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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了百年的爱意。 好久不见。 我的爱。 …… 后头匆匆赶来的张螭随着玉清站定在青石路旁,他神色复杂,看着眼前相拥的两人,心里感觉欢喜,却又含着莫名的沉痛。玉清微微一愣,不知想起了什么,眼里的苦痛一闪而过,他望着不远处相拥得几乎要引火烧身的二人,耳尖发红,想了一会,便赶紧拉着张螭远远躲开。 张螭仍由玉清牵引着自己,直至到了一处隐蔽之地,他才抬头,神情迷茫,似是看不透这一连串的故事。 “玉清真王,他们的结局……便是如此?” “便是如此。” “一百二十四年,何其悠长的时光;他面临爱人已故的痛苦,又是怎般绝望?徐江为什么要骗杨云龙,而那人,却为何要在知道真相后生死守于此处,他为他栽种一片龙柏林便罢,但为何还将自己的魂魄寄于此?” 张螭只知执念一词为何,却着实不明这人世间的情爱又如何有超越执着的存在。玉清闻言闪烁了一下眸子,嘴角微挑,清秀至妖的容颜骤然绽放艳丽色彩,一时竟让张螭看呆了去。 “张螭,总有一日,你会明白的。” 玉清揉乱了张螭的额发,随即转眸远望,他安静的看着相吻于雪地上的两人,嘴角轻扬,似是在回忆某段藏于岁月的时光。 “有朝一日,你终会悟得,所谓情之一字,便可维持世界。” 雪花飘零,乱了万物的眼,割不断有人望向彼此的心,却也迷蒙了有人望向他人的情。 然而这又如何? 终有一日,你会明白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预告】: “哎哟喂,我的好无荼,你这是在做什么。” 第59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 簌簌雪花纷纷而下,扑朔大地一身银装。脚踩在雪地上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在安寂的龙柏林中回荡着一种莫名的空寂。 结束了。 他们的故事,到此为止。 …… 张螭走在后头沉默的踩着积雪,他时不时抬头瞟一眼眼前人,心里总有一种挥之不去的异样感,少年身形说不上多高大,虽是精壮,但大多也被他那副清丽容颜给蒙混过去。张螭不明白,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人,比不上天帝,却肆意张扬得让那冰山都容许了他的纨绔;仗着身份分明可俯瞰三界,却又甘愿隐藏身份窝居在天界一角。他似乎总喜欢多管闲事,任性妄为,从不顾他人看法如何。 ——所以那些老顽固才会容不下他 真是活该。 张螭闷闷的踢着石子,心里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愤懑些什么,他琢磨着,许是自己从未见过如此窝囊的元尊九子,总觉得他失了份子丢了脸面,因而才会如此恼火。 寻到了借口的张螭一脸满足。 “你在后头磨蹭什么?”玉清回头望着无故滚地的孩子,着实不知他那个脑瓜子里在想着什么,“这不算干涉人间事物,你便放心吧,即便无荼那家伙要拿人开刀,我总也不会连你都护不住。” 张螭心头一热,面上却是一脸嫌弃。 “不用你管。” “你啊……”玉清无奈摇头,叹了一口气,随即转身逼近张螭,张螭有些慌,他不知为何的往后退,直到后背差点撞上树,玉清才眼明手快的一把抓住他的手。 “你躲什么?”玉清好笑的甩了甩手,“地上滑,我牵着你不容易摔。” “谁…谁要你牵!” 张螭满脸通红的咆哮,不知在掩饰什么,却连耳尖都泛上了好看的粉色,他假意挣了挣手,待得玉清想松手的片刻,又牢牢抓了上去。 玉清望着这口是心非的小霸王,一时也没了法子,只想着这人果如张琰幼时一般,乖张胡闹,却又让人恨不起来。 果然,狱帝教养出的孩子,真不是一般人可接受的。 玉清认命的牵起张螭的手,嘴角微勾,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在前头稳稳的走,时不时回头望一眼张螭。张螭在后头痴痴的看着玉清,待得这人回眸,又立马将头转开,一副满不在乎的嫌弃模样。 心口不一。 玉清感受着手心的热度,嘴角轻挑,温柔得几乎要抚动人的心弦。 …… “哎,那个。”张螭踌躇许久忽的开口,“你这样做,没事吧?” 玉清在前头走着,头也不回,“这有什么事?徐兄和杨兄是自愿如此的,成妖又非为不可。” “可是你贸贸然干涉人间……”张螭眼里泛上几缕担忧,似是想起什么难堪过往,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玉清停住,微微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身回眸,灿然生辉的眸子里不见半分阴鹜。 “杨兄死后幻身到龙柏树上,已经选择为精一道,他吸收天地精华顺应天道,百年时间早已够他炼出内丹,此时若让他再投胎转世,已为不妥。”玉清偏头微微一笑,伸手重新顺理好张螭额发,“徐兄沉睡百年,魂体再不适合奔波,我将他魂体附身至龙柏上再好不过,养魂百年修炼成精,到时虽说不上长生不死,但倒也比人的寿命长久许多。” “我不是说这个!”张螭气闷的甩开玉清的手,一张小脸上满是愤怒,“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到时阴差拿人时生死簿上少了一个,十殿转轮王追究起来,你要怎么交差!” 玉清错愕的看着张螭,一时竟是有些反应不及。 “这可不是小事!你能不能长点心!别忘了当初你是怎么被逼下虚无之境受尽万年罹难的!你的把柄多如山,既然选择乖乖当你的南方南极长生大帝,就别再这样肆意妄为!” 张螭一个人在雪地里跳脚,心中满腔怒火不得发泄,他其实也是想助徐江他们安稳百年,可不知为何,一听这个傻子如此说话,这心里就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捅了一刀,难受得紧。 ——这个人,怎么就不能想想自己。 如果当初他多考虑一分自己而不是选择守护三界,元尊一脉也不至于就此断绝。 张螭气得不知该做些什么,他一个人站在那骂骂咧咧,气势颇为强盛。玉清双手环胸站在一旁,看他恼怒不已愤懑不休,待得小孩自己泄火泄得差不多了,这才慢慢走去,毫无防备的给了这孩子一个温暖的怀抱。 张螭猛地噤声。 “谢谢。” 玉清温柔的抱着张螭,他低眸微笑,眼里倒映出一片白茫的世界,弯弯的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