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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怒。

    毕竟千手也好，宇智波也罢，俱是站在忍界实力颠覆的大族，现如今这两方一联手，他打又打不过，骂又骂不着，他还能怎样？

    退一步说，若是真的用了过于激进的法子，惹怒了这些满脑子打打杀杀的忍者，使他们调转矛头指向自己，那他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哼！全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巍峨的宫殿里，伴随着一声不愉地咒骂，桌面上的情报卷轴被狠狠摔了一地。

    随侍身侧的宫人刚以为大名这是要召集官员商议讨伐这些嚣张跋扈的忍者之时，却见大名忽然深吸一口气，而后咬着牙坐回了塌上。

    “传令下去，吾同意与忍者平等结盟。”

    此刻，让大名满腹憋闷的忍者们也没好过到哪里去。

    “火影？为什么自作主张？”扉间双手支着桌子，眉宇间满是不赞成之色，“推荐斑成为村长候选人的确没问题，但最终人选需要听取火之国和村子的民意，然后再好上头沟通。现在已经不是父亲那个年代了。”

    双矛头的族徽下，柱间双目微阖，头疼不已。

    酝酿了一会，他睁开眼睛望向扉间，试图用沉稳的口吻来劝服对方，“可是……”

    刚一开口，便被扉间严厉打断。

    “没有可是！”扉间的语气很坚决，“宇智波斑根本没有理由成为火影！大家都知道，促成村子成立的是大哥你，就连宇智波的人也这么说。”

    “并不是这样……”柱间摇了摇头，声音十分郑重，“宇智波对于促成村落的建设有无法抹灭的功劳，不仅如此，他们几乎囊括了村落建设的绝大部分经费，村里的人对此也都心怀感激，不是吗？”

    他说前半句的时候，扉间的面容尚能维持着严肃冷静，然而到了后半句，这严肃冷静就维持不住了。

    “大哥！不要和我说你不知道那些经费里还有一部分来自我族！”扉间盯着自己的兄长，不知道是回忆起了什么，脸色十分难看，“虽然一直就知道杉山杏不简单，但是我确实没有预料到她会借用这种方式来笼络人心……”

    “阿杏？扉间……你对她的偏见未免太强了！”柱间皱起眉，语重心长道：“阿杏只不过是巧合之下才与我接触，她性子单纯，根本不知道这些事情，更勿说什么笼络人心！”

    他那毫不掩饰的维护让扉间觉得心里莫名被戳了下一般。

    “……单纯？”他重复了一遍，暗红色的瞳眸里流露出讽刺的意味，“大哥，她明明早已和泉奈有了非同寻常的关系，却还一直口口声声的说着爱慕你，更有甚者，她还屡次三番向我阿谀讨好……这样的家伙无论怎么看也和单纯沾不上边吧？”

    然而柱间却没有半分要动摇的意思，“扉间…我和你说过很多遍了！这件事上阿杏她一定有自己的苦衷……”顿了顿，他的面孔流露出一种近似于苦笑的神情，“她对你说的那些话，你不用放在心上……至于她与泉奈的事，我还是选择相信她，等忙完这几天的事，我会去向她问明白。”

    这下，扉间挂在嘴边的冷笑也淡了下来。

    上回在宇智波闹开之后，他本以为大哥这回总该识清这个女人的面目了。熟料，大哥非但没有半点要与她撇清关系的意思，反倒还一直上赶着再去她那里去寻迷魂汤喝。

    那女人何等厉害，论起察言观色的本事，放眼整个南贺川怕也无人能出其右，论起甜言蜜语更是信手拈来，加之其得天独厚的容貌气度……他甚至都能想象得出兄长被她那甜言蜜语蛊惑的晕头转向的场面了。

    按理说，这个时候，扉间应该对这样搅的大哥不得安宁的女人产生nongnong的厌烦才对。但是，他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光是听着大哥言语间对她的无限亲近与信任，他就感到一种难以言明的恼怒，这份恼怒甚至远远超过了那种厌烦本身。

    复杂的情绪下，扉间的面色有一瞬间的僵硬。

    柱间很明显察觉到了这一点，略微沉吟片刻，他便再次开口，将话题重新转上了正轨。

    “总之，宇智波对村子的建设做出了卓越的贡献，斑为联盟作出的让步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所以我认为由他来做火影是非常合适的。”

    “村子”、“斑”、“火影”这几个敏感词汇很精准的吸引了扉间的注意力，他揉了揉额角，压下心里涌出的那种不适，迅速调整回自己的思绪。

    见大哥眼底的坚决，他觉得很头疼。

    他的大哥，直率坦荡近乎到了耿直的地步，他既然提出要举荐斑，那就绝不是说笑而已，如果不能趁早打消他的主意，估计他连主动退出竞选的荒唐事都能做得出来。

    这么想着，他侧过头，对上柱间的目光，平静而寒凉地开口道：“难道你没有听过那个传闻吗？”

    他说着，微微眯了眯眼，不等对方开口便继续分析：“宇智波一族的人，恨意越是强烈，瞳力也就越强，写轮眼就是如此……这群人会做出什么样的事，谁也说不准。对于今后的村子而言……”

    他嗤了一声，语气中nongnong的戒备与警惕让柱间不禁严厉起来，“扉间！别这样说……”

    话说到一半却忽然停了下来。

    一片寂静中，他豁然起身，疾步行至窗前，“啪嗒”一声推开窗扇。

    窗外阳光正好，飞倦的鸟雀驻足屋檐，清风悠悠然拂过，带来阵阵清脆的啼鸣，看起来，一切似乎都与往常无异。

    “…………大哥？”扉间的视线也随之移向窗外。

    “刚才似乎有人在这里。”柱间环顾了一圈，旋即蹙起眉，“扉间，你应该知道吧。”

    “不。”扉间否认，“我刚才没有凝聚查克拉。”顿了顿，似是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一般，眉宇间挂上些许不耐，“别转移话题，大哥！”

    柱间却兀自低下头。

    目及之处，一片落叶静静匐在窗台。

    他弯腰拾起，放在手中静静打量了起来。

    阳光下，叶片嫩绿饱满，纹路清晰明了，载着初春特有的生机勃勃。

    身后，扉间的劝说还在继续，“无论怎么说，今后还是要按民主方式来运作，有意见吗？”

    一阵风过，薄扇般的绿叶从指尖的桎梏中挣脱出来，轻飘飘地飞扬远去。它运动的痕迹并不快，极其舒缓，却也极其坚定。分明生命已经脱离了赖以生存的树梢，然而那生机盎然的绿意，却没有丝毫减弱的迹象。

    柱间抬着头，目光静静追随着叶片的踪影，直到它渐渐隐在明媚的光晕中，才缓缓收回视线。

    会心的笑容浮上唇畔，他转过头，望向扉间。

    “不，就这么办。”

    *****

    回到家后，斑便径直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