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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解。 “他愿意说的话当然没关系,但没必要强迫。”方越见白封愿意与自己对话,不由放下心,“何况我不是有你吗。”你可比他厉害多了。 一语既出,另外两人的视线立刻变得有些灼人,方越却没注意到,只顾着把注意力放白封身上,叫其放手。白封一怔,手不由自主卸了力气,路肖趁机拉回陈景宗。方越也同时拽住白封,将两人隔开。 路肖安抚好陈景宗,转头问两人:“你们之后打算怎么办。” “我们打算去h市,但没有车。” “……”男人刚想说些什么,却不知为何看了陈景宗一眼,待对方点头,才道,“一起吧,先送你们。” 方越却是一愣。没想到陈景宗会答应,不是才发生过那种事吗。他看了一眼从刚才起就陷入沉思的白封,又看向陈景宗:“没关系吗。” 男人面色难看,不适地摸了摸脖子,似乎还在后怕。 “放心吧。”白封抬头,朝他露齿一笑,“我不会问了。” 然而,这不带感情的笑却只给陈景宗带来更大寒意。他低头咬唇:没关系,忍过这段时间就好,他们会后悔的。 汽车的主人是那对年轻夫妇,只不过两人已化作亡灵,飞升而去。四人找到停在树林外的车子,很快上路,朝着h市的方向开去。 每天晚上四人都会轮流守夜,这天的顺序陈景宗恰好排在前头。方越去交班时,那人却留在原地,踌躇不定,似乎想说些什么话。 已是初秋,夜间凉嗖嗖的,令人精神为之一振。方越抱着胳膊在地上坐下,见陈景宗一直没进去,不由皱眉:“你快去睡吧。” “不,我……”对方这才下定决心,“我有话对你说。” “什么?” “我想向你道歉。” “哈?” 陈景宗视线一直落在泥土地上:“安全营的事,我很抱歉。我承认,的确是我把吴江父母他们送走,并且去贿赂了寻人屋老板。”他犹豫着,“你愿意……接受我的道歉吗。” ☆、第四十六章 方越半晌没做声,陈景宗急了:“你不信我?我是真心的!” 方越长叹一口气,抓抓后脑勺:“嗯,我知道了。” “那你的意思是……” “事到如今,再纠结那些也没什么意义。” 纠结?陈景宗一愣,总觉得那番话是说给自己的。不纠结过去吗,可是……那是因为方越没受到什么实质性伤害,才敢这么说吧。如果他跟自己一样,饱受痛苦而死,还会对仇人如此释然? 总之,自陈景宗坦白道歉后,两人关系果不再像从前那般尴尬。应该说方越态度一直未变,只要陈景宗不再阴阳怪气可以找茬,气氛就和谐许多。 “没水了。”方越关上后备车厢。尽管一再节省,但在到达h市之前,还是用光了一箱水。现在里面只剩一堆空荡荡的塑料瓶。 如今城市边缘的小店铺早被洗劫一空,别说白水,连瓶饮料也没有。路过的幸存者大都不愿意深入危险的市中心,因此周边店铺只剩一个空壳。 “没办法,只能进城了。”方越探头进驾驶座,“汽油呢。” 路肖蹙眉:“油表见底了。” “啧。”真是祸不单行。 他们从附近的小超市找来城市地图,摊开来看,查找最近加油站的位置,却发现与市中心南辕北辙,相隔极远。 “撑得到加油站吗。” 路肖略一思索,摇头:“不行,中途就会抛锚。” 商议之下,两人决定分成两组,一组去加油站接油,另一组则去市中心,车子停在原地。本来,是准备路肖陈景宗一组,白封方越一组。但陈景宗听了,却有其他意见。 路肖和陈景宗都来过这里。前者是因为出差,后者则是旅游。相比另外两人而言都对这座城市比较熟悉。因此,陈景宗的意思是他跟方越一组,白封跟路肖,免得两人迷路。就算有地图,认路也十分耽误时间,还得小心周遭异形。 他说得言之凿凿,一时之下路肖方越面面相觑,正打算同意,却听白封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 陈景宗一怔,略微有些生气:“你凭什么这么说?” “你很奇怪啊,变得太突然了。方越也是个白痴,竟然就这么相信你。” 被点到名字的男人一愣,这是躺着也中枪啊,他招谁惹谁了。何况与其说是相信陈景宗,不如说只是不想纠结,自己态度很平常啊。 “这跟你没关系,何况我只是采取最合理的方法。”陈景宗据理力争。 看白封还想说些什么,方越抢先一步开口:“行了,就这样吧。我们两个确实不认路,有人带比较好。” 白封露出奇怪的表情:“你确定?” 方越点头。 “既然如此,”白封朝陈景宗道,“我跟你一起。” 陈景宗愣了愣,略显惊慌地摇头:“我有点怕你,你上次还不是……” “怕什么。”白封逼近一步,“反正你随时可以逃到其他空间,不是吗。” 陈景宗紧抿嘴唇,死不肯松口,也不答话。 “白封,够了。”方越将他们隔开,又凑近男孩拍拍他的肩膀,压低音量,“我会小心,别多想。” 方越嘴上热气吐到白封耳旁。白封耳朵动了动,猛地捂住它并瞬间拉开距离,耳尖有点泛红。可他并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只是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 方越见对方逃难般避开,既莫名其妙又有些受挫。看了一眼拍空的手掌,又放下。 最后还是依照陈景宗的建议,形成与以往都不同的组合。路肖白封去市中心,方越他们则前往加油站。 因为刚才的小插曲,两人之间又生了一种隔阂,一路无言。陈景宗一直在等方越因为白封的无理向自己道歉,可直到加油站,方越才说了一句不相干的话:“分头行动。如果遇到虫怪不要用火,先把它们引开。”说完,便拿着武器率先跑进了值班室,独剩心情不悦的陈景宗留在原地。 刚打开门,便扑面而来一股灰尘,带着刺鼻的霉味儿与尸臭。像是长久未经使用,角落蛛网张结,青苔甚至长来了地上。 尸臭来源于值班室桌下的一具枯尸,尸身凹陷,辨不清容貌,甚至连性别也分辨不出。指甲盖大小的苍蝇嗡嗡作响,盘旋围绕。它的孩子蠕动着白白胖胖的躯体,来回穿梭于尸体头颅间。 若不是比这还恶心的场面见多了,方越铁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