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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感到难过。她只是……无比鲜明地感受过不被世界需要的失落。 甘瑅递了杯水给她,“姐,是我的错,别难过了,好不好?咱们下次还是拣轻松的看吧。” 其实他还有句话没说,以他现在的水平也很难描述准确。 假如1900随波逐流下了船,被迫遵守陆地上的规则与潜规则,被喧嚣忙碌的生活磨平棱角,变得平庸——或是困窘,那才是不折不扣的悲剧。 可那也是甘棠最有可能做出的选择,她就是这样因意志不坚而容易招惹不幸的体质。 ——姐,你早晚有天会发现的。 列车车厢的灯在天亮后熄灭,火车总会抵达终点,旅客们也将回归生活。 倘若你只一心向着远方,那远方也总有不再是远方的时候。 而你真正要逃避的,从来都不是能被轻易抛弃在身后的东西。 等你发现的时候,我就拉着那根线,把你找回来吧。 ---------------------------------------------------- 【你逃不掉的,无论你如何挣扎,无论你去到哪里,过去都会如影随形。 即使你打算忘掉一切,或是以死的方式从世上消失,过去这玩意儿都会肆无忌惮的追着你跑,不断地不断地不断地不断地…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寂寞。过去、回忆或是结果,都是些非常害怕寂寞的家伙。】 ——折原临也 其实还有一句能用来概括:不幸的人用一生治愈童年 棠棠还是很天真的啊,她幻想着去一个新的地方就能让伤痛消除,有新的开始。 童年的影响是很严重的,最近很火的,两种解读争论得不可开交,也许童年不那么幸福的人会更倾向阴暗解读吧……个人猜测。 没拖剧情,就是想多甜个几章,有点不忍心提刀了 回忆33 甘棠时常会陷入一场漫长的,不断闪回的不连贯梦境。 梦里的她时常坐在甘瑅的书桌前——后来她对那张黑色桌子的印象,反而比自己房里的原木色书桌印象还深些。 甘瑅坐在书桌另一侧,她的右手边,有时是玩电脑,有时是在翻着什么书。 只有寒暑假和小长假的最后一两个晚上,她才能有幸见到甘瑅奋笔疾书的样子。 姐弟俩还是会争吵冷战,导火索通常是甘瑅的成绩。 甘棠在看到甘瑅的那些随意填答的试卷总是火冒三丈。与孙亦栀不同,她清楚地知道甘瑅能考得更好,只是他不愿去做。 她开始焦躁,假如甘瑅一直这样得过且过下去,他要怎样才能逃离这座城,又要怎样跟自己去往同样远的地方呢。 潜意识里,甘棠从来没有认真想过她会同甘瑅分开这件事。 迎着她的指责,甘瑅若无其事地朝她笑笑,“姐,你冷不冷?我给你灌个热水袋吧。” 供暖前的半个月,是小城一年中室内最冷的时节。甘瑅总会在甘棠小憩时,给她在床上塞一个热水袋。待她睡醒,再怀揣着那热水袋坐回书桌前,这样手就不会冻僵了。 甘棠讨厌甘瑅顾左右而言他的样子,她没接过热水袋,而是一扭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便是冷战了。 只是作为冷战的发起者,甘棠内心很不愉快。 只要想到那个为她准备的热水袋正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失去温度,甘棠就浑身不自在,甚至苦闷起来。 她会不自觉地回想起被她推开手时甘瑅的模样,少年的视线落在热水袋上,他似乎没想到甘棠会不肯接受它,故而捏得不是很紧,仿佛下一秒还能把它送到她手里。 可是她直接转身走掉了。 甘棠强打起精神写完作业,躺回床上,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的焦躁愈发强烈。 她甚至没法入睡。 那个热水袋已经凉下来了吧。又或者,它还能剩一点余温? 甘棠因为后面这个念头而蠢蠢欲动,两分钟后,她站在甘瑅的门前。 他的门同她的一样被撬卸了锁,只轻轻一推就开了。 房内漆黑寂静,甘瑅已经熟睡了。 甘棠摸黑来到床边,将手沿着被子一侧摸进去,手指落在guntang的肌肤。 甘棠愣了一下,才意识到那是甘瑅的腰。 少年的睡衣下摆同被子摩擦,卷起来一点,瘦劲的腰露在外面,温度烫得惊人。 甘棠的指尖也被这温度烫到了,她把手抬起,往甘瑅身体的另一侧摸去,却不想甘瑅忽然把她的手按住了。 甘瑅的手也是guntang的,不比他的腰温度低多少。 那只手迟缓而沉重地按在甘棠手背,把她的手掌夹在自己的腰与手之间,上下夹击,甘棠的手掌很快被蒸熏得烧了起来。 甘棠只慌了一下,很快意识到甘瑅人还没醒,这只不过是他睡觉时的小动作。 再没人比甘棠更深知甘瑅的睡品有多差。无数个夜晚,他像个翻滚的滚轮把她一路往里挤,几乎紧贴着墙壁。 哪怕小滚轮长成巨型轮胎,他这个睡觉时喜欢乱抓东西的毛病还没改。 想到这儿,甘棠有点鄙夷地望了甘瑅一眼,想把手抽出来。 甘瑅却似感受到她的逃避意图,死按着她的手不放,不仅如此,他的手还在牵引着她,擦着他的腰缓慢地往下移。 因那按的力道太重,移动的过程也异常地缓慢,甘棠被迫感受着少年带着点肌rou的腰腹,她的手心渐渐发烫,又或者是甘瑅的身体越来越烫。 手掌心像被按在烙铁上,那感觉可以称为灼热了,甘棠曲了曲指,心头莫名生出焦躁,以至于额间都冒了汗。 “小瑅,你是不是……”生病了。 甘瑅手上的牵引动作,在这声音响起的一瞬,停住了。 他猛地拎起甘棠的手,像毁灭罪证般地将它甩出被子。 因为这动作太快,甘棠甚至没反应过来,待她反应过来,顿时觉得自己是被嫌弃了。 “你来做什么?”甘瑅的声音有点哑,听起来比她还烦躁。 甘棠有点紧张,“我来拿那个……热水袋。” 甘瑅坐起身来,打量她一会儿,可惜以室内的能见度,彼此只能看出一个大致的轮廓。甘棠穿得很少,只有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