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 - 高辣小说 - 言边荒时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43

分卷阅读143

    ,既然来了,不得首肯誓不罢休。

    “您觉得我有做得不对的,或者对我有什么不放心的,您只管说。”

    那话铿锵有力,字字砸在祝振纲的底线上。

    屋子里很静,谁都没有再说话。

    谢译是等着祝振纲发难,而祝振纲呢,他压根就不想谈这个话题。

    先前三番两次打断,却不想眼前这位是铁了心要打破沙锅了。

    “我不信你。”

    祝振纲放下陶瓷酒杯,说这话时半分醉意都瞧不见,正儿八经的严肃。

    当初,他就是因着错信才放了妻儿离去,而后是血淋淋的悲惨。

    那场教训压在心头这么些年,仍是摘胆剜心的痛。

    时至今日,祝振纲谁都信不过。

    “我对她素来没什么要求,但唯独你不行。”

    祝振纲对谢译并未不满,甚至可以称得上欣赏。

    若不是他卷进了当年那桩事,这样一个青年人,他很大可能会接纳。

    “谢译,离开Z市时我对你说的话,就是我现下的回答。”

    “与她相伴余生的那人不需要多出类拔萃,平头百姓就好,普通家境最理想,我只求她一生安稳。”

    他把话说得太绝了,一点退路都没给人留,预先准备的肺腑之言还来不及吐,全被扼杀在否定里。

    本就少得可怜的底气在这三言两语间被刺得稀碎。

    谢译拿起酒杯,望着浑白的液体出神,蓦地想起临行前的早餐,她捧着杯子小口喝牛奶,乖巧又可爱。

    “我第一次见她,十八岁,她咬着炸鸡腿rou满嘴的油。其实她最喜欢烤鸡翅,并且搭配甜辣酱。

    不喜欢纯牛奶,觉得没趣味还不如喝水。

    吃西瓜不喜欢吐籽,吃苹果梨子水蜜桃不喜欢削皮,说是怕麻烦,我却取笑她懒。

    喜欢玩拼图只是耐心不够,很艰难拼到最后总会少那么几片。每一期都市画刊的填字游戏都会认真答,email回复编辑部但从未得奖。

    喜欢冬天因为可以打雪仗,但偏偏Z市很少下雪。

    闻到香菇的闻到就会难受,非常喜欢芒果班戟但是只允许自己一周放肆一次,她说喜欢不应该太容易得到。

    她对金属过敏,所以很少带首饰,总是丢三落四,生活上马马虎虎,却对画稿细致到底。”

    谢译抬眸,每个字都装满了诚恳与坚定。

    “今年年初,璇姨参加了一个折纸艺术展,得了个不错的名次。”

    “所以,为什么唯独不能是我呢。”

    一个破败绝望的如璇都能蜕变重生,更何况满心满意疼爱的她呢。

    这份安稳,谢译自认给得起,千倍万倍在所不惜。

    祝振纲依旧是起身要走的侧脸,只露了一半面孔,神色严峻凝重。

    谢译是胆大妄为了,却也道清了一些事实。

    为人父的失责,为人夫的怯懦,在那些只字片语里淋漓尽致,刻骨铭心。

    他再没有说什么,蹒跚回了房。

    在这一场求饶讨好对峙硝烟里,分不出个高低上下。

    酒喝到这儿够了。

    后面几天,谢译依旧毕恭毕敬跟在未来岳父身旁,帮不上什么忙,搭把手还是可以的,毕竟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不能白费了这一身结实的腱子rou。

    许是那夜的酒太耗人心力,祝振纲的态度较之前明显平缓了许多。

    对着谢译也不再是分界的严肃,偶尔还能聊一些实事近况。

    事情的转机发生在祝福的冷淡里。

    那日一场时机不对没有及时回信息,后几日那个在阳城的小气鬼又恢复了刚开始爱答不理的脾性。

    发微信也不回,打电话就敷衍着,没两句就说有事要挂,大多时候索性不接。

    次数多了,但凡路过见他眉头紧锁,祝振纲就料到是在自家女儿那里吃了闭门羹。

    不知怎的,老父亲的心境,居然挺爽快。

    谢译不远万里赶来,那份急切好似两人已经情定终身只差他一个点头。

    普天之下没有哪个做父亲的会舒坦。

    水灵灵的女儿跟着心上人走了,难不成他还要笑脸相送,没这个道理。

    现在看来祝福还是跟他一头的,谢译啊,且得追着呢。

    心情好了,看谢译竟奇迹般负负得正了,突然顺眼。

    故地重游,有些不愿与他分享的事,脱口而出极其容易。

    “第一次骑马,她是无知无畏的胆大,跟着几个大孩子一起闹,没扶稳从马上摔下来。”

    “她哭了吗。”

    “那可不,手骨都脱臼了,还在没摔倒脑袋。”

    祝振纲想起那时候,祝福响彻整片草原的哭声惊扰了方圆几里地的牛羊动荡不安。

    这也是有生以来她哭得最惨的一次吧。

    “我以为她会长记性,谁知道等手养好了,又是好了伤疤忘了痛,找准了那匹小马驹非要将它驯服了才算。”

    谢译低眉笑了,很像她,不服输也不怕死,最让人不省心。

    “还有这儿,当年她贪吃,被我罚站一夜。”

    祝振纲想起女儿吃了珍稀动物的事,真是好气又好笑。

    “您真狠心。”

    谢译不适地蹙眉,这么个光秃秃的山坡,她那么小一定怕极了。

    祝振纲淡淡瞟了那位一眼,暗自思忖着他这是以什么角色来讨说法,顿时也不觉得好笑了,只有生气。

    决定回阳城之前,还是出了一件控制外的事。

    谢译存了私心,好不容易和岳父大人的关系有所转圜,轻易不敢把祝福怀孕的事情透露。

    他是预备说的,这一趟重中之重正是摊牌。

    只是这个时机,很难把握就是了。

    同样是客厅,不同的棋局。

    有了前车之鉴,谢译不敢下得太假,再加上近些日子被祝振纲多方提点,虽然没有百分之百赢的把握,还是可以硬着头皮殊死搏斗几轮。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手机放在矮凳上,闪了一下,来信息了,是她的。

    眼看着祝振纲没什么表情,谢译胆子大了不少,打开手机,是一句无关痛痒的“哦”。

    本来藏着几分期待的双眸瞬间暗淡无光。

    回了几段日常关怀的话,意料中的了无音讯。

    他将手机放回原处,怏怏不乐的气质并不打算收敛。

    祝振纲喝了口茶,见他萎了,甚至不计前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