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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时?”她皱着眉头询问。 “……” 那头依旧无声。 林知返以为是信号不好,刚把听筒拿远一些想看看是哪里出了问题,电话那头却传来“砰!”一声,重物倒下的声音。 她听得心惊rou跳,“南时?!” 怎么回事? 然后一阵稀里哗啦的嘈杂音,电话又被人接起。 是许嘉路焦急的声音,“喂,嫂子?” “是,是我,他怎么了吗?”林知返按着扑通扑通乱跳的心口。 呼之欲出,每一下都是差点要顶破肌理和布料的心脏地震。 “我哥他……”许嘉路似乎刚想说些什么,却遇到了更棘手的大事,发出一声惊呼,“哎!哥!” 林知返眼泪都被这一声惊呼吓地在眼眶里打转了,“南时?你别吓我呀!” 许嘉路慌乱了一阵,又来和她通话,“嫂子,我先把他送到你那去吧?” 林知返忙不迭答应,死命点头,“好,好……” 然后那边却响起一个虚弱的声音,“嘉路,别打扰她……” 林知返悬着的一颗心听到他的声音,总算是落到了实处,带着哭腔反驳他,“什么叫打扰?你来……你不来我真的没有办法放心……” 许嘉路保证道:“你别担心,我们马上到。” “好……” 电话被切断,她急促地呼吸着,跑到阳台上,望眼欲穿地看他们的车什么时候驶进小区,她想第一时间就能看到。 他们很快就回来了,许嘉路掺扶着盛南时,他的脸色不自然地惨白,嘴唇发紫,额头上布满了细细的冷汗。 林知返一见这架势,腿都软了,急忙走到他身边,也伸手扶着他。 他一向温柔的手掌,却在夏夜里冰凉地厉害,酒味、烟味交缠在他身上,并不好闻。 “怎么会这样……” 盛南时对上林知返泫然欲泣担忧的目光,虚弱地摇了摇头,声音嘶哑,安慰道:“我没事的,你放心……” 许嘉路扶着他到沙发上坐下,解释道:“应酬,南哥就陪着多吃了点,他根本消化不了……” 林知返在他身前蹲下,心疼地抚摸着他的脸颊,他握着她的手,却用不上什么力,只冲她安抚地笑。 他说:“没事的。” 许嘉路担心地问林知返:“那我就先走了,嫂子你一个人能照顾得了吗?” 盛南时直接抢答,但对话的对象还是林知返,“我走就是了…不用麻烦你……” 林知返的心像被人在上面打版、裁剪,而后用针线一下一下缝纫起来,每一次引线都往下渗血。 她忍住泪水,不让它们掉出来,叫他们看到她的坚强决心,她紧紧握着盛南时的手,抬头看许嘉路:“谢谢你,许总助,你走吧,路上小心,我一个人可以的。” 盛南时还欲开口说话,被林知返用几根手指封住了唇。 许嘉路临走之前,好心道:“好,那我先走了,要辛苦你了,有什么你们再给我打电话。” 许嘉路一走,林知返的眼泪就砸了下来,落到沙发的布料上、溅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激起万重浪。 盛南时都自身难保了,还想安慰林知返,才开口,他突然推开林知返,脚步虚浮往卫生间里冲。 “南时?” 林知返被猛然一推差点没站稳,手忙脚乱跟在后面追了上去。 他一冲到卫生间,俯下身子就对着马桶干呕,眼角沁出了生理泪水,眼球都带上了红血丝。 林知返小心翼翼地在一旁给他拍背,“吐出来就好了,别怕,别怕。” 盛南时狂乱地摇头,他似乎很尴尬,哑声说:“宝贝出去吧,我一个人处理一下。” 他不愿让她看到他的不堪。 林知返不听他的,继续顺着他的脊背,声音发抖,问:“如果是我这样,我让你走开,你也会走开吗?” 这样互换角色的询问,让他不再抗拒她在一旁照顾他了。 他向她道歉:“抱歉……” 抱歉我此刻如此脏乱不堪,抱歉我对你撒谎、用了心机,还抱歉我让你如此难过。 第一百章:不气(1950珠三更) 他断断续续吐出来不少秽物,因为无法消化,几乎是怎么吃进去的就怎么吐出来的。 那种油腻的东西,晚上他根本不能吃这么多。别的东西哪怕是少油少盐,他吃多了也上吐下泻的,一定会胃疼,哪受的了这样又腻又多? 林知返见他不再吐出秽物,而是呕着酸水,不再拍他催吐,改换摸着他的头发,柔声问:“好一点了吗?” “嗯……”他虚虚应着。 空气中弥漫着的不好闻的气味,但林知返眉头都没皱一下,用了点扶着他起来,“那我们先出去。” 盛南时摇头拒绝,“我想先洗个澡。” 林知返心疼坏了,接了杯水递给他,让他漱漱口。她怎么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呢,他无非怕她嫌他脏臭。 她想起来盛南时常跟她说的一句话,此刻也重复道:“不脏的,宝贝怎样都不脏的……” 话说到一半,已是泪流满面。 “别哭……”他仔细漱过口,愧疚地看着她。 林知返抹了把眼泪,“来,我们先休息一下,等你恢复一点再洗澡。” 她扶着吐完之后略显舒服一点的他又回到沙发上坐下。 “小心点,来。” 盛南时没有那些东西堵在胃里翻江倒海,脸色明显好看不少,真诚道谢:“谢谢宝贝。” 林知返没搭腔,“你在这休息一下,我马上来,你乖乖的。” 她转身去厨房泡了点温热的蜂蜜水,端来让他去去嘴里苦涩。 “喝一点好不好?这样好受一些。”她把杯子送到他唇边, 盛南时就着她的手喝了几口,就摇头表示不喝了。 林知返把杯子放到茶几上,玻璃杯底与桌面相碰,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响在她的耳膜里却如穿心利刃的裂帛声。 刺进胸腔里,穿过腱索与隔缘rou柱,叫她痛苦难忍,血rou模糊。 她的鼻子酸酸的,喃喃道:“我好好的宝贝只是吃个饭,怎么回来…就这样了?” 盛南时面对她的伤心,手足无措,懊恼道:“我都让他不要送我来你这里了……” “那我知道的时候,我会比现在还难受千百万倍。”林知返声音带着生气,在他身边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