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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一声。” 季思危举起棒球棍,笑道:“没事,我有武器。” 阿命看着他苍白而稍显削瘦的手腕,以及那张明明如月的脸,忽然想起这家伙给断头女人的迎头痛击,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客厅再次变得寂静而空荡,大白天的开着窗,屋内仍旧昏暗,若有若无的煞气在空中蔓延。 季思危试着开灯,刚按下按钮,头上灯管频频闪烁,发出刺耳的噪音,他不得不再次关灯。 一个房子里适合藏尸的地方有很多,像客厅和厨房这样较空旷的地方,季思危首先观察墙壁有没有异样。 目光扫过四面墙壁,再缓缓向下,北面那面墙壁明显潮湿阴冷一些,角落里还滋生出些许霉菌和青苔,堆放着一些零散的小东西,上端躺着一只穿红色背带裤的小木偶。 “昨天捡起来的小木偶,怎么在这里?” 轮椅碾过砖石地板,季思危靠近那堆小零件,捡起小木偶,端详。 小木偶比昨天更脏一些,红色背带裤上破了几个口子,木偶的手臂上也有深浅不一的小口子,切口整齐利落,应该是利器所致。 “如果我能活下去,就给你换一件新的衣服。” 指腹轻柔地抹掉小木偶脸上的灰尘,望着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有那么一瞬间,季思危忽然觉得小木偶其实是有灵魂的。 把小木偶放进怀里,用毯子裹好,季思危抬起棒球棍敲了敲受潮的墙壁,墙灰簌簌掉了一地,墙体却没有问题。 “不在墙里。” 收起棒球棍,季思危开始逐个检查储物柜。 他记得阿命的叮嘱,所以不碰任何一个抽屉。 周围极度安静,只剩下轮椅移动和柜门开启的声音。 季思危弯着腰,每一次翻找都需要费很大的力气,找了一阵,额上便出了一层薄汗。 但他不仅没感到热,还觉得背上有点湿冷,那种感觉,就像有一股不怀好意的视线牢牢黏在背上。 房子里的某个地方,有人在盯着他。 也许不是人,而是某种东西。 脑中的弦瞬间绷紧,季思危悄悄握紧棒球棍,迅速回头。 这一回头,吓了他一跳。 身后的柜子上立着一面方镜子,干净的镜面里,映着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但这里只有他一个人。 季思危抿唇,镜子里面的人也抿唇,脸颊浮现小小的梨涡。 这下子,他终于知道旗袍女人之前说他“副本里都长成这个样子”是什么意思了。 原来在副本里面,长相和现实中长相不一样。 在进入这诡异世界的那一刻起,季思危的三观就被彻底打碎了,他很快就接受了这个发现。 现在令他在意的是,那种窥伺感仍旧存在,强烈得让人无法忽视。 他忽然想起入住时寸头的遭遇。 当时寸头说房间里有东西在盯着他,他们帮着翻箱倒柜找了半天,什么也没找到,最后认定是寸头疑心生暗鬼。 现在看来,根本不是疑心生暗鬼。 佯装成毫无所觉的模样,季思危继续开柜检查。 只是,在柜门开启关闭的声音里,似乎混进了其他声音。 轻轻的,悄悄的,就像有人用手掌按在地板上爬行发出的声响。 沙沙……沙沙…… 察觉到那东西靠得越来越近,季思危背脊上的凉意更甚,汗毛竖起,犹如数只蚂蚁在背上爬。 轮椅轻轻晃动,季思危确定,有东西正打算爬上他的轮椅! 季思危微微弓着腰,攥紧棒球棍,屏息等待时机。 心脏剧烈跳动,汗水沿着下巴滴落,渗进衣领,每一秒钟都无比煎熬。 一口凉气抚过后颈,季思危眼中寒气森然,毫不犹豫地向后挥出一棍! 棒球棍结结实实砸在了某样东西上,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声陡然响起。 轮椅大幅度的动作一震,险些倾翻,季思危连忙稳住轮椅,以最快的速度调转方向,看向身后。 只见一个和他此刻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用两只奇长的手撑在地板上,额头深深凹进去一块,鲜血淋漓,怨毒地盯着他。 它张着嘴巴呼吸,露出两排细密尖锐的獠牙。 这东西的下半身被拉得很长,像软绵绵的口香糖,一路延伸到柜子上的镜子里,地板上有一行湿哒哒的黏液。 它竟然是从镜子里爬出来的! “滴答……滴答……” 镜鬼的血不断滴落,在血腥味的刺激下,它的表情越来越凶残,却迟迟没有动作,好像在忌惮什么。 那一击虽用尽全力,却不可能把它伤得那么厉害,季思危顺着它的视线一看,发现手中的棒球棍顶端竟缠绕着一种浅薄的红色血雾。 难道是因为这棒球棍上沾过断头女人的血,所以煞气很重,有以邪制邪的能力吗? 就在季思危垂眸的一刹那,镜鬼撕心裂肺地咆哮一声,一跃而起,双掌化爪,袭向季思危的脑袋! “砰!” 季思危临危不惧,挥舞棒球棍砸向镜鬼的手腕! 镜鬼的皮肤碰上棒球棍,发出一种皮rou被灼烧的声音,它尖叫一声,迅速收手。 季思危趁胜追击,瞄准它的脑袋挥棍就打。 季思危看起来温文尔雅,动起手却又稳又准,是真正的人狠话不多。 棒球棍被镜鬼的血浸得通红,上端的红色血雾越来越重,邪气四溢。 镜鬼估计没有在活人身上吃过这种亏,一开始还张牙舞爪地想挠季思危的脸,最后身体变得越来越透明,只能抱着脑袋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 季思危趁它被打蒙了,径直甩出棒球棍,砸向柜子上的镜子。 “哗啦”一声,镜面破碎,碎片四处飞溅,镜鬼没来得及找下一个藏身之地,尖叫一声化作黑雾,消散于空中。 客厅里静谧得吓人,季思危喘了口气,cao纵轮椅谨慎地饶开镜子碎片,捡起棒球棍。 上端的血雾已经消散了,看起来和普通的棒球棍没有任何区别。 “怎么回事?我好像听到了惨叫声。” 旗袍女人听到动静跑了出来,紧张问道。 “没事,镜子里有怪物,我消灭掉了一只。 你注意一点,也许不只一只。” 季思危擦干额前的汗水,丝毫没有提刚刚经历过的凶险。 “镜鬼?它很弱吗?” 旗袍女人看着坐在轮椅上,温润如玉的季思危,疑惑道。 季思危想了想,点头:“看起来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 “放心,既然你都打得过,我更不用担心啦。”旗袍女人问:“你这边有没有什么发现?” 季思危摇头:“没有。” “我也没有找到。”旗袍女人摊手:“去找命姐会合吧,她好像在3号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