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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人太多,裴时嘉一时分不出心传消息给外面的兵,只能全力对抗。大抵是一眼就看出了裴时嘉是他们的主将,大部分人都冲上前来围堵裴时嘉一人。 裴时嘉一个人要应对七八个持刀的士兵,起初还能拳打脚踹,来回闪身躲避,到后来,他们全都一齐挥刀子,也不用细细看他人在哪里,只需使劲狂砍。裴时嘉好几次被锋利急速的刀锋紧紧贴着脸颊滑过,手臂上的护甲也被划开。 他一侧身,往下一滚,冲出包围圈,箭头被挤压得更深,他忍痛咬着牙,一枪甩过去,放倒了四五个人。 在不远之处,晏承在帮着忙清点人数,忽然心里一晃,手上一颤,被自己的利甲钩划伤了手。 “我进去看看,你们继续看着……”晏承对身边的人说完,随即飞快跨上马儿小赤,向里面奔去。 同时,郭枫领着兵马和俘虏,从后山上下来,绕着走到了营帐处,耳尖地听到了剧烈的打斗声,他随即调转了方向。 他的兵已经适应了郭枫寡言少语的性子,见他变动了方向,当即也就跟着前去。 晏承赶到时,裴时嘉正被一群人夹击,他们是铁了心要把人击杀才罢休。他隔着一段路,抽出弓箭,当即就对着那些人,一一射杀。夜色昏暗,晏承没敢射杀紧贴着裴时嘉的人,生怕伤了裴时嘉。 郭枫带着兵马也赶来了。这下,对方是完全没有抵御反抗的机会了。晏承等人几乎是碾压性地打败了叛军。 “时嘉!”晏承冲入其中,到裴时嘉面前,伸手就扶着他。 裴时嘉身上中了好几箭,有些被盔甲挡住没有刺穿皮rou,有些则是深深扎进了皮rou之中。他这会才觉得伤口痛极了,但看着晏承,又不想叫他担心:“没事了,没事了,我回去就包扎伤口,不是很痛的。”夜色之中稍显苍白的唇瓣和额角淋淋的冷汗,完全没有配合他的掩饰。 晏承当即就心急如焚地请来随行的医师,随军的医师大多见惯了这类场面,他眼睛眨都没眨一下,直接用力拔出扎进皮rou的箭矢,而后娴熟地撒上伤药粉,裴时嘉没忍住“嘶”地倒吸一口凉气。 一旁的晏承赶紧撑住他,让他掐住自己的手。 医师脸色不变,给裴时嘉拔掉箭头,再快速给他上药、包扎。裴时嘉身上的盔甲被脱下,搭在晏承手里,此时他脸上有血污,头发也稍显散乱。 晏承一手扶着人,将战衣搭在肩上,另一只手空出来用纱布给裴时嘉擦拭汗水,他一摸裴时嘉的额头,发现他的脸上有些微烫。 “医师,裴小将军好似发热了。”晏承怕裴时嘉的额头会越来越guntang,赶忙唤医师替他看看。 医师麻利地处理了他的箭伤,给他看了看,点头说:“发热了,我回去就开药煎药。” 裴时嘉抬头看一眼晏承,他们现在还不能回营地,还得继续攻打,直到皇帝拿下昭王,这场平乱才算是正式结束。 郭枫开口了:“这里,需要有人留下看守。”他的意思是,裴时嘉需要留下来在这儿驻守,以防这些人再次作乱。晏承和裴时嘉都望过去,感激地点了下头。 医师没有停留,当下就去抓药煎药了。 “我安排一下就走,小将军好生歇息。”郭枫年长他们好几岁,对两人也颇为照顾。裴时嘉抿唇点点头,实在无气力大声说话。 晏承忙道:“有劳郭校尉了。” 郭枫去安排处理了,晏承便带着裴时嘉走进敌营的小屋里——现在已经可以说是他们的阵地了。 裴时嘉在屋里坐下,晏承见桌上的水,他们总不至于在自己的水壶里下药,他自己喝了一口,确定了没什么事,才给裴时嘉倒了杯水。 “你等等,我收拾一下。”晏承看裴时嘉喝着水,自己在一旁就忙开了,这儿应该是见客的小屋,只有好几张长椅,还有一张长长的宽大桌子靠墙放着。晏承将桌上的东西都扫放到地上,左右环顾一下,没发现能垫的布衣,干脆跑到隔壁翻翻找找,拿回几套干净的麻布衫给铺上。 裴时嘉问:“怎么了?” “你先躺着歇一会,等会药煎好了我再喊你。”晏承走过去,裴时嘉站起身来。 “我不累……”裴时嘉低下头,他现在已经比晏承高了许多。 晏承被他这么看着,忍不住伸手抚上他的额头,低声喃喃:“好像还烫着啊。” 裴时嘉轻轻吸一口气,捉住他的手腕,从自己的额头上移开,而后凑了过去,低下来用额头贴上晏承的额头。 两个人头抵着头,微热的温度传过来,鼻息相交,晏承一时之间不敢呼吸。 “你的手太凉了,我额头不烫。”裴时嘉贴着他的额头就低声说,湿热的呼吸伴着低沉好听的声音吹在晏承眼前、鼻尖,让他一阵发颤。 晏承忽然感觉到了什么似的,浑身抖了一下。裴时嘉……该不是已经察觉到自己的心意了吧? 他颤着手轻轻抓上裴时嘉臂膀的衣袖,下一瞬,晏承感觉到自己的双臂也被轻轻按住,是裴时嘉抓住了他的双臂。 晏承感觉到自己眼前的人又低下头,凑近他,搭在自己双臂上的手也在渐渐地把自己拉向对面的人。还不等晏承反应过来,裴时嘉对着他的嘴唇,重重地亲了上来。 这样暖软的双唇熟悉得让他差点热泪盈眶,晏承脑子里一片空白,却是下意识地往前倾,回应着裴时嘉生涩的亲吻。 裴时嘉原以为自己还能再等等,等到一切安定下来再与晏承袒露心意,但是情不自禁地就表现了出来,刚刚说不定真的是脑子一热,就对着晏承的嘴亲了上去,他还担心着万一晏承不适,推开自己该如何是好。 他们俩不是第一次嘴对嘴,但上次是因为切磋武艺时不小心磕磕碰碰,与此时此刻的亲吻完全不同。 裴时嘉不太会,只直直地堵着晏承的嘴巴,双手也小心地圈住了他。 晏承活了两世,在这里之后一直竭尽全力克制着自己,这会裴时嘉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他没再忍着,迎上去就是失而复得惩罚似的啃咬了一下,自己又心疼地停下,温柔地一点一点加深,还避着裴时嘉的伤口,生怕弄疼他。 裴时嘉上手很快,他学着晏承的样子,从头到尾重来一次,末了,两个人终于气喘吁吁地分开,看着对方被亲吻啃咬得水润饱满的红唇,不觉笑了。 “是这样吗?”裴时嘉低声问。 “……嗯。”晏承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在问什么。 裴时嘉伸手屈指轻轻擦了擦晏承的嘴角,拭去银丝,心里的满足和喜悦都要溢出来。晏承也是如此,他已经收不住弯起的嘴角。 他的心“嘭嘭嘭”跳得很快,几乎就要蹦跶出来:“时嘉,我……”晏承还未说出口,裴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