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 - 经典小说 - 万有瘾力 【NP,高H,系统】在线阅读 - 199.兔死狐悲

199.兔死狐悲

    

199.兔死狐悲



    等万煜睡着的过程很艰难,他每隔几分钟就会突然睁眼,定时监控器似的确定万恬还在身边,而不是跑去看柳狐狸精。

    万恬累了,睡意朦胧中她听到弟弟在哼歌,一首悠长如的小调,小时候mama哄姐弟入睡,他又学来哄jiejie入睡,安抚她受惊的笑容。

    好在万煜抵抗不过道具的愈疗机制,后半夜终于沉沉睡去。万恬轻手轻脚地爬起来,躲进卫生间,打开所有水龙头,给周杳回了电话,还得时不时在门缝里观察弟弟的动向。

    这日子过得,整个儿一地下党接头。

    周杳还在工作,接到电话明显松了口气,停下笔和她聊天。出乎意料的,他没有问事情的经过,也没有埋怨她爽约,只是轻言絮语地让她不要太劳累,尽情彰显自己的人妻属性。

    闹过分手的男人似乎更听话了,万恬很满意,她现在确实分不出精力安抚周杳,只能叮嘱他不许再喝酒,随时监听心跳。

    老夫老妻挂断电话,离天亮没两个小时了,万恬索性不睡了,从烤箱里端出剩余烤焦的苹果派加热。

    砂糖放过量了,掩盖了苹果原本的香甜,焦糊味很冲,面饼揉得也不够筋道,但万恬吃得很香。

    想象万煜那样没耐心的人,皱着眉头在厨房和面粉做搏斗,骂骂咧咧的摔碟子拌碗,在烤箱前忐忑不安的等待成品。

    连焦块尝起来都那么甜蜜。

    冰箱里食材都齐全,她打算给柳云洲煮点病号粥。

    说来惭愧,她甚至不知道柳云洲喜欢甜口还是咸口,只好两样都做。

    其实无论甜咸,柳云洲并不喜欢喝粥,只不过是万恬亲手做的,就算下了毒他也会笑容满面的喝掉。

    嘴角被万煜打裂了,一扯就疼,他边说没事边嘶嘶抽气,万恬就端着碗喂他吃。

    林奕比她来得早,在一旁呼哧呼哧吃辣油豆腐脑,心里翻着白眼。品学兼优的学生会长不仅床上花样多,调情心思也不少,万恬来之前还说要下床跑步呢,这会就连饭都要人喂了。

    她拽住万恬咬耳朵:“拉拉队长和有情况,他俩都没换衣服,我还闻到同一种沐浴露了。”

    程璐低着头剥桔子,看起来是想给柳云洲吃,但迟迟没有递出去。等到橘瓣上的丝络都撕干净了,陈柏俊就一把抓过来塞嘴里,酸得直龇牙。

    万恬是很想跟林奕八卦,但不速之客突然到访。

    “你怎么来了?”   万恬十分惊奇,“也不打个电话?”

    按理说jian情被发现,依万煜的脾气,必然不能善罢甘休。但他左手提果篮,右手抱一捧鲜艳的郁金香,看着不像是要整什么幺蛾子。

    “姐夫都躺病床上了,做小舅子的不能来看看?”   万煜冷笑,故意拿话刺她。

    天知道他一睁眼看到身旁的空枕头有多窝火!万恬不想着哄他这个亲弟弟,倒跑来看柳狐狸精!

    “医院有什么好看的,人多不干净,你还在养病呢。”   万恬装作听不懂,哄着他,“回去吧,听话。”

    开玩笑,哪敢让他俩碰面!她怕万煜又发疯,从花束里掏出两人的性爱录像带播给柳云洲看,威胁他滚蛋...相比之下拿花圈来看病人都算是情有可原。

    她推着万煜离开,但弟弟不让她如意,手臂一环就绕过去,侧身拉开了病房门。

    程璐第一个认出他,立马站起来,神情紧张,半挡住病床上的柳云洲,手放在警铃上犹豫不决。

    “别这样。”   柳云洲坐起身,轻轻推开程璐,做了个手势,“请坐。”

    万煜放下东西,脚尖勾过椅子坐下,铁质腿划出刺耳的声响,听得万恬心惊rou跳。

    这姿态不像是看望病人的,倒像是高利贷上门收债的。

    万煜眼神在柳云洲和程璐之间转了几转:“你还有别的女人?不介绍一下?”

    心里认定柳云洲是个只会让女人挡前面的窝囊废,从前是,现在更是。

    “只是同学。”   柳云洲瞟了眼程璐,“恬恬知道的。”

    “就是就是。”   万恬赶紧点头,抓了个橘子塞到程璐手里,拉着她坐下,“人家有男朋友的,你别胡说。”

    “别叫那么亲热。”   万煜皱起眉,对柳云洲道:“我还没承认你。”

    “我明白。”   柳云洲深吸一口气,“一切都是我的错,你怨我是应该的,但我对恬恬...”

    “但我姐说你改了,我信她。”   万煜打断她,“你最好是。”

    片刻沉默。

    黄金矿工提醒通关的音乐尤为响亮,林奕赶紧关小了音量。气氛很紧张,她也不能太没心没肺。

    柳云洲看着万煜,一时没有说话。他们姐弟十足相像,仿佛能看透人心的漂亮眼睛,他总觉得难以直视。

    记忆里倔强的男孩长大了,他咀嚼着千愁万恨,长成了一个真正的男人。

    “你放心。”   柳云洲轻声道,“我不会再让恬恬受委屈。”

    万煜扯了扯嘴角,不知道是赞同还是嘲讽。

    “打你的事情我不打算道歉,从前的事我也不想翻旧账。”   万煜提起保温壶倒了杯水,丢了两个泡腾片进去,“别怪我,哥。”

    这是要言和了。

    电影里常有的片段,世仇的两人隔着红泥小炉对坐,茅棚外下着鹅毛大雪,一方端起酒对另一方说,饮下这杯,恩恩怨怨,从此就都停歇了。

    柳云洲不能不接,就算是铁水混砒霜他也得喝,更何况一杯略显浑浊的白开水。

    他端过水杯,缓慢又坚定的,一口一口饮尽。透明玻璃杯映衬他细瓷般的皮肤,水影荡开几波涟漪。

    万煜很不满意,大男人长这么白净做什么?十成十像他那个早死的妈,空有一副狐狸精皮囊。

    杂种就是杂种,天生做三的命。

    他心里有种微妙的“大房自豪感”,看柳云洲放下水杯,满意的点点头:“多喝热水好得快。”

    竟是“到此为止,既往不咎”的姿态。

    这么好说话?

    柳云洲很诧异,他早就做好被刁难的准备,就好比接亲的新郎,被女方家人千方百计的捉弄,喝上八十八道拦门酒...

    居然就这么轻描淡写的揭过去了。

    万恬也很惊讶,他怀疑万煜是不是吃错药了。

    药...药...

    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