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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情绪,来人也不敢再看,立即低头。 “陛下,陛下……”赵世碂面上毫无破绽,声音却微抖。 来人心想,没料到他们郎君与陛下叔侄情分当真这般深厚。 他赶紧道:“穆叔说陛下心中有沟壑,与谢文睿里应外合包抄了姜未,有惊无险。他亲眼看陛下诛了姜家九族,才离开太原。穆叔还说,完颜良躲在太原城中当那捕螳螂的黄雀……”他尽数说来。 赵世碂听到穆扶竟然暴露于赵琮身前时,眉头微皱。 来人立即道:“郎君放心,陛下对他应是没有怀疑,穆叔说他自高丽来。” 赵世碂心想,赵琮能信? 他心中又有些烦。 来人见他们郎君面上烦躁,心中也觉诧异,似乎每回遇到京中陛下的事儿,他们郎君都能立即变了个人。 片刻之后,赵世碂再问:“如今外头如何说我?” “都在找您呢。” 赵世碂只愿如今宜州的消息难传出,期盼“失踪”的消息还未传到京中。他叹气,他得先保证他娘毫发无损,是以才亲自上。来前,他就想好了这个法子,才再三在信中叫赵琮等他,他是要赵琮放心,他一定会回去,完好无损地回去。 为此,他还快马加鞭地先到了两日。 他这几日就将事儿办好,早早回京。 他接着便与来人部署起事来。 大约一刻钟后,此人离开。 又是一个时辰之后,此人出现在五姓蕃首领之一张廷初的院中。 张廷初听到石头敲窗声,走到窗前,刚推开窗户,门被打开。他回身一看,脸上露出玩味笑容:“不知侠士从何处来?既是汉人,何必做我族中打扮?” 赵世碂的属下笑:“我们郎君欲同张使做比买卖,不知张使意下如何?” 张廷初背靠窗户,笑问:“好处如何?” “特许张使往后可继续从宜州进京朝贡,若张使愿意,还可允张使留在京中,不知这个好处可使得?” 张廷初摸了摸下巴:“你们郎君是谁,竟能做这主。” 属下索性道:“张使这几日一直派人去寻我家郎君,怕也急了?既是急了,何必故作……” 张廷初笑出声:“侠士说话真有意思。” “不及张使特地教魏郡王世子杀了我们郎君有意思吧?” 张廷初失笑:“我可没这么教他,我只教他往外放假消息。” “也无碍,我们郎君正有此意呢。” 张廷初看了他几眼,又满含深意地笑道:“既要玩,就要玩一把大的。我觉着西南,五姓蕃,这姓有些多,不知你们郎君如何觉得?太多的话,我这待得就有些不痛快,就想往北方去,或者再往西去。” 属下更笑:“张使也别吓我,我们郎君,从来不是吓大的。我这事儿,就是拿给龙光澄,他也要跟我干。张使说得也是,这姓是有些多,少几个也没什么,大鱼总要吃小鱼嘛。” 张廷初脸上不虞片刻,再度笑起来:“那我还是跟着你们郎君做条小鱼吧,大事不敢应,帮着吃些小鱼苗,还是使得的。” 属下摇头:“有了我们郎君与我们陛下,您就是这西南最大的一条鱼。”只是有没有那个能耐全吃下去再也不吐出来,那就不是他们该管的事儿了,“只有一点。” “请说。” “我们陛下、我们郎君都不愿祸及百姓。” 张廷初这么一琢磨便明白了,这是要智取,不愿伤亡太多人,难得大宋皇帝还真的亲民爱民,他笑:“张某嘴皮子功夫还是有点的,尽量,尽量。” 张廷初上门拜访赵廷的时候。 赵廷正甩孙筱毓耳光,嘴中骂道:“妇道人家!甚个也不懂!” 孙筱毓躲着他,满眼含泪:“妾身只想与夫君分忧,赵世碂将父亲的心全都圈了去,咱们杀了他,不就成了?杀了他,父亲眼中便只有夫君啊。” “你当我蠢?我杀了他,我爹再杀了我,你就痛快了?你当我爹是傻的?!”他作势还要踹孙筱毓,孙筱毓往后避去,他的贴身小厮带着张廷初来了。 赵廷回头,不满道:“是谁?!” 张廷初走进来,笑眯眯拱了拱手:“见过十郎君,在下张廷初。” 赵廷虽没本事,到底也是郡王府长大的,看人还是有点本领的。这个张廷初一看就是个可靠之人,他也记得他爹曾提起此人,似乎是个极为厉害的人。他瞪了孙筱毓一眼,孙筱毓擦了擦眼泪,回身跑了出去。 “妇道人家不懂事,叫张兄看笑话了!”赵廷直接与他称兄道弟。 张廷初哈哈大笑:“听闻世子有个十郎君,最是俊雅人物,与在下的汉名还同了一个字儿,在下早就想来拜访。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赵廷被这么一夸,心中得意,嘴上倒也知道自谦,说话顿时也跟着文绉绉起来:“张兄谬赞了,我不过王府弃子,是万万不敢同我那十一弟弟比的,他可是未来皇帝。” “十郎君这话可就不对了,待世子登基,京中现在那一位算什么?他定的继承人不作数,而世子才是未来的皇帝,即便世子要选太子,也要按照长幼顺序来才是。” 赵廷脸色一冷,不高兴道:“即便按照长幼顺序,我京中还有好几个哥哥呢!” 张廷初笑了笑,没说话。 赵廷见他这有话却不说的模样,反倒急道:“张兄怎不说话?我与你初见就投缘,你不必顾我!” 张廷初拱手:“我是个粗人,瞧得起的人呢,叫我一声‘张使’。十郎君可知,就这么一个蕃落使,来得也是格外不容易。” 赵廷压根不知道“蕃落使”是个什么官职,只是立即道:“张兄但说无妨。” “唉,我之所以定要来看十郎君一眼,全因我在家中也是排行为十。十郎君怕也知道,从前西夏没有五姓蕃,只有四姓蕃。” 赵廷完全不知道,却也腆着脸点头。 “我是家中幼子,得父兄庇佑,家中虽贫穷,却也过得悠闲。直到十年前,我的父兄随龙使进京朝贡,路上跌落山崖,全部身亡,我的悠闲日子便到了头。”张廷初悠悠道,“父兄常来往于宜州、柳州一带,对于路况最为熟悉,怎会这般轻易便死?” 赵廷点头:“是啊。” 张廷初眼神一凝:“是有人故意要我父兄死,他们看不得我们张姓日益崛起,才要害我父兄。我不过幺儿,小小年纪,他们看不上我。正因他们看不上,我才能得家中老奴相护,安然长大。也是因为他们看不上我!我愈要做出一番事业来,叫他们好好吃惊一把!” 赵廷听得入神,张廷初忽然就回身看他:“正是为了这么一股气,我踩过鲜血,踩过无数人的尸身,终于将我们张姓带了出来。得京中圣上亲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