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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西楼跪伏在地上,四肢着地且卑微低JIAN,他额头抵着手背安静的听着贯在他头上的莫须有的罪名,耳边传来冰冷的问话“你可知罪?” · 顾西楼握拳,闭了闭眼“奴才知罪“ · “好,将他悬吊于梧桐树下,即刻行刑“管事令牌一挥,几个打手领命,压着顾西楼用绳索将他吊在了梧桐树下,顾西楼扭了扭手腕,估摸着自己的受伤程度,他要保证自己能活着离开慎独司,竹杖经由长年累月的盘活,泛着明亮的古铜色,打手将袖子系紧,挥动竹杖,旁边一位太监尖细的嗓音传出,“一” · 第一次挨打的顾西楼没有经验,这一下直打的他浑身颤抖,他双脚离地,没有任何支撑点,每打一下他的脊柱就必须实打实的承受所有的力量,剧烈的疼痛仿佛断裂的肋骨戳穿了肺叶,顾西楼调整呼吸,蹙眉 · “二”,还没等缓过气来,又是毫不留情的一杖,顾西楼感觉到自己背后的皮肤离破裂流血仅剩一步之遥,“三”,只三下,就皮开rou绽,顾西楼真是低估了人类的残忍,原来他们人类不似他们妖,喜欢将人痛快杀死吃掉,而是琢磨出各种匪夷所思的法子,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挣扎在悬崖边缘,欣赏你恐惧的表情 · 冷汗涔涔,顾西楼听到自己的血液,嘀嗒嘀嗒,顺着他的脚尖落到了青石地板上,积聚成洼,“六十六”,顾西楼原本凛厉的红色瞳仁逐渐涣散,他隐隐约约似乎听到靳无言同他讲“仁者爱人,有礼者敬人,爱人者人恒爱之,敬人者人恒敬之”,他其实与靳无言也没有多少交集,他创造的见面机会全都被靳无言堵的死死的,可喜欢一个人这种事,对于他们妖来说,就是一辈子 · “八十,刑毕,众人散”,顾西楼被这一声宛若公鸡般嘹亮的嗓音,震醒了脑袋,剧烈的疼痛开始逐渐散去,麻木了的神经也逐渐复苏,顾西楼抿了抿嘴唇,睫毛微颤,活着,真好 · 视线所及之处,杂役们相继吹熄了蜡烛,夜已深,他吊在秋风萧瑟的天气里,一片梧桐叶落在了他的肩头,最后又嘲笑般的落到了地上,顾西楼感受着衣服上的冷汗被风干,脊背上的血液被流尽,感受着手腕处脱臼般钻心的疼,他这一夜才明白,原来他们人类,都不善用蛮力,而是用计谋,这一夜他也才更加无比坚信自己对靳无言的喜爱 · 次日,惩罚结束,一切照旧,虽然顾西楼的体力和恢复能力都不同于人类,可在缺食少药的情况下,他依旧过的十分狼狈,每日挑水的活计,也因为管事的故意偏袒,不在轻松 —————————————— 第13章 连环计谋 淮水有鲛人作祟,靳同仪接的案子很棘手,虽说他从边塞回来也有些日子了,可仗不过陛下独宠靳同川,他虽有军权,可在朝中还总是得被迫做一些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 他用食指敲击着桌面,大拇指上的碧玉扳指流光溢彩,靳同仪若有所思,问一旁跪侯着的影二十“你刚刚说,咱们送去慎独司的那条龙,昨儿晚上被吊了一夜?” · 影二十稳了稳自己颤抖的手臂,咬咬牙答道,“是” · 他手中的奉茶托盘已经端了整整一上午了,茶水从热到凉,来来回回换了三次,影二十无法只能默默忍耐,靳同仪与宫里的王公贵族一样,总喜欢捉弄他们这些下人,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子,怎么会关心影卫的死活,而恪尽职守,一生奉一主,这是影二十从小就明白的道理,他视他如神祗,他却视他如草芥 · 靳同仪听到回话,仔细琢磨着,作为妖王一般人应该制不住他,是什么让他甘愿被吊上一夜?不知这龙是故意隐藏了神力,还是有什么难言之隐?靳同仪觉着自己应该去一趟慎独司,这龙他留着查案子有用 · 靳同仪这才抬起他尊贵的眼皮,看了一眼地上冷汗涔涔哆哆嗦嗦的影二十,端起托盘上的茶水,不满的一把泼向影二十“卑躬屈膝学不会,端茶倒水总能学会吧?” · 影二十是从刀口舔血的生活中摸爬滚打活过来的人,本就粗糙,让他做这些伺候人的事情,他笨手笨脚委实做不好,可靳同仪偏偏要他服侍故意折辱寻乐,影二十眨了眨眼睛,幸好茶水并不是很烫,磕头行礼,“是” · 啪~靳同仪对影二十这幅表情极度不满意,他一巴掌抽在影二十的脸上,怒斥“重华宫里奴才不少,怎么就你偏偏生出一身傲骨来?” · 影二十被打的侧了侧头,低声回应,“奴才不敢”,这话冤枉,影二十哪里有什么傲骨,他自小就成了靳同仪的影卫,自小就知道要忠心奉主,他的尊严都是靳同仪恩赐,妄谈傲骨, · 每次都是这样一副不咸不淡的德行,靳同仪厌恶极了,他广袖一挥径直走了出去,没搭理跪地不起的影二十, · 慎独司院内,顾西楼捧起桶里的水喝了一口,顺便洗了洗脸上的汗,他的手腕上还有淤青,水花点点落在伤处冷入骨髓,靳同仪突然造访,让慎独司的一切都不平静了起来,管事迈着小碎步从高楼中出来,也不敢凑的太近急切的行了个礼,说道“参见二皇子”,众杂役纷纷低头垂目,连靳同仪长什么样子都不敢看,个个寒蝉若禁生怕一不小心就丢了性命,顾西楼自然也这么低眉顺眼的跪着,但他就是特别自信的觉着,靳同仪的突然造访定然是与自己有关,也许是个机会 · 果不其然,靳同仪微微点头朝着管事回礼,问“叫顾西楼出来见我” · 管事嘴角带笑,唯唯诺诺的样子像极了一只花孔雀,他连连点头,哈着腰,嘴里应和“是…是” · 身子一转,这脸色也就顺便变了变,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他装模作样的咳嗽两声“咳咳~那个~顾西楼,你给我出来!” · 顾西楼早有准备,他从人群中站起来,乌黑的发髻搭配一支红色的龙角,红色的眼睛向下微敛生出一股傲然妖气,他从容不迫藐视天下的气魄瞬时将那位管事给比了下去,顾西楼行至靳同仪跟前,躬身行礼“二皇子找奴才何事?” · 靳同仪眼尖人精,只一眼就看见了顾西楼手腕处的淤青,凑的近了,还能觉出些血腥气,他心下了然,有了琢磨,对顾西楼说“你且随我来”顾西楼听后,自然跟着 · 两人行至一间空室,屋内仅一把椅子,靳同仪没理会顾西楼大大方方的直接落了座,坐姿威仪不肃故意的不成体统,顾西楼抿唇自嘲般的露出个笑,这可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