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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成绩很好,被学校选去参加市里的奥利匹克竞赛。这时候一个竞赛的冠军不仅仅意味着奖金,更意味着中考的时候有着十来分的加分。这对谁来说,都是天上掉下来的机会。 孙寒加入了学校里的特训班,开始进行将近一个月的数奥补习。 每天放学以后,走读的回家,住宿的回宿舍,他就留在教室里等着老师来补课。老师手里的卷子像是雪花一样飞下来,飘到每一个即将参加奥赛的学生手里。 孙寒够刻苦,够努力,老师也喜欢他,常给他开小灶。第一次选拔测试,孙寒考得极好,第一名。这下老师更加对他寄予厚望,也更重视他。 但是在第二次选拔测试之后,孙寒开始不正常了。 起初只是看着黑板有些发晕,然而当老师写了一黑板的板书让他们记下来的时候,孙寒眼前发黑,当堂吐了。之后只要是看到写着字的课本、试卷,他就胃里泛酸,即使装着没事,可脸色还是青黑地难看。 都说压力使人进步。 老师们叹气,一颗好苗子,生生压折了。 谁也想不到,几天前还向老师保证争取数奥冠军的孙寒,被婉言劝退后,翘课回家了。连孙家爸爸都不知道儿子出了什么事,只知道联系老师时,老师叹口气让他们对孩子宽容一些,让孙寒多休息。等好了,再到学校去。 孙寒在家里这一趟就是五天。 有老师的话,孙家爸爸也不怎么训他。只道是身体确实不好,还让孙家mama多给做点好吃的。 紧接着,那个传说中的姑奶奶又来了。 估计没说什么好话,这一气一激一绝望,孙寒连夜离家了。已经三天了,也没有回来,没有一点儿消息。 时延脸黑成一片。 他实在没想到,孙寒到最后也没能过了这道坑。 可是他也有些后悔,如果当时他没有冷漠相对,而是温言鼓励,是不是一切都不同了呢?可他以为孙寒的性子里并不缺少坚韧的部分,只要撑一撑,就会过去的。 就像是无数个被噩梦惊醒的深夜,他紧紧搂着徐泽,警惕地盯着门,生怕何涛下一秒会踹门进来,把怀里这个人夺走。他战战兢兢,活得心酸,可他从没被现实压垮。 差不多的年纪,怎么孙寒就不行了呢? 时延又想,也难怪。 孙寒有爸爸mama,再如何也是受着疼爱长大的,没怎么经历风雨。突然让他扛起这么大的压力来,他崩溃也是正常的。 可是孙寒怎么就逃了呢?他那些陪着卖锅贴的日子,不是很坚强很有毅力吗? 他又能去哪里呢?除了孙家村,这么点压力就被打垮的孩子,除了父母的庇护之下,他还能去哪里呢? 望着孙童哭花了的小脸,时延觉得光线照得人恍恍惚惚。 他觉得自己管的有点多了。明明重生的时候就告诉过自己,这辈子只有徐泽的。 然而不论管的多不多,孙寒估计一时半会儿地是找不回来了。 一院子的人听着孙童的哭声,都觉得心里难受。徐泽安慰着孙童,没过一会儿,自己也哭了。 时延瞅着西边的太阳,直到一院子的人都散了。 时光如水一般,很快孩子们放暑假了。这几个月,时延又尝试了很多的工作,包括在街上卖糖葫芦,卖烤串,卖菜,奔波在市集之间,有赚有赔,除了照顾徐泽,从来不曾让自己停下来。 徐泽有时候觉得,孙寒那件事之后,哥哥变得沉默了很多。 他偶尔会刻意地卖萌撒欢,逗时延开心。 时间久了,时延就发觉了。一点点的调试着自己的心情,才慢慢地恢复原来的温柔哥哥的模样。 对徐泽,时延总是希望保持着温情。 “小泽,哥想带你去市里念书,你想去吗?”夜里,时延抱着徐泽,小孩安稳地靠在他怀里,耳朵搁在他心口。 除了短袖短裤遮盖的其它地方肌肤相贴,有些黏腻,可又说不出来地舒服。 互相习惯了彼此的气味和体温,季节便不足以分开紧拥着的两个人。 徐泽仰头,头发蹭到时延的颈窝子里,“哥哥去哪儿我也去哪儿。” “那我们就要离开孙大娘、唐伯伯、孙童他们了。”时延声音淡淡的。 “嗯。”徐泽拱着时延的下巴,语气理所当然,“我知道。” “那小泽不会舍不得吗?”时延问。 “会。”徐泽一口咬住时延的下巴,眼睛灼灼地望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可是他们还有别的亲人,同学,哥哥只有我。” 想了想,徐泽又嘟囔着加了一句,“哥哥只要有我就够了。” 时延轻笑了下,把作乱的小孩拉过来,以牙还牙地要咬他的下巴。 徐泽连忙躲开,嬉笑着在时延的两条手臂圈成的有限空间里左躲右闪。“哥……哥……哈哈哈……哥……别咬……” 时延趁着他躲,转而咬他的腮帮子。徐泽捂住腮帮子,时延就咬耳朵。徐泽捂住耳朵,时延就咬鼻子。最后徐泽一头栽进了徐泽怀里,任时延怎么拉也不肯抬头。 时延笑得胸腔震动。 许久,两个人都快睡着了。时延才听到徐泽梦呓一般的话,“哥,以后再走,好不好?” 时延退了退,看着徐泽的脸。 小孩睡得迷迷瞪瞪。 “好。” 九月一日开学,领新书,包书皮。徐泽是二年级的学生了。 隔天徐泽回来,在饭桌上又说起了他们年级的小霸王。 孙秀一惊,连忙放下碗去撸徐泽的袖子,“是不是他打你了?” 徐泽摇头,“没有,他本来想打宋林的,后来老师来了,他就跑了。” 唐安民不知道,皱着眉头问,“谁啊?” “是孙二彪家那孩子,从小就点了鞭炮塞他大爷嘴里那个!厌得很!”孙秀的筷头重重敲了一下碗,“晚点儿我要找我哥说一声,别什么学生都往学校里招。学习成绩吊车尾,还整天欺负人,万一伤了小泽怎么办?” 唐安民道,“他爸就够野的,当兵回来三年后,伤了五六个人了。你跟建国说的时候,注意点,别传出去了。” 一听这话,时延赶紧拉着跃跃欲试的孙秀,这位可是拿个菜刀敢演杨排风的。“大娘,孙前毕竟还小,估计也是受他爸影响。要是真没书念了,也挺可怜的。要是他欺负到小泽头上,我不会放过他的,您放心吧。” 左右安抚了一番,孙秀才算了。 回去时延问徐泽,“那个小霸王哪个班级的?” 徐泽贴着时延的耳根,“四班的。以前打过一回宋林,我那时候跟宋林还没那么好呢。” “他经常打人啊?” “嗯,孙红艳说他还打他奶奶呢。他奶奶让他打水,他不肯,他奶奶拉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