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 - 言情小说 - 上神勿撩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8

    时候的事?那日她不是还在自己院中活蹦乱跳地吃糖蒸酥酪吗?

    所以,慕泽不告而别其实是为了替灵蔻寻灵药?

    不知为何,得知这个答案,卿姒的头似乎更痛了。

    里桑偷偷瞥着卿姒的反应,见她面色有些不郁,心下也有些内疚,刚想出口安慰她几句,却闻她轻飘飘的声音响起:“所以,你方才见了我如此高兴,不是因为我回来了,而是你以为,是你们家上神回来了?”

    里桑眼神飘忽,打着哈哈笑道:“哪里哪里,上仙回来了我也高兴。”

    卿姒睨他一眼,兀自往府内走去。

    方要跨过大门,她却又转头问道:“你说灵蔻公主受了伤,她现在如何了?”

    里桑闻言,一拍脑门,急道:“就是眼看着快不行了,我这才说去寻夜覃上神来着,哪想着在门口遇到了上仙你。”

    不行了?

    卿姒挑眉:“我去看看。”

    里桑只道:“夜覃上神设了道仙罩,上仙你怕是无法靠近。”

    夜覃设下的仙罩,她其实未必就破不了,但里桑都这样说了,她若是强行闯进去,反而惊了灵蔻怎么办?好心办坏事,一向不是她的作风。

    思及此,她便也就做罢了。

    回到房中,褪下外袍,左肩上十几处密密麻麻的伤口早已与衣物凝为一体,拉扯时牵动皮rou,又有血丝溢出,衣袍上还未来得及干涸的污迹又添一层新彩。

    那玖婳还真是会逮空子,故意分散她的注意力,趁机偷袭,下手还如此狠毒,要是她再愣一会儿,怕是整个左臂都要废了。

    卿姒也是自恼,怎会如此轻易地就被她带偏,更恼的是,当时自己一心想拿到酆亓灵水后便去圻渊,也忘了找她算帐,敢这样暗算自己的人,此前还从未遇到过,下次若再有机会去魔界,一定要打得她认错道歉不可。

    将将把衣物剥开,露得一截莹白圆润的肩头,卿姒拿过药瓶上药,忽闻门外响起一阵喧闹之声。

    难道是慕泽回来了?

    她立时拢好衣衫,匆匆披上外袍,行至长廊之上。

    她出去的时候,正巧见着慕泽从院中经过。他脚下生风,步履匆匆,面色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端穆,无甚波澜。

    卿姒不禁回忆,她似乎从未见过慕泽面上有过太大的表情,无甚太悲伤,也无甚太喜悦;无甚太愤怒,也无甚太急切。

    似乎他生来如此,无欲无悲。

    可是她知道,他有,或者说,曾经有过。

    大抵九天玄女以自身神体封印刑天之时,便是他此生最悲痛的时刻。她曾问过他,失去心爱之人是种什么感受,他的回答,她至今都记得清晰。

    可仙界的八卦里说,九天玄女和上神慕泽从未有过交集,那么,她究竟晓不晓得,曾有一个人,视她为心爱之人?而他,又为何视她为心爱之人?

    卿姒的眸色愈深,她瞥见慕泽的衣角有斑斑血迹,脚步也不似以往从容,有几分硬撑的意味。

    能令他受如此之伤,那灵药究竟是有多珍稀?

    想来,慕泽已经救过灵蔻公主两次了,第一次是引魂珠,虽说过程波折了些,可也勉强算得上是安然无恙。这一次已受了如此重的伤,若再有下次,岂不是要拿命相抵?

    卿姒莫名地有些羡慕灵蔻公主,女孩子,谁不希望能被人保护着,珍爱着,像一朵娇嫩的花儿一样被养大,被父母捧在手心里,时刻呵护。

    她没有父母,自有意识以来,便是在玉京山长大。从小跟着师兄们勤学修炼,跌倒了,拍拍灰尘爬起来便是。没有人会问你疼不疼,你若现在不愿受这点儿疼,将来又如何能保护自己?

    她从小,便晓得这个道理。

    慕泽应该没看见她,卿姒盯着他的背影沉思良久,转身欲走之际,他却回首望来。

    即使受伤,也并未削减他丝毫清俊,眉如墨画,目似点漆,一如往常风采。

    他的目光在卿姒身上梭巡良久,忽而眉头紧锁,就要走上前来。

    一直跟在他身后的一名小仙娥见状,急切地道:“上神,您再不过去,公主可就撑不住了!”

    慕泽眸中闪过一丝不明的意味,他朝着卿姒道:“你……”

    仙娥“扑通”一声跪下,语带哭腔:“上神,公主真的撑不住了!”

    慕泽看了卿姒一眼,终是转身离去,脚步比方才更为匆忙。

    卿姒倚廊而立,目如沉水。

    左肩上的伤口越发磨人,疼痛像是倏尔转醒,从她的皮肤表面一直蔓延至五脏六腑,将心脏包裹得密不透风。

    可,有谁在意呢?又有谁发现呢?

    从始至终,唯一提醒她的人,竟是那个仅有过几面之缘的魔族大殿下,北絔。

    一个……称得上是点头之交的人而已。

    她扯了扯嘴角,转身朝着屋内走去,脚步略显虚浮。

    第41章 乐里偷闲

    许是昨晚一夜未眠, 今日又打了无数场架, 虽说前几场都是五招之内利落地将对手踢下台, 但白日里发生的每件事,都令卿姒感到疲累不已。

    她囫囵地上了药,头才挨着枕头便已沉沉睡去, 她有预感,这一觉会睡得很长。

    夜半时分,似有人推开了她的房门。

    那人对屋内格局似是极为熟悉, 于黑灯瞎火之中行得从容顺畅, 竟也没说被某处横亘的圆凳桌角给绊住。

    他径直朝着床榻行去,挨着床沿坐下, 一袭如水蓝衣铺洒在床褥之间, 给素净的四方空间添了几分异样的生机。

    紧接着, 卿姒的白绸里衣被剥至肩头,肩上的伤口被从窗槛处流泻进来的月华映衬着,斑斑点点, 深深浅浅。

    那人的手指欲抚上伤口,却堪堪停留在其上,带着些许不经意的颤抖。手指阻隔了月光, 衬得其越发莹润透白, 修长有力。

    他收回手,从怀中掏出一个羊脂玉盒, 指尖沾了些暗红色的膏体, 涂抹在卿姒的伤口处。动作轻柔, 甚是细致。

    涂完药后,他的手却未立时撤回,而是在伤口周围轻轻摩挲着,忽而俯身印下一吻。

    直起身后,他替她拢好衣衫,盖好被子,就那样坐在床边看了她一宿,直至天明时分,才悄然离去。

    翌日。

    卿姒再次睁开眼时,只觉左肩上的伤口不如昨日那般痛得厉害,想是睡足了觉的缘故。

    睡觉果然是个好东西,既能缓解伤痛,又能排忧解愁。一觉醒来,只觉天地都清明了不少。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

    人总是要向前看的,执着于过去像什么话?

    她利落地起床,为自己描了一个十分细致的妆容,倒也称得上妆面胜画。做完这一切后,她又神清气爽地出了门,打算去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