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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芙蓉饼,便赶紧带他回福宁殿。令茶喜带他去换衣服。赵琮自己也换了身,解了发髻,坐在榻上由染陶为他通头发。 染陶忽然便笑了起来。 赵琮诧异:“你笑什么?” “陛下,今儿路远随小郎君出宫去,可遇到件极有趣的事儿。” “何事?” “这芙蓉饼,是小郎君亲自排队买的,就是去岁城中新开的那家怡福记,公主也夸口味儿好的那家。” 赵琮点头,心中舒坦,小没良心的记得给他买吃的就已是很不错,还自己排队,这让他很欢喜。 “谁料咱们小郎君长得太俊俏,有位小娘子便上前与他说话,想要将自己买来的糕点送予他呢!”染陶笑,“小郎君如今也十六了,婢子想了回,东京城内还真没有配得上他的小娘子呢!” 赵琮莫名便冷下脸来。 才回来没几天,他还没看够,哪能就让人成亲去?小十一才十六岁,不立业,就想成家?想到这儿,他又不禁想,小十一到底通没通人事?在杭州那些年,到底有无妾侍? 染陶见他忽然不说话了,再一细看,陛下竟还冷着脸。她虽不知为何,却也收起笑容,不敢再笑。 直到赵世碂换了身衣裳再来,赵琮回头一看,不是黑色的,他脸色才好看许多。 他又令尚衣局的人立即来给赵世碂量尺寸,几位绣娘围着他边量尺寸,边夸他生得好。一是为了讨陛下的好,二也是赵世碂的确生的俊。 赵琮心中一边高兴,一边又不高兴。 生得俊好啊,可是生得越好看,将来越便宜了他的妻子。 绣娘还问赵世碂喜欢什么样式,赵世碂不在意道:“随意做几身便是。” 赵琮却道:“花册子拿来,朕看看。” “是。”绣娘将册子给他。 赵琮拿在手里仔细看,染陶等人暗暗咋舌,陛下真是比原先还要宠小郎君了。陛下即便是自己的衣裳,也从不过问的。五年前的时候,陛下也不过偶尔过问小郎君的衣裳,如今倒拿着花册子替小郎君看样式! 那日在崇政殿,陛下是当着几位相公的面为大家介绍赵世碂的,这便是不再避人。 陛下既有意,这些官员自然也将消息放了出去。 赵世碂就这般再度正式进入了众人的视野当中。 魏郡王府内,赵从德听闻这事儿,立刻从椅子上起身,不信地问:“果真是他?!” “世子!果真是他!陛下当着几位相公的面说的,要放他到朝中历练!这一听,职位便差不了!听几位相公说,小郎君如今生得极俊!据闻不少人家观望着想择他为婿呢!” 赵从德倒不在意这个。他起身,在屋中走了几圈,想着赵世碂回来了,不知他的娘是否也在京中?只是这显然也已不是重点,他转来转去,怒道:“当初因这小子,咱们府中一落千丈!如今就连最不成器的宗室子弟都在大宗正司里头捞得清闲职位,就咱们魏郡王府什么也没有!世元都二十二了,也没个正经差事。我暗自瞧着,若不是实在于礼不和,赵琮怕不是早就想把我们整个魏郡王府给贬了!” “世子……隔墙有耳啊。” “隔墙有耳个屁!还有甚个好怕?如今谁还来魏郡王府?这小子倒好,回来后倒是照样得重用!我好歹是他爹,他也不回来拜见我!” “世子!听闻陛下赏了他一个宅子!” “嗬!王府已不在他眼中,他是看不上了!” “他如今还住在宫中呢,世子不若进宫探望一番?” 赵从德不耐烦:“要我给赵琮服软?” 二管家见说不通他家世子,也很无奈。陛下早已不是从前的陛下,偏他们世子转不过弯来。 “父亲在做何事?” “王爷在圆融亭里喂鱼呢。” 赵从德又在屋中绕了几圈,最后坐下道:“我倒要看看,这个兔崽子回不回来拜见我!若不拜见我,我倒要去问他,也非得到大宗正司告他去!赵克律不管也得管!这事儿就该他们大宗正司管!” “……世子。” “魏郡王府已似透明人一般,再这样下去,才当真要完。若想得注意,就先得掀起风浪来,无人来掀,我便自己掀。我倒要看,届时赵琮是否还当瞧不见!他赵世碂再得意,也是老子的儿子!哪有儿子回来,不拜见老子的?赵琮也没法替他遮掩!” 二管家倒也不敢附和这样的话,只是又道:“世子,他既然回来了,当年之事总要查清楚吧?小的倒觉得,与其从小十一郎君身上下手,不如直接请陛下查清当年之事!人可不是咱们王府害的,查清楚,哪用再麻烦您亲自来啊?该给的,陛下自会给,再者,侧妃娘子与小十郎君也能回来!” 赵从德皱眉不语,最终摇头道:“无需这般。”徐侧妃早已无用处,不必再留着,叫回来才是个麻烦。 二管家莫名替徐侧妃心疼,好歹跟着世子近二十载,盐场可苦得很哪! 况且,他以为实在不该与陛下杠上。 偏偏他们世子也是傲气得很,不愿低头。 他又能如何劝,只不过是个下人罢了。 赵世碂还在宫里住着,赵从德也不好进宫去找麻烦,他就等着赵世碂出宫住时再上门。赵世碂也当真是京中红人,陛下又是给宅子,又是专门令人去给他修宅子,修得整座东京城都知道。 赵琮往常压根不是这样的人,却因赵世碂的复归而仿佛变了个人。可若说他变吧,除了赵世碂的事以外,他还是从前那个帝王,与朝臣商议政事时,照例有条有理,也照例引人敬重,威严依然很盛。 赵琮偶尔能察觉到他自己病态般的不对,但是他控制不了,也不想控制。五年未见,时光他无法追回,便用宅子、衣裳、吃食等等去弥补。既是弥补时光,也是填充那五年间自己心房的缺失。 这会儿,殿中省专门负责为赵世碂修宅子的盛音过来回禀修缮之事。 赵琮听他在下头讲,听得也很仔细。 盛音将边边角角都讲到了,最后道:“陛下,您放心!小的派了许多经验丰富的健壮小子去修缮,天也已晴,不出十日便能修好!小郎君——” 赵琮放下茶盏,托在手中,垂眸:“十日便能修好?” “……”盛音平白出了身汗,修得太快,不好吗? 赵琮皱眉。 盛音小声问:“陛下,十五日能修好?” 赵琮依然皱眉。 “二十日?” 赵琮将茶盏往桌上重重一放:“最少一月!” “是是是!这宅子修起来费时又费事儿,雪又刚化,总要最少一个月的!怕不是还要往两个月上头数呢!” 赵琮这才舒展开眉头,瞄了他一眼,轻声道:“此事——” “出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