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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趴边哭边骂,又想到师兄就要和这种给她摆脸色的人成亲了,师姐好像和吴师兄旧情复燃了,师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飞升成仙了,到时候就剩她一个人该怎么办,想到这些,彭萋瞬间从雷阵雨转大暴雨,一通大哭。 好不容易哭累了,云散雨歇,彭萋洗了把脸坐在梳妆台上,看着镜中的自己。 “宫忘川,陆安歌......”彭萋喃喃道。 师父师兄师姐都是要离开的,她是不是也该试着找一个归宿,试一试? 不过,好像缺了点什么,是不是漏掉了什么? 彭萋拍拍哭的温热的脸颊,蹭蹭的去衣柜里翻出衣裙,又从万象包里掏出来不少,挑选了半天,终于一手樱草一手鹅黄到镜前比量,又觉得色调跟平常没什么不同,太没新意了,便换了一套绯色一套海棠,最终换上了那套绯色衣裙。 坐回梳妆台,彭萋给自己梳了个平时嫌麻烦除非师兄师姐齐上手才会梳的头,举了半天的手臂酸疼酸疼的,但还是继续拿眉刀修整了一下眉毛附近的杂毛,修完,眉目显得更清爽了。 薄敷粉,胭脂小指点唇,捏着螺黛顺着眉形轻轻一扫,彭萋眉毛本身就浓,轻轻扫上一点螺黛是为了修饰微小的瑕疵。 梳妆打扮好,彭萋顶着肿眼泡大摇大摆的出了门。 终身大事,光坐在家里是考虑不出来的,多出去走走,广撒网才好捕鱼嘛! 彭萋在集市上买了根鱼竿,学着河边垂钓老者的模样,抛出鱼线便神神在在的往岸边一坐,等鱼上钩。 河道里过往的乌篷船可是不少,船渡此处,游河聚饮的修士不禁纷纷探出头来看岸上的那位衣衫鲜艳颜色俏丽的垂钓少女。 只是,彭萋屁股还没坐热便灰溜溜地走了,倒不是被船上的人看走的,而是被一旁同样垂钓的老者鄙视走的。 切,不就是比你受欢迎吗?趁着现在还能看赶紧花枝招展的出来多让人看看,等到千百年后鹤发鸡皮,自己都不愿照镜子,出来一坐肯定比你还清净。 彭萋找了个人少僻静的流段,刚坐下把鱼钩甩出去,一只经过的小船,从船篷里钻出来两个人。 “萋萋。” “庞?庞jiejie!” 船上是飞霜阁的庞西岳和陆安歌师姐弟。 “萋萋,可是又迷路了?”庞西岳打趣道。 “没有。”彭萋不好意思的小声道。 “安歌,愣什么呢,还不快靠岸,让萋萋上船来。”庞西岳暗暗给师弟一肘,恨铁不成钢的斥道。 又向彭萋笑道:“萋萋,来,到前面给你找处鱼多的地方钓。” “陆公子,不用靠过来,我自己能跳上去。”彭萋笑着将鱼竿抛给陆安歌接着,轻盈一跃落在船尾。 “一晃就是好多年,上次溧水安歌正在闭关突破,所以没有去,否则作为阁里出类拔萃的人物,安歌肯定在列。” “师姐,没有你说的......”陆安歌脸红着反驳道。 “好啦!”庞西岳一拍手,“你们聊着,我去前面划船。” 彭萋和陆安歌眼巴巴的看着庞西岳心满意足的弯腰钻过船篷去船头摇桨,然后各自转过头大眼瞪小眼了片刻。 “大画家,这几年画艺精进了不少吧!”彭萋寒暄道,自顾自的在船尾坐下,甩杆摆好垂钓姿势。 “这几年又琢磨起了篆刻,画的时候不多了。”陆安歌挠挠头,自嘲道:“真就是,样样皆好,无一专精。” 陆安歌又急着说道:“但是给彭姑娘画像却是没忘,那年回去我怕姑娘的音容在脑海中淡去,就连画了半年的姑娘的画像。” “半年!”彭萋大声道。 “对,半年,只是都在飞霜阁,没带在身上,不能拿给彭姑娘挑选了。”陆安歌遗憾道。 “天啊,那我现在在你眼里是不是面目可憎,凶神恶煞。”彭萋指指自己。 “怎么会?彭姑娘在我眼里......” “不会觉得眼晕?”不会觉得想吐吗? “为什么会眼晕?”陆安歌迷茫的睁大眼睛,略带委屈的看着彭萋,保证道:“彭姑娘,你放心,我虽爱琢磨些工技奇巧,但目力无损,更没有眼疾。” “恩,你很坚强。”彭萋赞赏的点点头。 且不说她有没有那份毅力,要是让她画陆安歌半年,估计她还没上船就已经吐了。 “那个,彭姑娘,你忘了......”陆安歌指指鱼竿。 “什么?”彭萋不解的提竿,瞅瞅空荡荡的鱼钩,没有鱼啊? “你忘记放鱼饵了。” “鱼饵?”那是什么东西?彭萋无辜的眨眨眼,一本正经道:“没有鱼饵,鱼就不上钩了?” 陆安歌一愣,他与彭萋对视片刻,有那么一瞬他真的以为没有鱼饵,照样能钓上鱼来。 陆安歌转身回船篷里从桌上的点心盘子里取了块碎屑回来,扯过鱼钩将碎屑在上面捏成型。 “这样就可以了。”陆安歌示意彭萋重新下竿,并坦然承受了彭萋的那种“钓不上来鱼,你就摊上事儿了”的目光洗礼。 空气中变得很安静,彭萋猛然地想起庞西岳还在船头任劳任怨的划桨,便扭头看去。 “庞jiejie呢?” 船头空荡,整条小船上就剩她和陆安歌两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涨了一个收藏,耶!给自己撒花! ☆、别怕 “师姐有事先走了。”陆安歌不自在的说。 可怜天下师姐心,为师弟师妹cao碎了心,彭萋暗暗感叹。 彭萋不动声色的打量着陆安歌,从头到脚,从头发丝儿到手指甲,她在想象如果余生都要和这个人在一起生活会是什么样。 总觉得他们好像不可能亲密到那种能够生活在一起的程度。 陆安歌喜欢她吗,她,喜欢陆安歌吗?喜欢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没有也没关系,喜欢是可以培养的。 其实,彭萋远远没到需要培养自己和谁互相喜欢的时候,她完全可以顺其自然或者一心向道,但前提是师父和兄姐都在她身边,直到今天她终于认识到血淋淋的事实,那就是即使亲如他们也终要有不可逾越的那一天。 她知道师父担心她,放心不下她,想在飞升之前给她安排好接下来的路。 迅速空虚下来的心,没着没落的心,促使彭萋认真的考虑起师父口中递上名帖的那些人。 师兄说的没错,她就认识陆安歌和宫忘川,要挑当然也是先从人的这两个人里面挑。 既然能把名帖送到师父手里,就是她和她的价值让他们选择了她,那么她当然有权利挑选,为自己选择。 彭萋理解冬意长老的的意思,背靠繁花谷大树好乘凉,宫忘川是繁花谷下任继承者,她嫁给宫忘川,自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