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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料还没跑出去,便被身着异族服饰的侍卫们抓了个正着。 金明池开放的部分与后头有门相隔,耶律延理派人守在门口,再将后头的所有宫女太监都圈了起来。他将赵宗宁小心放到床上,再叫两个宫女过来陪她。 他自己,则是走到院中,走到一张石桌旁。 石桌上已摆好他们带来的酒与菜,他看了眼,转身坐在凳子上。 等赵琮来。 澈夏进宫禀明情况后,赵琮是立刻就往此处赶的。 耶律延理坐下,不过半个多时辰,赵琮乘坐的马车便从院外驶来。 马夫将绳子一拉,“吁——”了声,马车身后的十来匹马一同跟着停下来。亲卫们先翻身下马,手拿兵器,护在马车旁边,虎视眈眈着他。 他却只盯着马车瞧。 也未瞧太久,福禄从里头推开门,掀开帘子,先跳下车。回身,他就扶陛下。 赵琮从马车内出来,高站在车上,一眼看到三尺外,石凳上坐着的耶律延理。 他右手背在身后,借着月光,眼睛微眯。 耶律延理毫不退让,与他对视。 “陛下——”福禄朝他伸手。 他才收回视线,扶着福禄的手跳下马车。 不过几步,他便也走到石桌旁,身后福禄与亲卫都跟着。 耶律延理依然坐着,抬头看他,轻扯嘴角:“陛下来得挺快。” 赵琮的手还背在身后,不自觉便握得有些紧,尽管已面对过许多次这样的他,赵琮还是难以适应。这就是从前那个灰头土脸躺在地上,被他牵回福宁殿的孩子。 “陛下,坐。”耶律延理朝他做出个邀请的姿势。 赵琮面无表情,在他对面坐下。 坐下后,赵琮先问:“赵宗宁在何处?” “陛下放心,她只是中了些许迷药,明日自能醒来。那药不伤身子的,是宫廷秘方制成的药。” 只是中了些许迷药? 不伤身子? 赵琮冷笑:“到底是辽帝,宫中还有这等厉害的药。” 耶律延理笑了笑,并未说话。反而拿起酒壶,给他面前的精巧酒杯斟满酒,动作不慌不忙,自有一派优雅。 赵琮低头看着液体缓缓流入酒杯中,摆在腿上的手又不自觉地握紧。 这个时候,还想一同把酒言欢不成?! 赵琮自觉在面对他时,越来越难收敛脾气,便想快点解决了这儿的事。他的酒壶还未收回,赵琮又问:“她在哪间屋子?” “我告诉陛下,陛下带上她,便走了。那我为何要告知你?” 赵琮气得恨不得拍桌子,这叫什么话? “你将她迷晕,你还有理?!她到底哪里碍着你?” 这话偏偏戳到了耶律延理的痛处,他看向赵琮,眼神忽然就变得阴冷起来:“陛下问我?她并未碍着我,尽管她曾刺我一剑,可我一点儿也不怨她。陛下不知我为何迷晕她?!”说到最后一句时,甚至有些咬牙切齿。 赵琮脑中一清醒。 他自然知道是为什么,只不过方才一时慌乱,也是气急,说话没过脑子。他脸上不自觉闪过懊恼,而在此人面前,从不掩饰真实情绪已是本能。瞬间,他也没能调整好表情。 耶律延理看得清清楚楚,心中也是一软,同样的,这也是本能。 耶律延理收回手,将酒壶放回桌面。 第235章 夜晚太静, 两人不说话, 身后的人也不说话。 酒壶放回桌面,轻微作响, 只有这么点响声, 却也足够将赵琮唤醒。 他收拾好面上表情, 看向耶律延理,说道:“你要见的是朕, 朕也来了, 你将宁宁给他们先带回去。” “先?”耶律延理没抬头,却微掀了眼皮看他, “她走后, 陛下还愿留下与我说话?” 赵琮又有点气, 憋着气道:“朕不至于这般没有信用!” 耶律延理点头,嘴中却道:“陛下虽这般说,但我当真不信。” 赵琮眼神差点没凝成刀子,直直削向他。 眼神当然不能真成刀子, 却又再次伤到耶律延理, 耶律延理不由往前倾身, 赵琮不由便往后缩了缩。 这样的举动更叫耶律延理难受,他直接就道:“前夜,陛下与我说好,允我进宫再见你的!陛下呢?陛下做了什么?陛下不仅拦我,不许我进宫,陛下还要立后!陛下难道也忘了, 多年前,你就应了我,不可能立后,更不可能立钱月默为后。可是如今?陛下还要我如何信你!” “……”不仅是赵琮愣住,他身后的福禄等人纷纷又把头低得更低,这话怎的越说越偏了。福禄好歹是知道内情的,其余的侍卫哪里知道。 “陛下——”福禄低头出声,赵琮回神:“嗯?” “小的带他们往后退十尺吧。”实在是有些话不能听。 赵琮点头:“好。” 福禄带人退下,赵琮借机松了口气,他将手摆到石桌上,正想着该说些什么来应对。他被这番话说得也有些迷糊,他们两人之间,到底是谁对不起谁? 但还未等他想出回应,耶律延理倒先拉住他的手:“陛下就这样想要立后?” 赵琮赶紧甩他的手,耶律延理本就抓得松,很轻易便能甩开。 这反而叫耶律延理眼中漫上更多冷意,再问:“若不是我的随从恰好去鸿胪寺,我是否要等收到陛下的帖子才能知晓这件事?陛下是否还要我亲手送上大礼,要我亲眼看着你们祭天祭地祭祖宗,看你向全天下宣布她是你的皇后,陛下才满意?” 他不说这些还好,一说,赵琮也气。 “是朕叫你留在开封?其他国家的使官早已离去!当初朕为何放你一条命,你也忘了?赵世碂!你到底做过什么,你是都忘得一干二净?!” 赵琮鲜少这样激动地说话,还叫了他从前的名字。 耶律延理眼神一凝,深深看他。 赵琮被看得心中一边发毛,一边气依然没消,并道:“朕与你,早断了!今日朕既来,也是为了与你说些。至于帖子?”赵琮冷笑,“你就省了那份心吧,你的贺礼,朕不需要!也请您快些离开东京城!”说罢,赵琮趁气盛,也趁耶律延理放松警惕,抽回了自己的手。 赵琮将石桌一拍,不由便起身,他抬脚欲进去找赵宗宁。 可还未离开,耶律延理立刻又捉紧了他的手。 “松手!”他甩。 耶律延理紧紧捉着不放,并阴沉沉说道:“陛下在马车中与我那般亲密,还要立后?” 福禄还是听到了,抖了抖,又带人往后退了二十尺。 这般才彻底听不到远处两位主子的话。 这话却把赵琮说得又气又臊。 他也觉着自己那日有些过,他不该被亲几口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