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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两年多,他就站在宥廷和宥茵他们送出的板子上。 这块板子出现太及时,几乎是一瞌睡就有人塞枕头的节奏,所以他的每一步都如履薄冰,不想深海翻船。 宥廷他们在猜蒋孝期要什么,蒋孝期也在猜对方要什么,究竟他手里握着什么对方觊觎的,才肯如此帮他筹谋铺路。 如果仅仅是从蒋柏常这边分一杯羹,直接去讨好蒋孝腾不是更直接? 还是,想喂大他,与蒋孝腾抗衡,兄弟阋墙,等着坐收渔利?或者,新立太子,享受从龙之功? 蒋孝期想了一会儿,阖眸,在脑中放出周未,二头身的小人儿乖乖坐在窗边打着瞌睡晒太阳,吹出一只透明的口水泡泡。 他动了动意念鼠标,把他戳得像毛毛虫一样浑身颤抖,再拖动绒毯将人裹起来。好可爱。 你格式化了也没关系,我会重新把自己写入你的程序里,像病毒一样复制,以后你再也忘不掉我。 六点钟,蒋孝期丢出改好的标书,拎着小蛋糕准时下班。 加班三人组苦逼接手,挥泪道别:“小叔你住哪里?” “酒店,桃子酒店。” “啊啊啊,快捷酒店,没星的……不行不行,小舅舅你还是换去兰友生吧,自家生意何须客气……话说,为啥非要住酒店呐?” “当然是因为离家近!” 宥圆再次抱着表姐飙泪:“茵茵姐,你说我是不是出国太长时间母语退化了呢,小舅舅说汉语我完全听不懂啊听不懂!” “我普通话一级甲等也听不懂,别哭了孩子,零点之前干不完活计是要变烧火丫头的!” &&& 蒋孝期拎着小蛋糕咣咣咣敲门,把墙灰敲下来,把邻居敲出来。“孩砸,别折腾了,这屋两年多没住人啦——” 蒋孝期上来之前明明看到客厅有灯光,他不爱听这话,说得好像周未是鬼,他这两天的经历全是幻觉。 在睡觉吗?还是画画?不戴耳机就听不见,手敲断了也没用。 他不放心,打算开门进去看一眼,钥匙带在身上,就怕突然冒出来吓到周未,被对方扫出来再不许进门。 蒋孝期在门外脑补了一墙之隔的九十九种惨案,比如周未在浴缸里溺水,饿得晕倒,煤气泄漏,手机漏电……滴答,他已经开了锁。 门被缓缓推开,加上吱嘎嘎嘎音效就是恐怖片效果,蒋孝期看见沙发上露出一撮软毛,周未蜷着睡着了,耳机放在茶几上。 明知放鞭炮也吵不醒对方,蒋孝期还是屏着呼吸脚步放轻,听障的人说不定第六感灵敏,就像盲人听觉更胜,这要是他突然睁眼一定吓得不轻。 蒋孝期静观周未胸口有起伏,放了心,刚想撤出去,又怀疑他是不是病了在发烧,伸手探过去,又收回,偷偷找出额温计扫了下,并没有。 他悄悄退出去,合上门,呼—— 转身,险些给出来丢垃圾的邻居吓出心脏骤停。 邻居也吓得不轻,心说这小年轻看着人五人六衣冠楚楚,怎么跟做贼似的,钥匙怕不是万能的回形针?这是要出来还是进去,不然报个警? 周未也不是存心睡着,他这两天惦记某人的电话不敢摘耳机,这个外设戴久了头疼,摘下来躺会儿缓缓就迷糊着了。 其实一开始睡不着,脑子里有根神经在跳,像皮筋给人反复拉起弹在嫩rou上,不是特别疼,也不是特别能忍受。 每每这种感觉出现,他就闭上眼躺一会儿,如果挨着睡过去就能好受些,睡不着也没办法,左右躲不过一个忍字。 今天比较幸运,可能是前面睡少了,他午后又刚接到过蒋孝期的电话,一盹就是两个小时,睁眼天擦黑。 客厅的暖光开着,并不黑暗,周未扒开毯子坐起来,摸过耳机正犹豫要不要戴上,突然瞥见茶几上多了样东西! 一个白色纸袋,嫩绿提绳,边角勾着兰花细长的叶,朱红阳刻小篆:兰友生。 周未:“!!!”真相只有一个,田螺哥哥蒋孝期来过。 周未扣上耳机,下意识跑去开门。 柔黄的光从门内淌出去,周未从前坐着喝过疙瘩汤的步梯上,有个高大背影转过身,明灭的红光烧在指尖。 蒋孝期站起来,掐灭烟头,用的和周未同样的指法,冲他露出一个笑。 周未不知该开口说什么,质问他为什么有家里的钥匙,还是什么时候学会了抽烟……他无数次幻想同这个人的久别重逢,却始终找不到正确姿势。 他有欲盖弥彰的自卑和色厉内荏的怨怼,他想要蒋孝期知道自己不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猫小狗,到头来连逃避都漏洞百出。 “我有钥匙,你以前给我的,但是你不让我进我就不进。”蒋孝期站到他面前,微微低头,“现在,我可以进去吗?” 周未喃喃:“我为什么给你钥匙?”明明这是你家,他挪一步让开门口。 蒋孝期换好尺码合适的拖鞋:“因为之前我们住在一起,就旁边那个卧室,你喜欢睡靠窗那边,做功课或者画画时喜欢我在旁边工作陪着你。” “你是怎么想起自己住在这里的?”蒋小叔给他挖了个坑。 周未指着墙上那副画,落款用相近色的细线描了日期,署名weekend。“我画的。”所以从前我肯定住在这里过! 蒋孝期接受这个逻辑,再挖坑:“那你是怎么记得裴钦的?” 好坏一男的!周未盯着兰友生的纸袋:“他给我看了很多从小到大一起拍的照片、视频……我们,我和你,有照片吗?” 这个,还真没有。 蒋孝期把纸袋塞给他:“我都是用眼睛把你拍下来,然后刻录在这里。”他指了指心口。 周未:“……”让我吃还是让我吐?耳朵好烫,会不会烧坏耳机—— 蒋孝期不再逗他,帮他把蛋糕取出来,掀开盖子,戳好小勺:“吃吧,你吃晚饭了吗?冰箱里还有什么?” “晚一点,我请你出去吃。”周未鼓着腮,嚼得像仓鼠,“谢谢你昨天给我做饭。” “你要请我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 “你有多少钱?” “很多,好几千!” “……”,蒋孝期抬手,拇指擦掉周未颊边一点奶油,“太多了,可能要多请几顿,是画画赚的吗?” 周未嘴巴鼓鼓地点头。 “累吗?整天画画累不累?” 周未被蛋糕噎了,捂着嘴咳,咳得眼圈泛红。好想哇一声扑进爸爸怀里,拳头捶呀捶,你怎么才回来?不怕我饿死的吗?手停口停,不画画要死人的! 蒋孝期给他兑了温水,慢慢顺下去:“我回来了,宝宝,我回来了……对不起。” 周未请他去洁惠喝疙瘩汤,不要糖蒜不要汽水那种,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