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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源,未来无论是何人主宰天下,治理也都离不开他们。就算是开科取士,也只能逐步削弱世家之力,不可能完全取代。 也正是因为如此,世家中出现了许多不进取的世家子,清谈之风便是他们带领出来的,这些人的确于国于民无用,但是,谁让人家投胎投的好呢。 至于借用胡族之手清理一遍,也不是不行,但是要把握好一个度,要知道如今所有的先进知识,无论是经史,还是杂科,乃至数学医术农经等等,均在世家手中,若是真清除了世家,怕是整个中原的文明发展都要倒退百年,甚至某些传承都会断灭。 游鸿吟不想出现这种情况,所以,与世家交好,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是必要的,只是,交好的过程之中,需要进行挑选而已。 最后,在陈堪暗自得意的眼神之中,游鸿吟完成了拜师,因为是正式收徒,陈堪后来又补了正式仪式,并且发帖请宴,告知广陵好友,后又书信告知郭氏陈氏。 然后游鸿吟就开始了学习生涯。 后几个月,果真五部匈奴集结河东杂胡南下,弘农上党两处相继打败,只能归缩于城池中,无力阻止胡人南下,短短半个月,胡人便包围了洛阳。 陈堪早前便已经去信,但是显然,他的信件并未引起注意,甚至就算是引起了注意,几个已经出仕的儿子也不会听的。 因为胡人不会长时间围困洛阳,他们也怕后路被截,毕竟弘农和上党两地均未被完全收服,尚有残存兵力。 陈堪叹了口气,不再去管。 无论洛阳怎么乱,只要不是胡人破城,那么身为门阀的陈家就不会出事,现在,他也鞭长莫及,只能但看后效。 陈堪在陈家地位毕竟比不过主支,同时对时局了解毕竟不如在洛阳本地了解的快,所以也不会强加自己的想法给其他人。 “从越,可是担心家人?”虽未成年,但是陈堪却在拜师礼上,便为游鸿吟取了字,表示亲近。 子越自石溪,故而取字从越。 “倒也不是,来时已提醒过父亲此事,应当有所安排才是。”游鸿吟说。 “哦?原来这么早你便已经断定了乱世将起?”陈堪问。 他是知道此子能看出天下大乱之势的,却不知,他能如此明确看出洛阳危机。 “其实倒也不是断定。”游鸿吟说,若是让他从手中实际信息出发,猜出洛阳会被围困并不难,也能大体猜出个时间,但是不可能断定精准具体的时间,总归会有误差的。 但是,他不是有陈喜全的记忆么。 可总不能如此解释,所以游鸿吟说道:“当时天候不好,并州一州均有干旱之象,想必秋收收成并不丰厚。并州干旱,草原怕是日子更不好过,匈奴胡人本就有南下掠夺的习惯,而秋收过后,天气又忽然转凉,想必若是匈奴不劫掠冬天就过不下去了。” “因为收成不好,你觉得上党阻拦不了匈奴?”陈堪问。 “并州之牧并非是善战之人。上党兵力恐怕不足。”游鸿吟说。 陈堪听到这些,自是很满意。 要知道,这些信息是很多人都了解的,可是又有多少人能将天候、收成、匈奴、并州州牧、上党守将这些都串联起来,然后推断出洛阳有被围之危的。 尽管天下大乱,但是士族门阀该怎么潇洒还是怎么潇洒,宴会酒席样样不落,清谈文会一直举行。 尽管洛阳陷入兵祸,但是与广陵关系不大,所以此处,依旧是和往常一样,只是来往商贾少了许多,想必是战乱交通不便的缘故。 广陵陈府虽然只有陈堪一人居住,却养了不少曲部家丁,陈堪早几年就一直在增练曲部了,倒不是真的那么久远就看到天下乱势,只是直觉让他开始筹备起来,而他的直觉果然不差。 而陈堪在入冬的第一天,便带着游鸿吟访友去了。 显然,洛阳之乱当真并未被陈堪放在眼中,无论乱世还是太平盛世,于他来说,都已经经历过,的确不需要太过在乎。 游鸿吟对他这种态度倒是十分意外。 原本他以为,陈堪是个投机客,但是如今看来,他不仅是个投机客,更是个有绝佳眼光和绝佳耐心的投机客。 前者不过是左右逢源,后者却是博弈天下,境界完全不同。 陈堪带他来见的人,恐怕算得上真隐士了。 、 第181章 名士风流(八) 此人名戴昌。 广陵戴氏在世家中估计排末等,一是因起家时间太短, 二是族谱之中能拿得出手的怕是没几个。 戴昌曾任会稽太守, 但是时间并不长。倒不是能力不够, 而是此人心不在官场之上,而陈堪年少之时与其结交, 便成为了好友。 “他脾气古怪的很, ”陈堪说,却又语气含酸意味不明的补充了一句:“偏生命好,养了个好儿子。” 陈堪自己家的儿子尽管都已经做了官,也颇有名声, 他却看不上,反倒酸起朋友的儿子来, 可见,那戴昌之子可能当真不差。 这年头的真隐士, 不是住在名山之上,就是住在秀水之旁,反正不可能如郭远畅那般, 住在洛阳郊外,那样真的很没格调的哎。 说是隐居, 这戴昌所居之地乃靠山而建,庄园并不似后世那般精巧,多是青砖木石, 但是园中竹林成荫, 与背后蜀冈野竹连成一片, 很有竹林之风。 “老友和蜀冈竹西寺里的智妙和尚是至交,所以在这里定居后,就不曾再挪窝了。”陈堪说:“今日带你来,便是见识见识,别以为所有名士,都和你那蠢物父亲一般。” 游鸿吟没说话,他虽然很赞同陈堪之语,但是并不代表他就能开口评判生父。 师徒两个人进门的时候,只有仆从过来见了礼,并不曾多问什么,显然陈堪与戴昌熟悉的很,到这里游玩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不对不对,老和尚你又悔棋。”尚未见到人,游鸿便听到了人声,显然此人中气十足,声音洪亮,就算年纪稍微大些,身体也好的很。 “施主你记错了。”另外一个低沉温柔的声音回答。 陈堪不耐的说:“就戴弘毅你那种水平的棋艺,谁会跟你悔棋啊。我说智妙和尚,这人是个臭棋篓子,你还天天哄着,当真是念经念的耐性好了。” 走进正堂,炭火烧的旺旺的,两人正坐在朝阳的窗下下围棋。这个时代的娱乐项目有限,文人最多的也就是琴棋书画外加个欣赏歌舞喝个小酒之类的。 两岁数加起来过百的老头想要找点乐子,怕是也就只剩下下棋了。 “陈梁甫,观棋不语。”戴昌头也不抬,苦思冥想许久,方又落下一子。 游鸿吟在旁边瞄了两眼,看得出来执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