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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之脸上的笑僵了一会,才道:“你一个人,我放心不下,不如随我回去吧,等你身子好些了,再回来?” “不必。”奚渊拒绝的干脆,“我在这呆了这么多年了,不喜欢下山,你若是用空就来看看我,我哪也不去,就在这等你。” 冥之一个吻印在他的额头:“明日再走。等我取了赵泉的狗头,便来向渊儿提亲可好?” 他的脑海里回想起昨夜他那雪白的身影,似乎随时会融进雪景里,再也找不到一样,他深深的叹道:“渊儿也该换件别的颜色的衣裳穿一穿了!” 夜间,他们相拥而眠。 没有嬉笑,没有打闹。只有偶尔的几句对话和几个深情的轻吻。 冥之的离别像他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奚渊醒来时只在床头看到他留的字:等我。 奚渊真的向之前对冥之说的那样,一直在玄霁峰上呆着。就算出门采药再晚都会回来,再没有在外面过夜,他只是怕等冥之再来之时找不到他。 但他心里也明白,冥之不会那么快回来。 “先生,先生,一物换一物的交易可公平?”念儿将头抵在一本书上,问道。 “等价交易,便公平。”奚渊答。 “那会不会有换不来之物?”念儿又问。 “真心。”奚渊深思良久才回答,“真心换不来真心。” “换不来又为何要换?”念儿不明。 “赌,赌我换的来他的真心。”奚渊道。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日月交替,四季轮转,春天很快到来。 “此去路途遥远,你性子又急,遇事万万不可急躁,可明白了?”奚渊看着已经比自己高的念儿,还是忍不住念叨。 “先生所言,念儿谨记于心。先生也勿挂念,待我大仇得报便回。”念儿说完,跪在地上,朝奚渊磕了一个响头。 奚渊上前,整理好念儿的衣襟,笑道:“我知你的抱负,先生这里无事,你喜欢江湖便多在江湖闯荡一番也很好,万事小心,不可逞强。” “先生放心,念儿......去了!”他拿起包袱,看了眼养育自己八年的人,再看了看居住了八年的地方,最后毅然转身离去。 偌大的玄霁峰像是回到了当年,除了飞鸟,再没有其他活物愿意和他亲近。 再没有人先生,先生的叫他,没有人在凉亭前看着书上的小人皱着眉头,没有人陪他种菜、锄地,没有人蹲在他的怀里朝他撒娇,没有人陪他说笑...... 奚渊看着炉子,神情恍惚。 他喃喃自语道:“真是不太习惯呢!” 春祭在即,但祭祀要用的布匹却出了问题,赵泉正在家中急得团团转,便见到一仆人跌跌撞撞的跑到堂上,结结巴巴的说道:“坊......坊主,有客......有客人。” 赵泉见他那般模样,呵斥道:“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什么客人......”话还没有说完,只听见一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堂前传来。 “赵坊主,好久不见啊!”声音夹杂着轻笑,却叫人听了十分不舒服。 赵泉眯着眼睛,等那人走近,便见到一男子着一身玄色衣裳,腰封紧束,将他的身形衬的英气十足。那人头发高高束起,插着一只玄玉簪子,眼中虽含笑,但眼神却十分犀利,一眼扫来,叫人凭生出几分寒意。 赵泉正疑惑此为何人之时,一眼瞧到那人身后站着一个湖蓝色的身影,仿佛你不去看他,他便不会让你注意到他。看到他手中握着一把扇子,扇骨乃是由千年寒玉所制,冬暖夏凉,内里却暗藏玄机。 他身边还有一人,坐在一木制轮椅上,一身黑纱,面上带着一个精致的银面具,只将五官露出,看那发髻倒像个女人。 赵泉别人不认识,音离手中的那把白骨扇他可是认识的,心中虽不欢迎他们,脸上还是堆着笑迎上去道:“这位,莫不是澜沧教冥教主?” 他朝下人使了个眼色,把冥之带到上座。下人上了茶水退至一旁,而他自己则坐到另一边。 屁股还未落座,便见冥之端着茶水,朝他看了一眼道:“莫不是赵坊主想与我平起平坐?” 赵泉心中气恼,脸上的笑还挂在道:“不敢,不敢。我只是看这里沾了些灰,呵呵。”赵泉拿袖子像模像样的擦了擦桌角,随即坐到下座上。 一时一间,堂上除了冥之喝茶的声音倒也安静。赵泉拿不准他们来的目的,陪笑道:“不知今日冥教主驾到有何贵干?” 冥之放下茶杯,问道:“怎么?赵坊主不欢迎我等?” 赵泉讪笑,声音谄媚:“哎!冥教主这是什么话!赵某一直对澜沧教怀着敬仰之心,今日冥教主大驾,可谓是蓬荜生辉啊!” “哦?”冥之惊道:“怎么个敬仰法?” “这......这个嘛,贵教对手下的产业管理严格,打理的也是......” 冥之摆摆手,制止了赵泉的马屁。 “爹,有客人啊?”从后堂出来的一人,他扫了眼堂上的人后不满的大声嘟囔道:“凭什么他坐上座,而爹你却要做下座?可知道就连堂堂临平郡王都要和我爹平起平坐!” 他打量着冥之,不屑道;“也不瞧瞧自己的德行,竟敢在我家装大爷!” “思平!”赵泉大声喝道,又对着那漫不经心喝着茶的冥之哈哈道:“小儿不懂事,冥教主莫怪,莫怪!” 冥之不甚在意的笑笑:“早听闻赵坊主重男轻女,今日一见,果真如传言一样!赵坊主如此爱护儿子,倒是常见。不知赵小姐嫁给和自己父亲一般大的男人之时又是什么心情?” “你胡说,明明比我爹小一岁!况且她能嫁给我们当地的县令实在是凭着我爹的脸面。”赵思平冷哼一声道,“我们赵家的事你一个外人又凭什么多嘴?” “看来赵坊主平日没怎么管教儿子啊!恰好冥某对管教人这件事颇有心得,今日正好得空,便替赵坊主好好管教管教!”话音刚落,便见他从杯中捻起一片茶叶,直直朝赵思平脸上打去。 茶叶擦着他的脸颊划过,凌厉的射在他身后的木桩上,竟入木三分! 而赵思平碰了碰还没有痛觉的脸颊,看到手上的血时,才痛的直跳脚。 那边冥之却看着自己的手,颇为遗憾的道:“失手了呀!” 赵泉本就心中不满,现下看见儿子被伤,尽管再气愤也只能硬着头皮认错。 “冥某今日前来,是找赵坊主讨一样东西的?”冥之擦干净手,接过音离重新递来的热茶,轻抿一口道。 赵泉讪讪笑道:“不知司泉坊有什么好东西竟能入的了冥教主的眼?” 冥之摇摇头,指着赵泉道:“冥某要的是赵坊主身上的一样东西。” 赵泉擦了擦额角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