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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你的福气。” 然后他把那颗药吃了。 钟离心里一惊,顿觉恶心,难道刚才吃的不是□□,而是真正的长生药?不然为什么这么久她还是安安稳稳的坐在地上,身上一点感觉都没有。 肠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让她的心一阵一阵的紧缩,那是幻灵的骨灰…… “呕……” “没用的,都这么久了,他早就融入了你的骨血,你以为他还能复原吗?” 钟离真是被折磨的不成样子了,她崩溃的大喊:“是!他是和我的骨血融为一体了,难道你不是吗?你那么恨他,结果他在你的身体里,你不觉得更加恶心吗?” “你比我,更悲惨!” “你少胡说八道!”慕容一把掐住她的咽喉:“我恨他,我恨不得扒他的皮抽他的筋,喝他的血!现在我得偿所愿,我应该高兴才是!” “呵,是吗?你真是这么想的吗?他也恨你,你以为他不会在你的身体里作祟吗?他游走于你身体的每一处,肆意发动攻击,你不觉得你的头很痛,手脚无力,心脏好像被狠狠划割吗?都是他,是他的报复,你等着瞧好了,看是谁狠!” 钟离的话仿佛是真的,他真的感觉自己的每一处身体都不对劲了起来,很冷,很疼,好像被人用刀子剜割,他疼得骤然松开了手,钟离却以为他害怕了,还在继续咒骂。 “你再仔细感觉一下,是不是手指无法蜷缩,头皮发麻,眼睛疼痛,视线模糊,他在你的心脏处,哈哈大笑呢,他看着你可怜的姿态,笑得正欢呢!” “你闭嘴!” 慕容忍不住朝她吼,可是自己的身体仿佛不受控制,他缓缓地跪在地上,趴在地上,嘴角,一丝鲜血缓缓流下。 钟离看到那抹红色的血,有些怔愣,一时之间竟反应不过来。 “你怎么了?” 然而不等人回答,外面等候多时的长林带人冲了进来。 精装的武士把众人围了一个圈,就等他们的首领下达命令。 “你干什么?” 慕容拼了最后一口气质问,他的眼眶充血,已经快看不到东西了。 “不干什么,只是来拿一样东西。” “什么?” “你的江山。” 他倒下的时候钟离惊慌的叫出了声,她倒退着,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他死了,那么她也会死的。 幻灵,幻灵,我们终于要相见了吗? 长林伸手扶她,她想抓住他的,却不想,身体直挺挺的往后倒去。 ………………………………………… 要说这一晚还有哪里有大事发生,恐怕就是圣教了。 黑夜沉沉,似乎早就提示过众人这个也要不会平静,请做好准备。 秋童进观星阁的时候她就端坐在大堂之上,一个蒲团,雪白的裙裾,乌黑的头发。 他想不起来她的脸了,似乎她总是带着帽子。其实也无所谓了,反正他以后也再也见不到了。 “你来了?” “是。” 秋童弹了弹身上沾染的灰尘,看向她:“你知道我要来?” “当然。”她笑了笑,雪白的牙齿亮晶晶的,好像天上的星星。 “不可能,你怎么会猜到是我,我从来没有……” “从来没有露出马脚吗?”她站起来,凉风抚过她的脸,有一抹苍白:“你忘了,我们可是拥有灵力的人。” “我等了这一天太久,太久了。你还记得当初我教你炼制蛊毒的法子吗?现在可以拿出来了,如果我没有记错,你现在应该还差最后一颗。” 秋童听完,终于明白了哪里不对劲,她早就知道。那她现在是什么意思?愚弄?嘲讽? 秋童的脸色挂不住了,他瞬间换了角度,往后退了一步,避开她伸出的手。 “你忘了,我炼制的是救命的解药,要用的是至纯至善的人心。你那么肮脏的黑心,不配!” 她无力的垂下手,摇了摇头,无奈道:“都有胆子杀人了,却还是这么幼稚。秋童你真不让人放心。” 他不语,半天似乎突然想起来他这行的目的,可是这样的局势,他怎么都不占上风。如何下手? “在想怎么除掉我?别急,再等等。”她坐下,面对星辰,声音幽幽如鬼魅。 “等什么?” “等结果。” 两个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都背对着院落,红烛垂泪,蝉鸣萤飞。夜深了,凉了,秋童还是沉不住气。 “还要等多久?” “……” 沉默,她似乎是睡着了,头低垂着,无精打采的样子。 秋童走上前去,想要推醒她。手一碰,她却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嘭!”一声,有尘飞起。 她…… 颤抖的手伸出去,探在鼻子下,然后仿佛被火焰灼烧,他猛地缩了回来。 怎么会……她竟然…… 无声的泪充盈在眼眶,他红着眼,背过身去。 世间再无圣女。 ………………………………………………… 钟离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日后了,这三天整个齐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个晚上死了两个重要的人。一个政治领袖,一个精神领袖。 皇上崩了,圣女殁了。 因为皇帝没有孩子,而且他的兄弟也早都被他迫害的不成样子,死的死,伤的伤。竟然没有可以登上大位的人。新登基的皇帝是是先帝的侄子,据说是他叔叔的孩子。真是贻笑大方,可谁也不好说什么。 因为摄政王是长林。 本身他做宰相的时候就狠毒,现在他是摄政王了,按照以前的样子,日子只会难过不会好。 没有人敢反抗,因为军权是他爷爷苏大将军的。在他发动宫变的那晚,就有一万精兵包围了京城,如果出了事,直接格杀勿论。 而另一个变化是圣教。圣女突然没了,国殇,本应该好好调查,可是圣主大人秋童说这是自然的天人收魂,是大吉。百姓不懂这些,自然事事听他的。于是葬礼只是简单的办了一下,就结束了。 真的好匆忙。钟离坐在案前,有些恍惚。面前的男人,就是摄政王,他向她请求留下,可是她不想多说一个字。 “钟离,只要你肯留下来,我怎么样都行,哪怕是不坐这个摄政王。” 他急切地表达自我,可是钟离眼睛木木的,看着奶娘手里的娃娃,轻声说:“不必了。” “为什么不肯给我一个机会?” 他有些受不了,每次她都在拒绝,每次都在…… “我爱上别人了,就算他死了也不可能改变。何况我们还有孩子。你是好人,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别让我糟蹋了你的感情,好好找一个爱你的人。” “我只要你。” “可我已经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