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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眼通红,声音颤抖,“初遇之时,你就知道我是谁了,可你不想与我成亲,亦不愿坦诚,只想耍我玩,你敢说不是!” 赵杼被卢栎眼中冷漠陌生的神情激的难受,“我没有讨厌你!” “呵呵……”卢栎一点也不信,眼角微垂,睫羽轻颤,声音里满满都是嘲讽,“你知道我在找我娘。我幼年失去父母,对她们记忆很少,可你是平王,就算不认可这桩婚约,对可能成为岳父母的人,也不可能不知道……可你一个字都不说,就那么看着我没头没脑,急切慌张的找……觉得很有趣?” “我不知——” “我以为你不骗人,”卢栎阻了他的话,眸中悲凉更甚,“却原来,骗我对你来说,是这么简单轻易的事。” “我没骗你!”赵杼急声解释,“我真的不知道!这桩婚事,起初我很抵触——” “抵触?”卢栎阻了他的话,抬头看向遥远天际,笑颜飘忽,“是啊,为什么不抵触?你堂堂王爷,位高权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等地位,什么样的女子娶不着,为什么要委屈自己将就一个男人?还是一个不知道哪蹦出来的无名人士?” “可你不喜欢,大可直接说!”卢栎突然瞪向赵杼,眸底燃起一簇簇火焰,怒火丛生,“为什么要骗着我玩!” “骗我这样无权无势的小民会让你有诡异的满足感么!” “我对你表白,你很得意?送上门的便宜,是不是不占白不占?我想尽办法退亲,甚至拉沈万沙帮忙周旋打听,你看戏觉得很好笑?” “我投情送抱,依靠你,亲吻你,甚至把自己一切交给你,就算今日你在正厅里那了那样的话,我还是相信你,你是不是很骄傲?” “你想趁机试试看和男人玩滋味如何,怎么样,我可满足你了!” “你在心里,骂了多少次我下贱,自甘堕落,活该有此下场!” “你是不是就等着这一刻,想看看我知道自己有多蠢笨,多不堪之后,是怎样的表情!” 眼泪控制不住的滚下,卢栎嘴唇咬出血,也没能忍住。 他抬起颤抖的胳膊,袖子狠狠蹭过眼睛,袖间血渍在他皮肤上留下刺目的红,“现在你看到了!怎么样,可还满意!” 七月的阳光炽烈,明晰,有种近乎残酷的锋利,仿佛能照到人的心底,让一切无所遁形。 赵杼仿佛看到一把尖刀,正插|入自己心脏最柔软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大大们好坏好坏哒,王爷掉马泥萌竟然喜大普奔怒刷屏,朕心……甚慰!果然撕X大好!! (☆_☆) ☆、第209章 舍弃 变故接踵而至,砸的沈万沙有些头晕,他下意识松开赫连羽的袖子往前走——小栎子受伤了,还哭了,他得去看看! 被赫连羽拦腰抱住。 “你放开……”沈万沙喃喃出声,卢栎身上鲜血灼的他眼睛生疼,心都紧紧揪成一团,“你放开我!” 赫连羽轻叹口气,“我带你过去,但你先不要出声,好不好?他们在吵架啊……” 沈万沙脑子整个是木的,没听出赫连羽话中隐意,只知道赫连答应了,立刻往前走。他就想看看卢栎,只要卢栎没事…… 早在击退来犯时,赵杼就下令让府兵退开。赫连羽帮忙与洪右一同看着,短短时间内,府兵已全部退完,暗卫小队不但迅速清理了地上尸体,连整条街都清了个干净。 西京城东最热闹的大街,如今一个不相干的人都没有,连临街的窗子都关的紧紧,别说大声喧哗,连呼吸声都透着小心翼翼。 炽烈日光下,卢栎眼睛像被水洗过,就像最初雪中偶遇时一般,干净纯真,清澈见底。 不一样的是,此刻这双瞳眸里燃着熊熊烈火。 赵杼早年爱看杂书,一些神怪志异里总提到世间不见的火焰,水中火,冰中火。明明水火不容,这些火焰却能在水里,冰中燃烧,无声无息,无所畏惧,就算只有一点点,一旦燃起,就永世存在,什么都扑不灭…… 此刻卢栎站在他对面,高高扬起的眉梢,绯红的眼角,紧抿的唇,唇间的鲜血……每个部位,每个细微表情都写着nongnong的悲伤与失望。炽烈火焰就像那水中火,在他眸底生了根。他的眼睛还是一如既往清澈干净,因为这怒火更显生机,可这火……却再也消不灭了。 难以言喻的恐惧箍住了赵杼心脏,内心有个声音尖叫着提醒他,必须做点什么,不然就要失去卢栎了!卢栎永远也不可能原谅他了! 他让卢栎这么难过,卢栎怪他,恨他,不应该么? 他有什么立场狡辩?做错了事,就应该承受结果,狡辩的下场……他不是最清楚? 立军之法,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不管结果如何,该扬的要扬,该惩的惩,巧言狡辩者,罪加一等! 他不是都明白! 赵杼双手握拳,头垂下,高声喊出,“我错了!” “是我不对,我不该瞒着你我的身份!” 第一次,平生第一次低头认错。 幼时害死宗室兄弟,他没有认错;被父亲压着禁足皇城,他没有认错;最初战场并非一帆风顺,几次重伤几乎丧命,身边士兵一个一个离去,他也没有认错! 因为所有的事,都是情势所迫,他对于自己所做的任何一个决定,都不后悔!他做了所有自己能做,应该做的事,他无愧于心! 可这一次,对待卢栎,的确是错了…… 卢栎是他想携手一生的人,不应该被这样对待,换他是卢栎,不把自己杀了已是慈悲! 平王给予外界的印象,多为强大,冷酷,高高在上,他会随心所欲做任何事,独独不可能道歉! 可以想象,看到这一幕的人如何震惊。 卢栎却笑了,声音里透着嘲讽,“小民应该感到荣幸么,平王殿下?” “我不该瞒着你我的身份,”赵杼紧紧盯着卢栎,上前一步,眉宇深凝,眼神坚定,“我错了。可我对你的心,你当知晓。” 赵杼今天穿的是一身蟒青缎的武袍,略贴身,方便动作。卢栎此前看习惯了,不觉得有什么,今日一看,发现竟是样样不同。 衣服料子富有质感,阳光下隐隐泛着光泽;肩,背,襟口,袖角做工极精心细致,别的武人身上穿着的,跟他一比都显粗糙;腰带上扣的不是普通白玉,好像是象牙;他身材高大,肩宽窄腰大长腿,挺括衣袍穿在身上,更显气势威武不失优雅,还透着上位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