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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儿脑膜炎……死者是否有病在身?可若病死,不该是这个表现…… 孙强愤愤指着沈万沙,“都是他打的!他把我爹打的浑身抽搐,僵成这样时正好死掉了!” “你胡说!”沈万沙跳脚,“我碰都没碰过他一下!” “人死前偶会发生肌rou痉挛,致使死状紧绷特殊,但角弓反张……不太可能。”卢栎目光淡淡扫过孙强,“死者死因到底为何,验过便知。” 孙强有些慌,孙桃更是直接站了起来,拽了拽孙强袖子,“哥我们回去吧,就当爹出了意外……” “不可。”赵杼凉凉发话,“上元佳节出此恶事,本王必须给百姓一个交待。” 围观群众感觉气氛有异,声音更大,“验!验!验!” 孙桃面有惴惴,孙强却阴阴笑了,“怕什么,爹就是这人打死的,难不成还能验出别的?爹身上都被打肿了也是假的?我就不信,平王在前,还能有冤案不成!” 赵杼看着认真检查尸体的卢栎,没理孙强,暗暗打了个手势,让护卫看好这对兄妹。 “尸体颜面青肿,五官变形难辩,生前的确受过击打,”卢栎两手在其面骨,头骨上摸索一阵,“骨头完整,非致命伤。”最多也就造成脑震荡。 卢栎脱掉死者上衣,发现尸体前胸及腹部皆有青黑暗痕,其状可怖,围观众人齐齐掩唇叹息,这也太吓人了! 孙桃又开始哭了起来,“爹啊我的爹啊……” 卢栎却觉得有些不对,手轻轻按过去……按过一圈,笑了。 “死者胸腹所有痕迹皆为黑色,边缘整齐,未有浮肿及血荫,按压无紧绷感——”他看着孙强,“此乃假伤,系榉树皮捣烂敷在皮肤上伪装而成。” “假的?” “怎么可能!” “那么吓人……” 卢栎不等孙强反应,看向百姓,“有谁有湿帕子,可借我一用?” 很快有人奉上温湿帕子,卢栎将其按在死者前胸,顿一顿,再擦拭……青黑可怖的淤痕果然不见了! 等他擦完,围观众人眼睛瞪大,死者前胸,小腹,甚至肩膀上的青黑痕迹,全是假的! “孙强,你对此做何解释?”卢栎静静看着孙强。 大家看向他的眼神立刻不善了起来。 孙强眼珠子乱转,“我爹为什么在身上弄假伤,我怎么知道!但我爹就是被那少爷打死的!” 还是嘴硬。 卢栎将帕子放在一边,“那我便把死因找出来好了。” 他说着把死者衣服全部脱下,继续往下验,因为围观群众目光太热烈,卢栎在死者腰间搭了块布,遮挡视线。 “死者身体一侧,左肩,臂,臀,大腿,出现紫红色尸斑,手指按压消退,移开重现;角膜轻度混浊……”卢栎看向孙强的目光变的冰冷,“冬日死状出现缓慢,遂死者死已死至少四到七个时辰,且是死后移尸。” 会形成这样的坠积尸斑,死者死亡之时一定是侧卧姿,且是左侧卧。 围观群众一片哗然,竟然死了那么久…… 沈万沙扫视四周,“都说不是我干的了!” 方才被激起来的有些愧疚,开始检讨自己,要是当时能过去摸一摸死者就好了,死那么久,尸体肯定是凉的么,那样也不会冤枉别人了。 话刚落又有人反驳,天气这么冷,就算刚死,也能很快凉透了,这点不好说啊…… 孙强面色发白,孙桃拽着孙强衣角,咬着唇说不出话。 卢栎继续冷冷问,“死者嘴唇,指甲上的青紫色,也是人打出来的?” 这两个人不说话,群众们非常着急,“死者到底是怎么死的?求大人告知啊!”好奇心无比旺盛。 “番木鳖,又名马钱子,剧毒,食后头痛,头晕,肌rou痉挛,呼吸麻痹,直至死亡。”卢栎解答,“除了一般中毒的共性,这种毒最重要的特点便是尸僵表现极强,会出现角弓反张。” 当然,解剖之后还会发现内脏淤血,浆膜下出血点,但现在没解剖条件,大庭广众之下验尸已经足够夸张,解剖根本不可行。 孙强此人倒是乖觉,见大势已去,索性拉着孙桃‘扑通’一声跪下,“小民不该起坏心讹人,小民知错,求大人宽恕啊……” 孙桃也嘤嘤嘤的哭,冲着沈万沙一个劲跪头,“今晨我爹误食□□,我与哥哥还未起床,起床后发现爹爹已死,无力回天……家中地少,便是整年忙碌,也没什么收入,甚是贫穷,连给爹爹买副薄棺的钱都没有,小女子与哥哥实在无路可走,这才鬼迷心窍,带着爹爹的尸身进城,想趁夜黑,寻个富贵少爷讹些银钱葬父……” 她哭相十分柔弱,特别可怜,“求少爷可怜可怜我们,饶了哥哥……小女子愿做牛做马报答少爷,干什么都愿意!少爷有何驱使,但死不辞!” 沈万沙本来是不愿与女子为难的性子,在上京城行走,见到的事多了,只要别人不过分,他都愿意与人留一线,反正他钱多。 但今夜这两人太过分了,什么都不说直接扑上来往他头上栽屎盆子,还拖住他不肯放手,大概想多讹些钱,他起先出价这俩人都不理,非得要闹大,好让他出更多! 给脸不要脸,他再要依着他们,才是真的蠢!所以就算这孙桃哭的多可怜,他也没半点动容! 再者,瞧瞧小姑娘那话,什么叫做牛做马,干什么都愿意!这是不死心,想换个语气继续巴上他吧! 他是那么好色的人么! 沈万沙眼睛里冒着火,指着自己鼻子,“我像傻子么?” 孙桃愣了一下,“少爷怎么会……” “那你还玩这套!”沈万沙拿眼白斜她,“你怎么有自信,认为少爷会看上你!” 孙桃一脸脸憋的通红,“你……” “你什么你!没把你们送官,少爷已经是好心了!” 沈万沙跑到卢栎跟前,声音拉的长长,“小栎子,这次多亏你啦!” 卢栎却看着尸体,眉心微蹙。 赵杼觉得不对,过来问他,“怎么了?” “这两个人,还真得送官。”卢栎指向孙强孙桃,“这具尸体,不是他们的父亲。” 什么? 不是这两人的爹! 爹都能弄错! 还是从哪认了个新的? 围观群众立刻炸开,表示剧情一波三折太好看,他们有点应接不暇。 卢栎指了指死者脚,手,“死者脚掌细窄,非常年在地里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