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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真的非常饿。 当然,郭远畅这位名士不用抢着吃,因为他是单独用餐饭的,不过他看到儿女的礼仪,还是说了一通,反正之乎者也兮的,大概意思就是人不可无礼节之类的。 陈喜全默默的感受到了所谓的时代压力,无比怀念曾经的现代生活。 可惜,他在现代已经死了。 大概是真的饿了,也是因为看到其他人吃的很香,陈喜全吃下了自己第一碗麦豆饭,渐渐也适应了这种饭食。 然后就是跟着便宜父亲习字读书了。 家中穷的快吃不起饭了,但是郭远畅却觉得,比起吃饭,读书更重要,所以并不让孩子们为了养家糊口而出门,而是依旧在家中读书。 郭溪的大哥郭洋都已经十五岁了,却也依旧随着父亲读书学习,可是读书学习并不会占据一整天的时间,其他大量时间里,郭家的孩子们其实都不怎么繁忙,这也是郭溪当初和大哥打闹的原因。 陈喜全想不明白他父亲的思维,他当然不是在反对读书,无论是什么时代,无论是哪个国家,唯有掌握文化知识才能掌握未来,学习的确很重要。但是这不代表,生存不重要啊。 在陈喜全看来,这便宜父亲不管因为什么原因,不出门工作,都是不对的,让他想起了那些啃老族,凤凰男之类的东西。他不是名士么,难道不该去做官?不做官,做些其他工作养家糊口也行啊。士农工商,三百六十行,总有一款是适合这位便宜父亲的吧。 但是显然,郭远畅并有这样的想法,他每日里的生活,除了睡觉吃饭,教导一会儿孩子外,就是思考。 陈喜全之前还以为自己是误会了郭远畅,以为这是为大文豪,不出门只是想要撰写自己的著作,但两个多月过去了,陈喜全自己都将这个世界了解了个遍,才明白,郭远畅并没有著书立说的想法,他各个方面根本够不上著书立说的条件。而那每日里的沉思,也仅仅是沉思而已。 在陈喜全看来,这些事情完全无法理解,可是,在郭母和张氏看来,乃至身边每一个人看来,似乎郭远畅的所作所为是非常正常的一件事情。 这也是陈喜全第一次清晰的认知到,自己真的与这个世界的三观有着格格不入的地方。 第175章 名士风流(二) 三观再不和,陈喜全也不可能说是抛开这具身体的亲人,且不说自己到底有没有谋生的能力,就说自己真能功成名就,难道还能不管他们不成。 所以,陈喜全明白,在古代,一家人是无法像现代一样,成家立业自己单住,平日里偶尔回去看看就好,现代社会理所当然的事情,在如今看来,就是极大的不孝,再怎么彼此不和睦,也必须住在一起,让外人看不出来家宅不宁。 而现在的做官途径,并没有什么科举之类的,纯粹是靠推荐,这也是世家大族子弟更容易做官的原因。而如果想获得推荐,必然是因为名声在外。 这也是‘名士’好名的主要原因。 陈喜全大致了解了整个社会的风俗之后,谈不上三观重塑,但的确是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来适应。 而渐渐地,他也从郭母的口中了解到,为何家中如此光景,父亲却依旧不事生产,除了读书之外,做的最多的就是附庸风雅,参加他人举办的清谈聚会之类的,便是想维护住‘名门’之名。 郭母的丈夫,即郭溪的祖父郭言虽是洛阳郭氏旁支,但是早年也是做过官的,后来郭家嫡系得罪了司马氏,别看司马氏是皇族,却并不敢动洛阳老牌士族之人,但是司马氏都做皇帝了,怎么可能白白咽下这口气,嫡系不动就干脆从旁支开刀,不仅撸掉了郭溪祖父的官职,同时还找借口罚去了一大笔钱粮。 郭溪祖父非常有傲骨,开口痛骂了司马氏一场,然后头也不回的带着妻子和独生儿子郭远畅来到了郊外,盖起了三间茅草屋安顿了下来。郭老爷子除了两户忠心亲随外,其他城中产业家中财物乃至一干仆人,什么都没带。 顿时,如此轻忽权贵、不重财物、看淡生死的高风亮节的举动,迅速积累起了名声,郭祖父这一脉终究开始不再是以郭氏旁支这层身份与其他人打交道。 只是,郭氏嫡系并未因为郭祖父的名声而多有援手,高风亮节之举获得名声不假,却也让一家人等顿陷窘境,很快,因为生活条件的关系,郭言身体衰落的很快,撒手人寰,除了半屋子的竹简,没给家中留下任何东西。郭家的情况等张氏嫁进门来才有所改善,但是郭远畅虽颇有才名,更受父亲名声庇佑,但是,如今玄学大行其道,郭远畅则修的是儒家学术,所以根本无法接触洛阳贵族和实权之人,历年经营下来的名声,也不过是‘安贫乐道、不畏权贵、视功名利禄为粪土’这些名声罢了。 这种名声非是不好,可惜它换不来生活物资。 陈喜全因为‘失忆’的缘故,郭远畅无奈从最基本的知识开始教导,而陈喜全最开始想做些事情,便是因为习字。 此刻纸张早已被发明出来了,纸张使用起来比竹简不知道方便了多少,而陈喜全也见过郭远畅房中有字帖,在他看来,竹简这种东西应该早就淘汰了,但实际上,陈喜全他们习字开始用‘竹简’,而原因,原因无非是‘纸’太贵了。 陈喜全不愿意,挨了一顿打,才用‘使用沙盘习字较快,尽快赶上兄长们进度’的借口,换来不用学竹简刻字。 郭远畅虽然在陈喜全看来实在不是个合格的男人,但是他在学问方面并无多少问题,只是所学正统儒术虽然在这个时代并没有被挤压的失去生存空间,但是如今是结合了道家的玄学更为受欢迎,在贵族之中盛行。 如今的字体已经从隶书慢慢过渡到楷书,虽然和后世的繁体字有较大的差别,但是对于陈喜全来说,认字的确不是什么麻烦事情,他学的很快。 就在陈喜全以为自己的未来就是先学习,然后想办法造纸,顺便改善自家生活这种路线的时候,战乱暴起了。 其实,出事的那天,陈喜全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预感,他实在是对这个世界的安定程度有过高的预估,在他看来,洛阳好歹也是首都,就算局部□□,也波及不到洛阳才是。 但是不等陈喜全搞清楚状况,一家十几口人,便开始准备逃亡了。 “是胡人。”郭母坐在木板车上,她年岁大了,经历的事情多:“十几年前,他们也这样冲到了洛阳城下,一路上烧杀抢掠,什么都不放过。”她以为一辈子遇上那么一次就已经足够惊险了,谁知道她还会命苦的遇上第二次,更可悲的是,第一次遇上的时候,她是住在城中的,而这次,却只能像流民一般开始逃亡。 她也搞不清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