能进来……” 燕五姑娘再一次傻了眼:原来此姑子非彼姑子,她使了钱的那个根本都没机会进府门,而进了府门的那个居然是另外一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姑子! 等等……那为什么那个姑子也说府里有煞气?也说近期不宜远行?难不成府里真有煞气?难不成我爹真的官途堪虞?难不成真得把我师父纳进来才能化解灾祸?难不成不让我爹纳妾我以后就再也做不成三品官家的官小姐? 燕五姑娘纠结得彻夜难眠。 何先生觉得自己以退为进的策略已经用够了火候,下一步差不多该“勉为其难”地点头答应了,就是传出去,也只会说是他燕家“强人所难”,而她一介孤女无权无势只得“委屈依从”,名声上不会有碍,亦能多博些同情,燕大太太将来也不好对她使什么脸色。 至于为什么也要提到“不宜远行”,当然是为了混淆燕家祖孙、母女的思路,毕竟只提镇煞的话很容易引人怀疑,打着这个幌子呢,一来不至同燕五姑娘立刻反目成仇,二来分散一下问题的重点,三来,可以把此事的所有责任都推到燕五姑娘身上——什么崴脚了玻璃碎了丫头婆子上吐下泻了,只要一查就能查出来都是燕五姑娘使人鼓捣出来的,知女莫若母,燕大太太就算去细究这事,最后也只能得出一个“自家女儿作死连累亲妈”的结论。 何先生可是不缺银子的,在宫里时待遇就相当不错,攒得了不少傍身银,受聘于燕家后聘资也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