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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虽然孙鹤衍什么话都没说,但是心中还是领情的。无论孙义芳如此做的目的是什么,作为一个受益者,他都无法再去阻止自己的弟弟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旌旗漫漫,孙鹤衍带着自己的亲兵直奔西北大营,他将从那里借调人手,打通商道,重开这条具有上千年历史的黄金血脉。 刘梦知听到这些消息后,问:“你总是这样算无遗策,从来没有失败过吗?” 游鸿吟说:“怎么可能,曾经的我,也是一个傻白甜啊。” 刘梦知仔细想象了一下游鸿吟傻白甜的样子,然后垂头丧气的放弃了,完全想不出那是怎样美好的画面。他现在已经确定,游鸿吟绝对不是什么所谓的命运关联的志愿者,只是作为一个亡魂,他就算猜出来又怎样,只能装聋作哑,哪怕是已经死了,他也是一个怕死的人,完全不想去挑战这背后的真相,只想等游鸿吟替他过完一生后,安安全全的放他去轮回。 夏天很快就来了,京都气温有些炎热,孙仁的年纪也大了,受不得热,虽有冰却不能常用,便决定去避暑。 避暑山庄是前几年才修建好的,距离京都大概十几天的距离,依山傍水,附近湖泊水源众多,环境优美的很。 孙仁一是考虑到天气缘故,二是想要让太子监国,很是痛快的将大半后宫和不少朝臣都带走了。 最近太子受到的流言蜚语不少,孙仁不插手是为了磨炼太子,却并没有真的想要动摇太子地位,所以这次给个机会让太子监国,算是表达了自己的态度,同时考验一下太子真实的水准,毕竟,做二把手和做一把手极大程度上是不一样的,二把手做的优秀并不代表一把手就能同样杰出。 游鸿吟听闻这个消息后,选择了让孙义芳一同陪皇帝去避暑,如今太子处于这么明显的位置,谁对他动手就是傻瓜,游鸿吟自认不是傻瓜,但是那些同样对太子不怀好意的人中,有没有傻瓜他就不知道了。所以孙义芳还是跟着皇帝去度假比较安全,也能把自己摘的清清楚楚。 大概是天生的劳碌命,皇帝刚到避暑山庄,人还没坐下来,便有急报过来了,黄河大水决堤了。 孙仁倒是不慌,太子虽然政务处理的不错,但是他也不可能真的就安心把所有事情就交给太子,内阁和中书省的几位相公可都在呢,水患这种事情之前也发生过,处理不是问题。 但是几天后再来的密报就让他脸色下来了。 太子孙世泽在水患急报送来的时候,居然第一时间不是和几位商议该如何处置,而是醉酒不醒,等几位相公处理的差不多了,就等着他盖章拨钱拨粮的时候,他酒也醒了,却再三拖延,直到去了解几位相公的处置方案,认为没有问题后,才用了章。 愚蠢。 可是如今事情已经发生,他在避暑山庄鞭长莫及,只能期望朝中官吏办事速度点,水患这种自然灾害,就是与时间抢夺人命,速度越快,遭受的伤害越小。 游鸿吟这次是跟着孙义芳来的,比起皇帝人在山庄心在庙堂,他可就悠哉多了,先是将整个山庄的景色游览一遍,心中感叹皇家的东西就是好,神游园虽然并不差,但只是胜在新奇舒适,而这座皇家修建的避暑山庄,一山一景,周围所有建筑和周围山水浑然一体,完全没有突兀感,配上四周的自然风景,这座雕梁画栋的山庄让人打心底觉得精妙非常。 观赏完这座山庄的游鸿吟就收到了京都送来的信息,那些世家的确出手了。太子醉酒的事是巧合还是安排先不说 ,但是太子醉酒耽误朝政这件事第二天遍传的到处都是,这就肯定有人在背后弄鬼。 孙义芳也得到了黄河决堤的消息,而回来告诉游鸿吟的时候,游鸿吟便立即说:“殿下这避暑怕是避不成了。” 游鸿吟带着一丝怜悯:“殿下可能没见过真正的水患。”他描述了一下洪水之下的惨状,又说了一些水患过后预防疾病的处置办法,最后说:“朝廷必然会派人赈灾去,但是赈灾所需钱粮数目十分大,在下怕有人贪婪过头,爪子伸到这方面来。” “先生是想让我去赈灾?”孙义芳听明白了言外之意。 游鸿吟说:“这件事情对于殿下来说还是有危险的,灾难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灾后失去了一切,完全没有可以生存条件,已经饿极了的人。去与不去殿下自己决定。” 孙义芳也明白这其中的危险,但是他同样明白这背后的名望,所以最后他咬咬牙说:“去,为什么不去,少死一些百姓就是莫大功德,这些手无寸铁的人又能危险到哪里去。先生教我的那些处理办法我记住了,定然不会放任天灾造成生灵涂炭。” 游鸿吟欣慰地笑了笑,夸赞说:“殿下很勇敢,让在下十分敬佩。只是殿下此行危险重重,多带些人手无妨。” 等孙义芳去找皇帝讨要差事,游鸿吟摇了摇手中的纸扇,自言自语:“如今这避暑山庄看完了,不如明天去外头湖面上游赏一番吧,听说这湖里有一种特产鱼,名为桃花鱼,rou质细腻粉红,状似桃花花瓣,无一丝腥味还带了一丝鲜甜,十分好吃,说不定还能钓上来几尾呢。” 出来透气,亲眼看着他前一秒的忧国忧民把一位皇子送去吃苦受罪,后一秒左思右想打算去钓鱼的刘梦知,很识趣的赞同了这个游玩的主意,然后默默的又隐匿了。 游鸿吟笑了一声,十分期待明天的出行。 孙义芳虽然离开了,但是皇子妃赵菡还在,所以游鸿吟这个编外人员厚着脸皮蹭着赵菡的名头继续住在避暑山庄,玩了个够本,吃了许多当地美食,才和皇帝一起回到了京都。 游鸿吟此时根据多方情报可以确定,这次事情世家怕是误打误撞打太子打到了点子上。 皇帝孙仁定然对太子有所不满了,但是这不满绝对不是针对醉酒这件事,而是太子后续对这件事的应对。 醉酒无论是无心还是被算计已经变成了事实,太子最该做的是和几位替太子处理事情的重臣表示歉意和感谢,但是他却没有一个为君的心胸,先是当做这件事不存在,没有一点表示,然后不顾事情轻重缓急,对几位朝臣给出的方案不放心,耽误时间不说,还表现出了十足的多疑以及对属下的不信任。 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哪怕是皇帝也一样,皇帝做不到事事躬亲,就必须学会放权,必须学会把握大方向。太子所作所为没有一个君主该有的开阔视野,也没有一个君主该有的大心胸。 这就是皇帝培养太子时让他过早参与朝政引起的必然结果,这种培养方式让太子政务能力出众却眼界窄小,着眼处多在左右平衡和各方利益方面,却很难去真正思考一个君主该如何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