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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滑至上官飞燕的方向。 上官飞燕闷哼一声,已被自己送出手的毒针刺中。 陆明琛并未多关注她,一个冷冽似冰的眼神轻轻扫过面前的人,剩余之人打了个寒颤,连连的倒退了几步,而后手忙脚乱的逃跑了,惊慌之下甚至在地上栽了个跟头,滚了满身泥,不过即便如此,他也不敢停留,踉踉跄跄的离开了陆明琛的视线。 陆明琛没有再追,将手中的剑抵在满是落叶的地上,他扶著剑身,低头呕出了一口鲜血。 “在下楚清河,多谢公子出手相救。”黑衣人不知从何处出现,轻飘飘的落在了陆明琛的面前。 陆明琛抬头,冷冷的吐出一个字,“滚。” 铺天盖地的杀气朝著楚清河扑面而去,他呼吸忍不住一滞,对上陆明琛的眼眸,只见那双眼眸血色翻滚,彷佛一只凶兽即将破土而出,把天地都吞噬殆尽一般。 “在下告辞,日后有机会,定当相报公子救命之恩。”他识相的很,知道对方下一秒可能杀了自己,便转身麻利的消失了。 陆明琛抹了把唇角的鲜血,晃了晃身体,紧握著剑的十指缓缓松开,倒在了地上。 ##### 玄清观坐落于一处无名山上,现任的观主名为道远,道术高深,救死扶伤,因此受无名山庇佑的老百姓对于玄清观上下,颇为敬重。对于贫穷的百姓,玄清观不取财物,然而附近村民心思淳朴,虽无银钱供奉,平日里却也会亲自把一些瓜果蔬菜送上山。 这日附近的村民照旧送自家刚成熟的果蔬上山,却看见了一位道长背著一个男人,身边跟随 著一位面貌不凡的青年,脚步匆匆地冲进了道观里,后面缀著往日里处事不惊,如今却脸色青白的老道长。“师兄,出大事了。”见到自己的徒弟已经将人安置好,老道长一个箭步冲到了观主道远的打坐之地。 道远一身黑白相间的道袍,满头鹤发,面容却不显苍老,见到自己的师弟道明面色惊慌,神色平静不变,端得是道骨仙风的模样。 道明见他这幅模样,心里也镇定了许多,将之前发生的事情向道远一一道来,最后长叹了一口气,“此人所使用的剑法,杀伐果决,并非江湖中任何一派的路数,反倒似是专门为著战场杀敌所创,我听闻他之前自称为陆明琛……心中已经肯定,他就是那位归隐山林的定南将军。” 道远听了,原本沉静的面色终于变了,站起身,快步出了房门,那脚步稳健迅速,完全不似一个已过耳顺之年的老人。 太子长琴守在陆明琛身边,见他紧抿嘴唇,面色惨白灰暗,心急如焚,简直坐立难安。 见到一位鹤发童颜的道长朝著自己走了过来,身后还跟著之前见过的老道长,心中清楚,这就是对方口中医术高明的观主道远了,脚步一错,迅速的为对方让出了陆明琛身边的位置。 道远坐下为陆明琛把脉,面色越加凝重。 “陆公子之前可否受过重伤?伤在了肺腑?”道远问道。 “道长所言不错,南云一战,他被蛮族将领乌步一掌所伤,正是伤在了心肺,昏迷了数日。”太子长琴目光凝视著陆明琛苍白的脸,没有隐瞒陆明琛的身份,缓缓说道。 果然,道明叹气,这人果然是那位战功赫赫的定南将军。 “恕贫道无能为力,人体何其精妙,心肺之处乃是重中之重。陆公子原本伤重未愈,擅动行气,乃是雪上加霜之举。”他重重的皱著眉头,连连叹了三声,“贫道有丹药,暂且能护住他一时半刻,不知之前为陆公子疗伤之人是谁,也许他能够救治陆公子。” 太子长琴缓缓点了点头,将陆明琛安置好。抿著唇角,没有做声,转身出了门。 两日后,一位身穿青衣的俊秀少年郎风尘仆仆地赶来无名山,他的双目无神,面带焦急,抬脚垮门槛的时候险些摔了个跟头,却又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甚至不拂去身上的尘土,慌慌忙忙的冲进了门。 大家后来才知道这少年从太原之西赶过来的,无名山距离山西相距甚远,就算是快马加鞭,日夜不休也要四五日,则少年竟然两日就赶到了,也是怪了。 等到了夜晚,一位挎著药箱的老者也上了山,正是知道陆明琛出事后,不远千里赶过来的蒙老爷子。 老人家一路奔波劳累,却顾不得休息片刻,就去了陆明琛房内诊脉开药。 但即便是医术高深如蒙老爷子,也无法拯救已是强弩之末的身体。 陆明琛不断咳嗽,每次咳出来的都是血,他拿著帕子将血掩饰,却瞒不住任何人。只是陆明琛不想让他们知道,他们也就装作了不知。 两方都故作糊涂,好似这样,陆明琛就能多活几日一样。 时间是最无情的存在,毫不留情的揭破了双方想要掩饰的 他的身体,以rou眼可见的速度飞快的衰落了下去。他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偶尔清醒的时间,与太子长琴他们正说著话,就会咳嗽不止,紧接著就开始咯血。 最后的一段时间,老爷子不再让陆明琛喝药,两人正如忘年之交一般,在陆明琛清醒的时候,谈论这大景的庙堂和江湖。 …… 这日,这座无名山开始飘起了片片的雪花,因为生病近日神情憔悴的陆明琛今日的精神显得格外的好,一双点漆似的眸里盛满了熠熠生辉的神彩。顽疾缠身,近日来他清瘦了许多,俊目高鼻,瘦削的下巴,外面披著一件素色的道袍,青丝被一根木簪束好,剩余的乌发披散在身后,面色苍白,素衣墨发,俊得同时,越发显得冷清,没有人气。 太子长琴心中隐隐约约有了预感,平日里温和平静的眼,浮起了一层nongnong的悲伤,却又很快的被他压在眼底,以至于陆明琛根本没有发现。 陆明琛没有感觉到自己与往日有所不同,听玄清观的道童说道观的后院栽了不下百株的梅花,并且品种诸多,他忽然来了兴致,想携著太子长琴一同去看看。 他穿著一件白色的中衣,外罩了一件样式简单的黑袍长袍,半敞著衣襟,露出了白皙的锁骨窝和若隐若现的胸膛。太子长琴伸手替他整理好衣裳,手抚过著他的背部,他知道那里有一个像是印章一样的胎记。 陆明琛还和太子长琴开过玩笑,说若是还有来生,太子长琴说不定可以凭借这枚独特的胎记找到他,当时还被太子长琴取笑了一番。 陆明琛偏过头,见他凝视著自己背部出神,有些好笑,转身环住对方的腰身,用额头轻轻抵住对方的额头,鼻尖对鼻尖,柔声问道:“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下一辈子我要怎么找到你。”太子长琴笑著回答,虽是笑著,他的眼里却笼罩了一层浅浅的忧愁。 陆明琛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