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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怀念这种感觉。 尽管周围有很多人,被看到有些羞耻,可他还是不想放开赵杼的手。 沈万沙本来想过来与卢栎说话,见两个人之间气氛融融,他没不懂眼色的上前打扰,一边捂着嘴偷笑,一边戳赫连羽的腰让他也看。 赫连羽捉住他搞怪的小手,包在掌心揉捏。 沈万沙瞪眼,“你干什么!” “你不是羡慕别人被牵手么?”赫连羽一脸‘我这不是正在满足你愿望吗’的无辜。 沈万沙想甩开,不过就算穿着紫貂绒,手吹着风也有点冷,这小偷倒是挺暖和……他就没甩开,反而小手顺着赫连羽袖子往里摸,胳膊里面一定更暖和! 赫连羽看着沈万沙,桃花眼里一片温柔。 他是真的没想到,他堂堂墨脱王子,竟然栽到了这个不解风情的小傻瓜身上。 …… 温家堡的人干活很卖力,棺材很快被挖了出来。 除了温祁下命令必须在原地守着上一个棺材的,其他几乎所有人,立刻走到了新挖出的棺材前。 这一次,仍然以卢栎为首。 待尸气散过一刻,卢栎上前,弯腰看向棺材里的骸骨。 这具骸骨比刚刚那具裸|露部分更多,身上的衣服几乎都烂完了,周身森白的骨头暴露了约百分之七十。 ……大概是两个人衣服不同?料子好的比料子差的更不容易腐烂? 卢栎只想了一瞬,就不再关注这个问题,认真看尸骨表现。 死者牙本质点扩大,互相连成一片,牙冠部分磨耗…… 颅骨冠状缝,人字缝完全愈合…… 遂死者年龄必然在五十岁以上。 卢栎眸光微闪,看向温祁,“可否借堡主一滴血?” 温祁不明白,“一滴……血?” “对。”卢栎颌首,“两个坟,两个年龄差距明显的人,我相信温堡主也猜到了什么……所以,我要借堡主一滴,来验证我们的想法对是不对。” 温祁看着棺材里的骸骨,目光变的肃穆,“一切都听先生的。” 卢栎先请堡内属下在地上垫了一块布,再把骸骨从棺材里抬出来,放在布上。之后,他蹲下|身,对尸骸腿骨略做整理,让腿骨彻底清晰的暴露。 最后,他指着那支白森森的腿骨,对温祁说,“麻烦堡主,取一滴血,滴于其上。” 温祁也不含糊,上前两步,咬破指尖一挤,艳红的鲜血落在白骨之上。 众目睽睽中,那滴鲜血,缓缓融入了白骨之中…… 卢栎长呼一口气,“温堡主,这位,才是你的父亲。” 温祁眼神有些直,怔怔的跪了下去。 这么多年,他祭拜的竟然是别人,而他的亲生父亲,就在附近! 可真是不孝! 围观众人眼睁睁看着那滴血渗到白骨中,有胆大的,便问了一句,“这不是与滴血认亲……一样么?” “正是。”卢栎转身,微笑着看向众人,“此法与滴血认亲有些相似。父母去世多年,无法取血相融,便将孩子的血滴入父母白骨之上,能渗进去,便为亲子关系。” 现场一静,又喧闹起来,个个都伸出大拇指,夸奖卢栎好本事。 “哇小栎子你连这个都会!”沈万沙尖叫着朝卢栎扑过去,“好厉害呀!” 卢栎揉着沈万沙的头,“这没什么的。” 他看了眼被人遗忘,远远站在一边的白时,估计这个白时也会。可他为什么没表现呢? 卢栎的确猜对了,滴骨认亲,外行人不懂,跟着余智学习仵作知识的白时不可能不懂。他也的确非常恼怒,如果他能坚持到这一刻就好了,他也会这一招的,立刻就能扳回局面! 可惜,局面是他一步一步走成这个样子的,怪不了任何人…… 温祁伤心之后,朝父亲骸骨磕了三个响头,站起来问卢栎,“敢问先生,我父亲是怎么死的?” 他面色暗沉,眸内有熊熊燃烧的怒火。 “这个,需要细细验骨。”卢栎抬头看了看天色,“时间稍长,不宜在室外进行。” “九闲,去准备地方!”温祁吼着温九闲行动,又极为恭敬的朝卢栎躬身行礼,“我马上就把地方准备出来,先生何时可以验骨?” 他说着不着痕迹的看了赵杼一眼,又道,“身为人子,难免对这样的事比较焦急,若先生劳累,休息后再继续也可。” 卢栎摇摇头,“时间尚早,我也没有很累,地方准备好后,咱们就继续吧。” “多谢先生!”温祁声音激动,神色颇有些复杂。 初见卢栎时,因人长的极为出色,气质也别具一格,他便起了逗弄的心思,把人接到庄子里来时还试探着调戏了一把……被这个明显没有武功,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用刀子抵住要害,他就知道他小看卢栎了。 没想到他小看的地方还很多…… 果然为愧是宗主! 温祁摆正神色,对卢栎已是心服口服,不管是仵作技术,还是能让平王站在背后的本事。 …… 既然说了请江湖朋友做见证,温祁把事情安排的很贴切,准备出来的是一间敞厅,五六间屋子打通那么大,放五六十个人没问题,还非常富余。 正中间摆上一张长条形的桌几,将老堡主的骸骨放到上面,房间角落放上两个火盆,温祁派人再一次去请卢栎。 这一次是在室内,不便尸气散出,卢栎便严格按照验尸标准来做。 点燃苍术,皂角,蘸取酒液抹于鼻间,口间含一新鲜姜片,穿戴罩衣手套…… 胡薇薇早就盼望这一刻,无比亢奋的上前帮忙,却被赵杼截了。 赵杼亲自给卢栎递东西,给他穿罩衣,系带子…… 这时候,几乎在场所有人都知道平王身份,提起这个嗜血杀神,没一个不敬畏的,就算是刀口舔血的江湖人,心里也是发虚的,没一个敢随便说话。 这可是能让外族人闻名丧胆的杀神啊! 但是刚刚,他们看到了什么? 尊贵的平王,嗜血的杀神,竟然亲自给这个小先生穿衣服? 平王竟然在干伺候人的活! 娘喂这个小先生到底是什么人…… 一票人惊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有那心眼活泛的,脑子里已经想出数十条理由,看向卢栎的眼神更加敬畏。 同时,无数道鄙夷目光射向了白时。 这货不是自称是平王小心肝么?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