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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愿望千辛万苦进得皇城,却轻易死在了这里,不知你会不会死不暝目”。 黎贵一口气提不上来,他恨道:“你们这些助纣为虐的贼人宵小,想我们为大燧出生入死,到头来却落得这般地步,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们犯下的罪孽不可饶恕,你们这些狼子野心…”。 眼前寒光一闪,一把锋利的刀尖抵在了他喉间,他硬生生咽下了后面的咆哮。 “喊够了没有,现在我只问你,你到底是谁,来皇城来干什么,你犯的什么事,你若再嚷嚷,我有的是办法治你”,说着那刀尖慢慢下移,直到抵住了他两腿胯间处。 黎贵本能地缩了一下,君荆贺道:“你若死了,大抵你心里的秘密也就烟消云散了,这不正好遂了那些人的心愿,你如今只是落在我的手里,现在就只看你的脑子灵不灵光了。” 黎贵呆呆地看着他,想了很久,君荆贺也不催促,黎贵开口了:“你和他们不是一伙的”。 君荊贺道:“到底不笨嘛”。 “可是,你是长公主驸马”。 君荊贺摊开双手,“我为何要这般大费周章,直接杀了你或交给刑部杀了你不是更好”。 黎贵想了会,抬头看向他,缓缓说道:“我是北境守军铁甲营肖将军手下的骁骑左尉,本是随肖将军一直驻守在邺城。七月二十五日,北境府下了一纸调令,肖将军领铁甲营一千多名骑兵赶去东线与袁将军汇合,同时到达东线的还有另外几路人马,可是到了之后,并没有发现瓦刺人的踪迹,几位将军商议了一番之后,认为北境府得了错误的情报,便下令各营就地驻扎休整,”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声音也有些微微颤抖起来。 “子时初刻,我被一阵声音惊醒,睁眼一看,帐蓬中突然出现了好多蒙面黑衣装扮的人,那些人不声不响,进来之后立即分散直奔熟睡的兵士,手起刀落,可怜许多兄弟在睡梦中就丢了性命,一些惊醒的人迅速起身反抗,可是带在身边的武器早被那些人挟持,来人凶狠异常,刀刀直刺要害,手法干脆利落,我只睁眼后还未来得及起身,就被一蒙面人几刀刺来,幸得旁边有人飞身过来,那人手法还是偏了几分,到底是老天饶我不死。” 说到这,他已是悲愤难耐,君荆贺只定定看着他,等他平复下心绪。 “当时,我只能一动不动趴在地上,几阵刀光剑影之后,那些人开始将尸体拖到外面的空地上,一直到第二日,两千六百多具尸体,堆满了一大片地方,我昏迷了几个时辰,醒来时却听到了那些蒙面人用汉语在交谈,真是可笑至极,你道我们死在谁的手里,原来不是死在瓦刺人的刀下,而是死在自己人的手上。” 君荆贺说道:“我朝与边境各族来往密切,他们会说汉语毫不为奇,你仅凭这一点便断定下来,未免太过草率。” 黎贵道:“会说汉语的夷族人的确很多,可是,上生死战场的兵士却不会拿错自己的武器,那些人手里拿的全是我大燧朝的长柄窄口直刀,而瓦刺人善骑射,他们只会使用短柄弯月马刀,我身上的伤口足能说明是何种兵器所伤。” 君荆贺无力地坐在椅子上,京城这段时间被刑部与城卫吾翻了个底朝天,原来就是为了这人,不消说,现在烈王及亲信都会被盛王派系所监视,黎贵是万难与他们接触得到,若此人回到烈王的身边,那对盛王一方来说将是毁灭性灾难。 翌日,京城又恢复了往常的热闹,君荆贺照旧去了内阁踌文殿,毕竟已到年底,地方上诸事还算安稳,不到午时,内阁大臣们就将事务审完,各自闲散着聊着一些杂事,副相张重易近日得了南齐王僧虔的书迹,今日见了君荆贺更是有意炫耀,连番邀请驸马上府观摩,君荆贺欣然答应前往。 这一番观摩探讨下来,已是到了下午申时,君荆贺此时才依依不舍告别了张重易。 他慢悠悠骑着马回到君府,府门前平日里偷闲散漫的几个门子此时正襟整齐地立在两旁,君荆贺不禁说道:“早就该如此,这样多精神不是。” 说着抬腿往门里走去,院中一切如常,当他走到前厅时,只听见东面隐隐传来嚎叫声,他收住步伐转身向东面走去。 瓦房檐下立了一排小厮,个个瑟瑟缩肩,前面空地上躺着一个人,正抱着胸口哀嚎不已,脚边站着的是公主侍卫长闵见圭,地上的人声嘶气咽地哭道:“闵大人,我…我真不知道…。” 君荊贺望着地上的那人,这人正是昨日带其见黎贵的那个小厮,他看向闵见圭,问道:“你这是在干什么” 闵见圭抱拳道:“驸马爷,此人窝藏重犯,下官此时正在询问。” 君荊贺作不解状:“窝藏重犯,你说的是前几日我带回的那个人,昨日我也是心有疑问,便细细察问了一番,见他不过是一个来京探亲的寻常人,便放其回去了”。 闵见圭见他如此说辞,只得拱手道:“既如此,还请驸马爷亲自回了公主殿下。” 君荆贺嘴角勾出一丝笑,说道:“那是自然。” 萝湘从房里匆匆出来,这殿下才在宫里待得好的的,一时间却立马要回府上,弄得她一下子来不及准备手炉,这冰冷的天气从宫里一行过来,殿下的手摸上去就如寒冰一样了,她左右急急吩咐下去,一抬头见驸马跨了进来,福了一礼之后紧着出去了。 君荆贺进来房间,见商蕴卿端坐在厚榻之上,妆容精致,面色却有些苍白,他走过去坐于她身旁,双手握上她的手,入手冰凉,他便微微紧了紧,商蕴卿看着他,任由他握住不放。 “昨日那人不是钦犯,我已将他放了,你自不用再去cao心。” 商蕴卿听了,不由将手从他手心里抽出,对视上他的眼睛道:“驸马果真将他放了” 君荆贺不作声,只看着她,两人目光对视,里面似含有万千言语交织缠绕,裹挟着不明的千万丝绪,商蕴卿幽幽望着他,良久之后,她开口说道:“你是我的驸马。” 君荊贺看着她的眼晴回答到:“是的,我是你的驸马,现在是,将来也是,一直都会是。” 萝湘匆匆拿着一个手炉进来,打破了室内久久的安静,君荆贺看着商蕴卿抱着手炉静静望着窗外,两人再次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与此同时,京城里的差役们正加紧挨家挨户大肆搜查,一时间弄得鸡犬沸腾,他们厉颜正色,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之意。 黑夜深沉,只偶尔远远传来几声犬吠,金丝编绣的芙蓉帐中,两人背向着对方,中间不大的间隙却似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夜色如墨,又一个时辰过去,背向的两个人终究无法入睡,君荆贺睁着双眼直直瞪着无边无际的黑暗,他转过身体,将身旁的人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