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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酸涩起来,她有些闪躲,不想让阿福看见自己这个样子,阿福却不让她闪躲,扣住她的下巴,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头。 嘴里还念叨着:“摸摸头,就不疼了。” 徐乔问阿福:“谁告诉你,摸摸头就不疼了?” “我奶奶,我小时候每次挨打的时候,我奶奶就这么摸摸我的头,特别灵,一会就不疼了。” 又摸了一会,徐乔的头发被他揉的都有些乱,再揉下去,自己头发都要打结了,忙制止他的动作,问他:“袋子里面前是什么?” 阿福这才想起 ,自己这次来是来送东西的,忙不迭地解开塑料袋,拿出里面的东西给徐乔看,徐乔看到的时候有些愣住,那是创可贴。 徐乔记得,上一次徐伟打何婉的时候,自己上去阻拦,被他用烟灰缸砸了胳膊,去医院包扎,其他被玻璃渣溅到的地方,贴了几个创可贴。 阿福问她,为什么要贴这些,她告诉阿福贴了就不疼了。阿福当时帮她贴过创可贴,还问她这么小的东西可以止痛吗,她告诉他可以,阿福记住了,徐乔痛的时候要用到这个小小的东西。 他起了个早,拿着徐乔换过的创可贴,去药店买,他昨天听到徐伟的叫喊,没有什么意外的话 ,徐乔又该疼了。 “他要了你多少钱?”徐乔怕别人看着他不灵光的样子,坑他。 阿福伸了伸手指头,比划了一下。 “两块钱吗?” 阿福点点头,徐乔心放下了一半 ,看着蹲在她面前的阿福,她用少有的严肃语气,告诉他,以后不要随随便便自己拿着钱出去买东西,会被人骗的。 阿福被她认真的表情惊到,点点头,徐乔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她听见阿福说:“我不怕被骗,我怕你疼。” 徐乔的心被狠狠地攥了一把,何婉在她被徐伟施以暴力的时候,只会劝说她忍耐,告诉她,我们是一个家庭,不可以被人看笑话,她从来没有问过她,疼不疼。 结果是显而易见的,钝器扎入rou里 被人甩耳光,怎么会不疼呢? 何婉不问,徐乔也不会告知。 有人问你痛不痛的时候,其实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何婉知道,徐乔知道。 可是面前这个人告诉她,我不怕被骗,我怕你疼。 何婉心甘情愿地被徐伟骗着,她蒙蔽了双眼,在徐乔每一次受伤的时候装作大度,她替徐乔大度,原谅着徐伟。 阿福也心甘情愿地被骗,只要徐乔不痛,被骗也是值得的。 媳妇 徐乔傻乎乎地任着阿福撕了包装,把创可贴贴在她脸上,阿福摸着徐乔的脸有一些鼓,估摸着一个创可贴应该不够,就准备再撕一个,像是知道他的想法一般,他的手刚碰到创可贴就被徐乔拉住了。 “一个就够了。” 阿福指指自己的嘴角示意徐乔她那里有伤,得再贴一个。 “不用再贴了,再贴我就没法吃饭了。” 阿福听了徐乔的话,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徐乔见状笑了笑,回握住他的手,白皙柔腻的小手握在粗糙麦色的手上,产生的色差让阿福的心里产生了一种怪异的感觉,他形容不出来,跟小时候自己和其他同学坐在一起一模一样,他们看着书,一字一句地念着些什么,他也跟着他们学,却是什么也不会。 眼下的情况比那个时候更加糟糕,他第一次产生了一种挫败感,很早之前他就知道自己是和别人不一样的,他挣扎过,也努力过,最后像大众所期盼的那样,接受着。 “那个.......乔乔”,他有些犹豫地开口,眼睛忽闪忽闪地,像是在期盼着什么。 “嗯?”她问他 “你会不会嫌弃我,我什么都不会。” 徐乔有些愣神,阿福在她面前一直都是笑呵呵的样子,好像世间所有的忧愁都跟他没有关系 ,她羡慕过他,可以过滤掉一些事情,不明白也就无从来的伤心。 那是他的特权,她仰望着,期盼着,终究又得不到着。 “为什么要这么认为,你会很多,你会绣花,你看李奶奶卖出去的鞋垫上好多花都是你绣的是不是?你还会修剪盆栽,你看院外面的草坪是不是一直都是你来打理,你做的很好,这些我们都不会,对不对?” 阿福有些开心,又有一些失落,他会做很多事,但是不会地更多,比如他没有办法和正常人一样和徐乔聊天,徐乔说的大部分内容他都听不懂,再比如,他护不了徐乔。 徐乔的身上隔三差五就有一些伤,他每每听到徐伟的吼声的时候,所能做的也不过是在门口张望,他敲门,徐伟也不会开,更甚至,徐伟会下手更狠。 徐伟自认为自己是一个高素质,是一个体面的人,出去人人都要喊他一声:“徐老板” 他怎么会允许别人窥见他暴力的一面? 面子透支着他的生活,他不允许在这个家里有谁对自己不尊敬,不允许自己的权威受到挑战,所以他向徐乔身上诉诸暴力,他讨厌徐乔看他的眼神,如同在看一团垃圾。 他心慌,他惊惧,他必须做一些什么来矫正自己的权威,来发泄他在徐乔身上得到的挫败。 看见徐乔身上流血,他隐隐有些报复的快感。 你再怎么横,也是我的女儿,也得受我的支配。 何婉不会拦他,他清楚,所以肆无忌惮。 “你比很多人都好,真的,阿福,你孝顺,真挚,果敢,很多人在你面前都要自惭行秽,你不用跟其他人一样,你做你自己就好了。” “大家看起来对我很好,可是我知道,他们是可怜我。你会不会也觉得我可怜呢?” “不,不会,阿福,大家是觉得你值得被怜惜,你应该这么想,如果大家都不理你,你会好受吗?不会对不对,有些人可怜你是因为善意,因为良知,有些人则是觉得自己高高在上,他应该施舍自己多余的怜悯,阿福,你不需要懂太多,少说话,多做事,就是对自己最大的保护。” 阿福点点头,看着他似懂非懂的眼神,徐乔像刚才那样,摸了摸他的头。 顿了顿,他又补充到,“阿福,其实不难懂的,我和奶奶一样,都喜欢你。你值得被喜欢。” 他脑子瞬间空白,一直回想着徐乔的那一句:“我和奶奶一样都喜欢你。” 晚饭的时候,李琴看着从进门开始就一直在傻笑的孙子,她问阿福:“阿福今天很高兴吗?” “嗯”,男孩咧开嘴笑着,漏出几颗牙齿。 “是因为乔乔吗” 听到徐乔的名字,阿福的脸上闪过一抹红晕,白净的脸涨红的,跟年画娃娃一样。 李月看见自家大孙子的样子,没有再问下去,给孙子又夹了几口菜,嘱咐他多吃点。 “多吃点才能长高,小矮子是娶不到媳妇的。” 提到媳妇,阿福脸也垂了下去,涨的更红了。 徐乔那漂亮的脸又开始在他面前晃来晃去,开口甜甜的叫着他“阿福”。 他想,自己的名字可真好听。 过敏 六月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