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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的冷汗,笑道:“题目有些难,我怕自己拿不准改主意,写好了索性就出来了。” 李承业叹了口气,他已经打听过前面一场的考题了,听说考完之后,许多童生直接就病倒了,可见这题目难到了什么程度。这会儿听章元敬说难,忍不住说道:“哎,这白山长也真是的,不过是一场院试,何必这么较真。” 章元敬见左右无人才松了口气,连忙说道:“师兄,噤口,院试乃是士的起步之处,自然要慎之又慎,白山长重视才是为考官之道。” 李承业也意识到自己食言了,连忙闭了嘴,只是心中难免担心里头的儿子,怕他受不起打击一蹶不振,又怕他病刚刚好,也不知道会不会复发! 49.白正堂 一直等到夜幕降临,大部分的学子都出来了, 他们才看见了李子俊的身影, 只见他整个人脚步都有些悬浮, 脸色惨白惨白的,一看就状态就不好。 李承业连忙把人扶住, 谁知道刚搭了把手, 李子俊直接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直接喷了他爹一身,到了最后直接吐酸水了。 别说被喷了个正着的李承业, 就是章元敬也担心起来,忙不迭的把手中的热水递过去:“师兄, 你先喝口热水压一压。” 李子俊勉强接过去漱了漱口,才带着几分歉意说道:“爹,对不住, 我实在是忍不住了。” 李承业叹了口气, 他哪里会跟儿子计较这个, 只是心疼的说道:“什么都别说了, 快回去吧, 大夫就在家里头等着呢, 你什么都别想, 照顾好身体就是。” 李子俊吐完了,这会儿倒是觉得舒服了一些, 点了点头说道:“我好多了。” 可李承业看着儿子惨白的脸色, 哪里放心的下啊, 也顾不得自己身上的臭味,直接脱了外套,带着人回家了,看大夫最重要。 这当头大夫还不好请,还是李承业有先见之明,先花了大价钱把人请到家坐着的。 “老爷,您这是怎么了?”看见李承业满身狼狈的样子,金姨娘大叫出声,眼中带着关切和担心,显得莹莹动人。 只可惜媚眼抛给了瞎子看,李承业这会儿哪有心思应付小老婆,摆了摆手说道:“大夫呢,赶紧让他过来看看,怎么一点儿眼色都没有。” 金姨娘脸色微微一僵,但还是强笑着去把大夫请了过来,态度恭顺而殷勤,只可惜这会儿谁也顾不上她,金姨娘心中觉得委屈,却什么也不敢说。 大夫一把脉,倒是安慰道:“小少爷年纪小,有点受寒,导致脾胃失和,刚才吐了倒是好事儿,这会儿脉象看着还好,喝一剂药,吃一些清淡的养一养就好了。” 李承业听了这才放了心,又说道:“大夫,您再帮忙看看这小子有没有受凉。” 说完直接把章元敬推了过去,一副生怕他也忽然吐出来的架势,不过眼中的关心也一览无遗,章元敬无法,只好乖乖的伸出了手腕儿。 大夫倒是也不奇怪,直接伸出手指搭了上去,半晌才说道:“这孩子身体比小少爷还好一些,可见是平时没少跑动的,不过到底是年纪小,在里头吃不好住不好的,还是得当心一些,也不用喝药,多喝点姜汤,多放些红糖,也就够了。” 章元敬大大松了口气,还好不用喝药,这时候的中药苦的都没边儿了,姜汤虽然也难喝,它至少是甜的啊!对此,章元敬对自家需要喝药的师兄表示了同情。 可惜李子俊并不觉得自己需要同情,比起又甜又辣的姜汤,他倒是宁愿喝苦汁儿。 等精神头好了一些,李子俊就忍不住拉着章元敬抱怨道:“这次的题目也太难了,风牛马不相及的事情拉扯到一起,这是想干嘛呢,莫非一个人都不打算让考中了。” 章元敬也觉得这次的考官有点损,不过还是安慰道:“简单有简单的好处,难也有难的好处,这时候真水平就显露出来了,但凡有一点可取之处的就容易中。” 李子俊被他这么一带,倒是觉得也是,他苦思冥想了一番,觉得自己到底也是写了一些东西出来的,便安心了一些,还说道:“我若是中不了的话,大部分人也别想中了。” 找回了自信的李子俊又开始毒舌了,章元敬见他有了精神头,倒是也放心了一些。 今年的考题难是有目共睹的,不少学子已经对自己的成绩表示绝望,今年考完之后需要请大夫的人大大增多,一时间连明湖府的药材价格都上涨了一分。 作为出题目的人,白正堂背负了大家的埋怨和咒骂,只可惜这些心里话对他来说无关痛痒,相比起凄凄惨惨的学子们,白玉堂喝着一杯热茶,梳理着一份份考卷,悠闲的很。 副手走进来的时候,就瞧见白正堂开着考卷,口中骂道:“写的什么鬼,孟母一个妇道人家,一心为了儿子想,这也能扯到爱民忠君,哼,可见是没带脑子来考试的!” 副手嘴角微微一抽,忍不住说道:“爱民忠君,好歹跟一曝十寒有关系吧?” 白正堂瞥了他一眼,淡淡说道:“考题考题,自然是要跟全部的考题有关系,才算是摸准了,不然猜到一般,那就是误会了我的意思。” 副手腹诽鬼知道你的意思,口中还说道:“白山长,您今年出的题目本来就难,若是再这么严格的话,到时候咱不会连五十个名额都凑不满吧,这可是朝廷规定的。” 白正堂一边翻阅,一边淡淡说道:“选了五十个庸才出来,也没什么可值得称道的。” 副手差点要上去给他一拳,让他看看什么叫做庸才,不过最后他还是憋着气问道:“白山长看到现在,难道就没有看到一份合意的卷子,我倒是觉得其中有几分答得还不错,也算是言之有物,这是靠秀才,又不是考状元,能写出这个水准已然不错啦。” “再者,您的题目确实是难了一些,这些童生有些连策论都才入门,哪里懂什么隔章搭。”副手还是忍不住要为考生们说说情,考得差实在也不全怪他们。 白正堂一抬眉头,反问道:“照你这么说,他们写不出来还是我的错喽。” 副手一噎,忍不住问道:“白山长,莫非庐山书院的学生,都能做出这样的题目来?” 白正堂一听,反倒是哈哈笑起来,摸着胡子说道:“有些能,有些不能,那些不能的迟早都得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