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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当的事情,但是有些事情哪怕背负着愧疚也要做。”游鸿吟说:“西梵已有大半落入我南周之手,仅剩下夕家驻守的黄金宫,黄金宫卫城青城台、太白宫,以及被孤立成孤岛的望仙城还在苦苦支撑,他们已经是孤立无援之势,我们无需穷寇死打,先请封将军带着二十五万大军威慑围困一段时间,说不定,有和平解决的机会,西梵国主据我所知,并非一个很有骨气的人。” “如果能不战而屈人之兵,少折损些人,自然最好不过。”周世德说。 “但是这一切是王爷能登上帝位,自己能做的了主之后,才有cao作性。”游鸿吟说:“之前王爷对在下一直不是太信任,虽然采用了计策,却并未详细介绍王爷身边的势力,朝中情况我也知道的并不详细,如今,总该相信我了吧。” 周世德微微一笑:“飞鸿智勇盖世,又心怀远志,本王早已对你十分放心,不然又怎么可能听君一席话,就舍命相陪。”然后他顿了顿,说:“据我观察,朝中对我支持的大臣应当不少,但是他们地位权利都不怎么高。可能,高位之中,唯独两人倾向于我,也有可能,他们只是看清,我是镇压边境的一块不可或缺的一枚棋子,所以过往才力保我。” 游鸿吟说:“反对王爷登上皇位的文官,大致就分四种。要么是只看得到利益的蠢人,他们没什么立场,气节之类的东西可以随时更改。要么是看不清形势的蠢人,他们的意见没有任何参考价值,可以忽视。要么是固执的聪明人,他们就算知道王爷你坐上皇位更好,却不会接受,难免辞官归隐。要么是变通的聪明人,他们对皇帝换人做的事情,之前会反对,成了既定事实之后却会接受,甚至还会替王爷卖力,这才是王爷需要抓住的中坚力量,也是最得用的一批人。” “所以,飞鸿才选择骑兵直攻汴梁?”周世德说。 “我当初带着作为诱饵的骑兵如今尚剩下两万人,再加上王爷手中有三万,足够了。”游鸿吟说:“我们坑了大齐四十五万大军,吞了西梵大半国土,如今是背腹受敌,不能采用常规办法,只能速战速决。官员的反抗不足为虑,问题是宗室。” “我也有这样的担忧,本王毕竟是周家之人,享太庙香火。” “那么如今,王爷无后嗣便是最大的优势。”游鸿吟说:“只要王爷承诺在周族宗室之中挑选继位人选,怕是宗室将无人会帮现在位置上坐着的那个。” 周世德震惊,他未想到,自己最大的缺点在这神来一笔之下,变成了优势。 而游鸿吟则倚着船舷想,汴梁,又是怎样的呢。 圣显初年,周世德登基为帝,号瑞德帝。 游鸿吟逼宫根本没话费太大的力气,汴梁之中的警惕性实在太差,被封越砍死的李远将近两个多月未有奏折,皇帝居然没有觉得有一丝反常,枉费游鸿吟带着骑兵日行千里奔袭汴梁,防止有勤王之师护卫汴梁,但实际上,抽调了不少禁军兵力攻打西梵的汴梁,犹如纸糊的,城门根本没起到任何作用,就被游鸿吟攻进了城池之中,而皇宫的御林军,战斗力则可以忽略不谈。 游鸿吟分别派遣兵士将各处官员、宗室围困家中,不到三日,就彻底控制了局势。 而之后,周世德也就随即赶到,一点也没多讲究,立即登基为帝,甚至连登基大典都从简,而登位之后一个月,就开始着手处理西梵、大齐之事。 大齐损失四十万精兵自然怒不可言,使者很快就到了汴梁,被周世德轰出去了。如果不是不斩来使,他说不定就把人砍了。脸皮都撕破了,此时两国已经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又何必再做这些面子功夫。 圣显三年,西梵国主投降,被封安王,长居汴梁,西梵青蔓公主嫁周世德五弟之子,表示南周与西梵皇室血脉相连,不再分割彼此。 而劝降有功的游鸿吟被破格提为枢密使,封通侍大夫,全权负责与大齐的最后决战。 圣显八年,历时五年的周齐之战终于落下帷幕,此刻,南周已不再是曾经的南周,也不再会有世人嘲笑南人不男,更不会有人讥讽‘小朝廷’,这个曾经风雨飘摇,内忧外患的国家,在君臣齐心协力之下,终于获得更久的国祚。 “大人,”府州少尹毕恭毕敬地请游鸿吟进了府衙:“不曾想到,大人与在下居然是同乡。” 如今的游鸿吟是皇帝身边炙手可热的大红人,更是手握重权的大将军,他一个小小的府尹自然不敢得罪。 “徐大人无需客气,在下只是多年不曾归乡,如今却已寻不到父母踪迹,不得不来此查阅户籍名录。” “啊,原来如此。”徐府尹立即带人前往府衙存档处,边走边说:“天下征战已久,亲人之间彼此失联是常事,大人无需焦急,府州户籍存档从未出过差错,应当是可以翻阅到的。” “麻烦了。” “宴大人无需客气。” 除了州府衙,游鸿吟上了马,周围的亲兵立即将人护的密闭透风,其中一个年岁尚轻的少年说:“大人,什么事情派我们来不就好了吗。如今大齐余孽未除,他们都恨透你了,年年刺杀都没断过,如何小心都不为过!” 然后少年被旁边的人拍了一下脑袋:“多嘴,大人心中自然有数,而且,就你那小胳膊小腿,真遇到了危险,是大人保护你,还是你保护大人啊。” “你瞧不起我,不和你说话了。”少年有些赌气,但是随即也有些丧气的垂下了头,他是顶替了亲哥哥的位置进了游鸿吟的‘龙牙卫’,说是做亲卫,其实是他哥哥为救大人而死,大人惦念才将他这个弟弟安置在龙牙卫之中。 “好了,不要欺负他了。”游鸿吟笑着说:“这么多年了,郑叔你这脾气一点没变。”如今郑叔年纪大了,早已不是亲卫,却依旧常年跟随在游鸿吟身边,对他来说,宴行云就是自己在世上的唯一亲人了。 最后终于找到搬家后的父母,游鸿吟将两位接到京都,今年初春,周国进行了迁都,京都是金陵而不再是汴梁。两位以为自己儿子已经死了的老人一脸梦幻地住进了皇帝赐给游鸿吟的飞鸿园。 “我似乎从来没想过,这具身体的父母。”宴行云有些愧疚的说,他这么多年来,看着游鸿吟南征北战,早已心悦诚服,也渐渐从过去的迷障之中走出来,如今的宴行云早已不是当初。 “你当时情况特殊么,自然想不到。借用原主的身体行事,自然是欠了一份因果,替他好好赡养老人,也是理所应当。”游鸿吟说:“如今你可还有怨恨?” “我只是没想到,青蔓不是大齐间谍,反倒是西梵公主。难怪,当时她并不愿意被我救回来,我一直以为那是她自卑和害羞。”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