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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要睡会儿吗?”程辰钢比起糙儿子,更心疼小妹,“后面有毯子,你也一起眯会吧。” 程怀安在程理怀里拱了拱,小声嘟囔几句,程理没听清,不外乎是重女轻男,偏心眼啥的。 安抚的拍了拍小侄儿,她给邹麦仁发了条今天回公寓的短信后,也跟着合上眼,眯一会儿。 到了山上,程辰钢领着大侄子程怀东和自己的两只崽儿走在前面,程理走在最后。 小路两边不知名的灌木抽出了新芽,鲜嫩的绿色生机勃勃,张扬的挤掉了往年的老叶。泥土上一层堆积的厚重老叶,和着露水沙石,以时光做酵母,一点一点化作了春泥。 程理沿着坟头转了一圈,插上白幡后,跪在石板上给奶奶烧送冥币。 心里默念着:奶奶,爸今年过年还是没有假期,您也知道您儿子一心为公,有假也是先捡着其他人休,但他让我们回来祭拜您,希望您在那边一切都好。您若有灵,就保佑爸爸mama身体健康。 奶奶,再见,明年清明会再来看您。 一行人沉重的站成一排,给奶奶的坟墓三鞠躬之后,默默下山。 他们五个人开了两辆车过来,家里的两位警卫当司机。快到山脚下时,小侄子程怀安突然闹起了肚子。 “小姑,我肚子疼。” 程辰钢双眉一攒,怒道,“你小子怎么那么多毛病?这是荒山,去哪里找厕所。” “爸爸……”程怀安委屈的按着肚子,“我也不是故意的啊,呜呜呜,爸爸就会对我凶。” “好啦,别假哭,”程理看了下四周,除了树就是树,她调笑道,“去那边挑棵顺眼的树,给它施肥。” “我不好意思。”程怀安哼哼唧唧。 “那你拉裤子上吗?”程理道。 程怀安才按着肚子走到旁边,找棵大树蹲在后面。 “二哥,你带怀东和怀南先下山,我一个人等就好。” 程怀南看了看树后面,好像闻到了臭味似的一手捂住鼻子,一手拉着堂哥的衣袖,“哥,我们下去吧,怀安在飞机上吃了贼多的零食,我们别被臭晕了。” 听大儿子说,程辰钢似乎也闻到了臭味,同情的看了一眼担重责的程理,挥手道,“我们走。” “你们爷三真矫情,怀安都躲那么远了,人都看不见,臭味还能飘过来?”程理嫌弃的看了他们一眼,“走走走,在山下等我们。 “小姑真汉子,佩服。” 英俊斯文的大侄子敬仰的一抱拳,然后扭头就走。 “嗤!” 等他们转个弯,看不到后,程理也受不了的赶紧掏出手帕捂着口鼻。 “我的天呐,怀安这臭小子吃得什么?!” 等了一阵,还没见程怀安出来,程理喊道,“怀安?” 不对啊,拉个巴巴不会走太远,声音不至于听不见。 “怀安?怀安?” 程理心中一紧,赶紧朝程怀安的方向走过去,一阵青色的烟雾忽然弥漫。 程理大叫道,“怀安,程怀安!” 这是一座荒山,但不止一座坟墓,难道是有人祭奠先祖的时候,不小心点燃了枯枝? 心中的不安像林中扩散的烟雾,越来越大。程理边四处疾走察看,边呼喊程怀安,手上还打电话给程辰钢。 “二哥,你们下山了吗?怀安不见了?” 电话那头响起程辰钢的咳嗽声,他心急道,“小五,有人纵火,你快下来。” “不行,我得把怀安找出来。” 程理说着,看到不远处一个疾走的男人身影,他似乎抱着什么,一双军绿色的短靴从他腰际处漏了出来。 那是程怀安今日穿的鞋子! “站住!” 程理往前追去,青烟变浓,呛得眼鼻酸痒难忍,“前面的人,你站住!” 眼见那人绕过一道沟坎,沿着一条开砸的小渠越跑越远。 “别跑!” 程理站在稍高的位置,跑到和男人平行的时候,猛的往下飞扑。 男人侧头看了一眼,程理脑子猛的轰鸣,仇恨的眼睛和发际线上的疤痕,分明就是前世绑架自己的团伙之一! 一把火猛的在心中熊熊燃烧,程理爬起来的瞬间,就冲到男人胸前,一记右拳殴过去。 男人身手矫健,头往后仰的同时,一记鞭腿扫向程理的膝盖。 程理狠狠硬捱了这一记,双手扑向他怀里昏迷不醒的程怀安。 “怀安?”程理拍了拍小侄子黑乎乎的脸,动也不动,她怒叱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男人不吭声,上下扫过她一眼后,嗓音粗嘎道,“你是程海峰的幺女,程理?” “你什么人?其他同伙在哪?” 程理胳膊动了动,把侄子横抱,警惕周围的动静,双眼锁住眼前人,她力持镇静,又问,“你怎么知道我是谁,为什么绑架我侄子,有什么企图?” 借着动作,她右手移到口袋边缘,摸出手机,手指按拨110,移到绿色的通话键时,身后一阵风过。 程理惊觉有异,尚来不及动作,一块帕子捂住了口鼻。 看着瘫软在地的两个小孩,田中健收起帕子,恶声恶气道,“刀疤,你看不出她在拖延时间吗?” 刀疤狞笑,走过来蹲在程理旁边,从她都兜里翻出手机,看到屏幕上的110,一字一字删除,满是茧子和伤口的大手拍了拍晕倒的程理的脸。 “丫头,迟了。” 在通讯录里翻到备注家的座机号,刀疤按下通话键,同时问,“大哥那边怎么样?” 田中健阴笑,“大哥没得手,我会过来?这次一定要程海峰生不如死。” 冯若兰正在客厅招呼来家中拜年的客人,起身走至桌边,拿起话筒道,“喂。” “告诉程海峰,我们三兄弟回来了,特意给他老姆上了炷香,顺便邀请了他的家人去给我的兄弟们上香。” “你什么人!” 冯若兰得体端庄的笑脸变得惊愕骇然,客人们见状纷纷停止交谈。 刀疤不管电话里的追问,左手拿出一把万能刀,熟练的比划两下,刀尖就搁在程理光滑的脸上。 “他女儿不错,勉强配得上我最小的弟弟,要不,结个冥婚?哈哈哈,”刀疤癫狂大笑,恶狠狠喊道,“程首长,恭喜发财。” “你到底是谁,你……” 冯若兰紧紧握着话筒,来不及多问,就被挂断了。 外面院子里执勤的警卫员已经闻讯过来。 “夫人。” “去,通知你们首长,再打电话给公安部,有潜逃的犯罪分子挟持军人家属,然后……”冯若兰一手按在太阳xue,另一只手颤抖的伸着,看到客厅里的一群人,力持主母风范道,“各位,今日招待不周,改日另行宴请,请回。” 等客人走出大厅,冯若兰一向在圈子里风评极好的优雅气质,今日也失了风度。 她突然嗷的一声哭吼,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