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扰陛下。” 赵琮也不硬留,又道:“辽国使官耶律钦已到开封,如今正住在都庭驿。” 谢文睿一顿,他已知道了,毕竟……他恰好遇到了顾辞。 赵琮想到他与顾辞的事儿,心道,也不知小十一说得到底真不真哪。他拿起茶盏,恍若无意地说:“待了结这件事儿,你私下给顾辞去个信,若是想留在开封,朕想法子让他留下。” 谢文睿听了很激动,笑道:“是!” 果然是有事儿啊。 赵琮继续道:“顾辞今岁多大年纪?” “禀陛下,他比臣大了两岁。” “他这几年也十分不容易,待他留下,朕为他赐婚吧。” “陛下……”谢文睿懵了。 赵琮暗自摇头,真是个呆子啊。赵世碂是装呆子,该出手时比谁都快。这位倒好,怪道时到如今也拿捏不住顾辞。他也不逗可怜的谢文睿了,反而预备送谢文睿一份小礼物。 他招手,对进来的染陶道:“辽国使官耶律钦与朕是旧相识了,今晚虽不得见,有几道菜赐予他。你挑几道可口的,也别让福禄去了。正好,文睿要回家的,代朕送去吧。” 谢文睿懵完,心中再一喜。因顾辞如今明面上的身份所致,他们甚至不能正大光明见一面,这下可好了。他行了礼,转身就随染陶出去。 耶律钦在花楼,流连忘返尚未归。 顾辞在街上逛了会儿,到了膳点便回到都庭驿。他一进去,便有辽国带来的侍卫对他道:“大人,宋朝皇帝派人送东西来。” “你们可有妥帖招待?” “下官领他进去,有都庭驿中留着的人在陪他。” 虽不是很妥当,但也不失礼,顾辞一点头,理了理身上衣裳,抬脚进去。哪料走进厅中,蓦地抬头看他的人竟然是谢文睿。 赵琮自觉做了件好事,用膳时面上还带着笑。 方从外而归的赵世碂诧异道:“陛下为何这般高兴?” 赵琮说了一遍,赵世碂笑:“陛下这样帮他,谢文睿那么个呆子还是领悟不到,陛下信不信?” “那可就真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都帮到了这个份上!” 赵世碂看他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笑道:“还是我好吧?” 赵琮瞥他一眼:“你最好了。” 两人一同笑出声来。笑罢,赵琮才又将与谢文睿说的事儿再与他说了一遍,赵世碂今日去亲审郑桥儿子与夫人等人,也得了不少消息,自也一一告知赵琮。两人轻声说话,商议政事,途中染陶进来为赵世碂添饭、添汤,见他们这样,心中也高兴,只愿这样的夏日年年有。 待耶律钦安顿好,赵琮在紫宸殿,带着五品往上的官员,亲自见他。见礼过后,又去侧殿中摆宴,耶律钦心中无比舒坦。五年前,他是使官,赵琮是个不得亲政的小皇帝,他实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思,赵琮亲切待他。如今他贵为辽国宰相,赵琮亲政、掌政,居然还是这般待他。 仅这一个细节便能得知,赵琮是个真能把人放到心上的皇帝。 自然,为帝王者,没有一人是简单的,也没人是真正心善的。但赵琮最起码在面上做足了,若是辽国太后能做到赵琮的三分,他也不至于这样愤恨。 赵琮对他愈是如沐春风,他这心中愈舒坦,却又愈不舒坦,他对顾辞感慨道:“咱们先帝在时,我心里头有些小想法,却也什么也没做,尽心尽力为先帝做事。若是太后有赵琮三分哪,能知恩图报,我也不至于这样!” “太后的确过于急了些,用完便扔是人之常情,她却连一年也忍不得。” 耶律钦在宫中饮多了酒,此时坐在榻上,便红着眼怒道:“该给老子的,他不给!老子自己拿去!” 前几日,耶律钦每日都想进宫与赵琮细谈此事,都被顾辞以时机尚未成熟而拦下。到了此时,顾辞再不拦,耶律钦很信任他,早早便歇下,打算明日进宫。 翌日,耶律钦进宫后,先是与赵琮说了两国合约一事。 当年赵琮登基前夕,两国交战,登基后,大宋打赢了,孙太后为了夺权,不愿生事,主动签订合约,拿钱买太平。 便由赵琮登基后改的第一个年号元兆开始,合约签了十年。自元兆初年到现在的开熹五年,恰好已是十年。本该去年年末,最晚今年年初也要商谈此事,只因辽国那会儿还未斗完,便没人来具体商量此事。 到现在,暂时安稳下来,才将碍眼的耶律钦踢到大宋来。 耶律钦传达辽国太后的意思,也不指望往上加,只愿维持合约上的原状,用以共保两国平和。 耶律钦来时,见到截然不同的厢军与禁兵便知道,此一时非彼时,也就太后那个老娘们还在做梦,人家大宋现在还怕跟你打仗?当年也赢了,是孙太后那个老娘们孬。想到这些老娘们,耶律钦心中就来气。 而如他预料,赵琮自然不愿意,耶律钦等他拒绝的说辞。 却未料到赵琮拒绝的说辞很有意思,赵琮苦闷叫他:“刘使官——”耶律钦汉名叫刘友钦,听到叫他,立即道:“陛下您说。” 赵琮叹气:“刘使官与朕认识多年,朕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虽说这条约的签订并非朕本意,是由太后娘娘当年所定。但到底使得咱们两国和平至今。宋与辽向来交好,边境也常有贸易往来,朕是很愿意按照原先的条约续下去的。” 耶律钦点头。 “刘使官也知道,咱们大宋向来少马,这些年,朕为了马匹啊,不知花了国库多少银子。这银钱实在是不趁手,灌溉田地,修路修水,防灾防难,哪样不用银子?” 耶律钦继续点头,这就是在哭穷了。 “只是朕与辽国交好,即便手上缺了些,每年给辽国的各样东西倒还是给得起的。就是刘使官这次不来,朕也要派人去一趟辽国的。哪料计划终究赶不上变化,刘使官也知女真要向宋称臣的事儿?” 耶律钦点头,却也纳闷,提这事儿做什么?那事是女真派人来与太后说的,绕过了他,他很不喜。 赵琮苦恼道:“朕是个平和性子。女真一族向宋称臣,这是信任大宋,信任朕,朕是很高兴的,自也要给他们一些。哪料,女真非说要以辽国为例,说要得一样的。”赵琮再叹气,“刘使官哪,这难办哪!” 耶律钦嘴角僵了僵,赵琮这是啥意思? 女真要跟辽国一样的东西,宋朝给不出来,所以只能削了给辽国的东西?虽说耶律钦恨不得看太后吃瘪,但这也太没面子了!女真算什么!十年前贴着他们先帝的脚说要称臣,他们先帝懒得要。如今不得了,能耐了! 那个破落地儿,还指望跟他们大辽相提并论?! 赵琮看向他:“朕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不如刘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