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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粉衫姑娘娇声道,朝着楼下直挥手。 有第一个人出声,接下来也就没人矜持含蓄了,都师兄师弟公子哥哥的喊着向下面游街的修士挥手。 此情此景不知让明善想到了什么,捂着脸笑个不停。 这景象还真像师姐说的,不知是老妖怪还是少年郎都有一副好皮囊,看上去赏心悦目,彭萋回头瞅了一眼,在后面和冯宓说笑的师兄,惋惜的想,若是师兄也换身新衣服下去骑马一定比谁都潇洒俊俏。 彭萋眼珠一转想到了什么,跪着趴在窗栏上使劲的往外探身,经过食肆的队伍因为楼上有人热情的呼唤所以行地极慢,刚好队首行至彭萋窗下,她清脆的唤道:“蓁师兄,赵蓁师兄!” 不只因为唤得是赵蓁,还是什么原因,反正彭萋话音刚落就有不下十几道目光射过来,赵蓁抬头见彭萋对她笑的眉眼弯弯,顿时停了马也跟着乐的开怀。 彭萋摘了之前庞西岳插在她鬓边的红踯躅,扬手对着赵蓁掷了下去。 楼上楼下先是一阵起哄紧接着就是惊呼哄笑,彭萋半张着手悬空,僵了僵,然后嗖的滑下飘窗抱着头懊恼的蹲下。 “干得漂亮!萋萋!”本来明善见师妹对着赵蓁又是喊又是丢花,脸色已经凝重起来,不过那花丢下去后发生的一幕让她笑得直不起腰了。 她只是想把花丢掷给蓁师兄而已,仅此而已,绝不包括别的东西和其他人,彭萋羞愧的将脸埋进膝间,已经有人陆续过来好笑的摸摸她的头来安慰她了。 那花怎么就能丢不准呢,那马怎么就那么喜欢乱动呢,她怎么就把手里还握着一小把花生瓜子连皮带果给忘了呢,忘了就忘了,丢个花还能放飞五指全撒手了。 红踯躅,赵蓁都在马上站起来了,也没接着,反倒是从宫忘川的衣襟上滚落被他抬手接了个正着,然后......一粒花生几粒瓜子也临幸了我们忘川公子风度翩翩的头顶、肩膀、白衣...... 彭萋她真不是故意的,她知道错了,这么多人看着,宫忘川得很没面子吧,会不会已经亮出法器 跳上二楼此时正站在她面前了?还好,师姐不虚,但繁花谷会不会通缉她?她要不要赶紧回穿云峰寻求师父庇护? 宫忘川当然没有拎着法器跃上二楼寻仇,他不甚在意的拂去衣衫褶皱里的瓜子,他看见还有粒花生也一并掉下来,但并没有找到,想着是已经滑落到地上了,拈着那支红踯躅抬头望了望已经不见掷花人的位置,对着双目盯花不放的赵蓁礼貌一笑,然后将花戴在胸前的衣襟上,继续催马前行。 自彭萋大胆丢花无意掷果后,楼上的女修纷纷效仿,一时间鲜花、香囊、剑穗满天飞,砸得游街的修士们不得不拍马加速通过。 作者有话要说: 赵蓁:花是给我的,你表脸! ☆、君子宴 君子宴设在摘星楼楼外,妃湖澄澈的湖水被引进九曲流觞,初春天已渐长,但开宴时也还是已能能窥得上玄月了,高耸入云的摘星楼灯火通明,与妃湖的水镜相呼应,如同白昼。 侍从们在入水流处分批放置佳酿在荷叶上,任其顺水漂浮进入九曲流觞,坐席不分主次,修士们可挑选九曲流觞两岸的草垫坐下自行结成席。 先入眼的是一盏葡萄藤花鸟纹鎏金罩灯笼,如玉素手,纤纤皓腕,提灯人迟了一步才从青苔小径中转出身来现出真容,樱草色的衣裙,乌发简单大方的挽着发髻,眉间朱砂如血,圆眼无邪,顾盼可见星辰,粉面玉琢,楚楚可爱。 彭萋提灯引路先走出幽径,陈嘉树与明善并肩在后,兄妹三人其乐融融。 “明姑娘。”庞西岳与同门已经入席,捞到酒盏小酌起来,见明善三人欲要在近侧坐下,遂举盏问好。 刚与飞霜阁的几位道友相互见了礼,周彻便找了过来。 “明师妹,陈师弟,大家都聚在中腰。”周彻言下之意是想让他们过去坐在一起。 “知道了,周师兄,我自会去给师兄们敬酒。”明善对周彻淡笑道。 周彻打了几个哈哈,只得转身回去了。 陈嘉树盘膝正对着九曲流觞坐于中间,明善和彭萋居于两侧,裙摆下的双腿收成鱼尾坐,规规矩矩的只有个鞋尖露出来。 彭萋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绷不住了,趴在地上想去捞流过的酒盏,他们所在的这一流段稍显冷清,两岸结成的席位松松散散。 “萋萋,快起来,一个大姑娘在地上撅着像什么话。”陈嘉树拎着小师妹的后领防止她掉进九曲流觞里。 “师兄,我得拿酒呀,水流得有些快,我都拦不住。” 无情的酒盏从彭萋面前流过一下也不逗留,最后竟在紧邻的凹口停住了,彭萋怨念的盯着被邻席修士捞起的酒盏,那修士被盯得不好意思,便伸手递给彭萋,道:“姑娘先用?” “不,不用。”彭萋摇摇头,皱眉道:“为什么我拦都拦不下来,却能停在你那儿不动了?酒也认人?” 那修士遂缓缓与彭萋说了九曲流觞的原理。 “喏,萋萋,你的来了。”明善带着笑意出声提醒道。 彭萋一扭头,还真有片荷叶盛着酒盏在他们面前打着转,她连忙俯身捞上来,然后瞪了师兄师姐一眼,好像在说为什么不早告诉她只需等待而是看着她费了半天劲捞酒却一无所获,彭萋撅了下嘴将酒盏端给师兄。 陈嘉树得了酒先是闻了一下,然后满意的点着头对刚刚与彭萋说话的修士一敬,那修士亦然,两人互不相识也未报上名号,萍水相逢却能互敬浅饮,那风范倒真合了君子之名。 “明师妹。”周彻刚走不久,吴远道竟亲自来了。 “吴师兄。”陈嘉树与两个师妹起身相见。 “说要来敬酒,也不见你人过来。”吴远道一只手背在后面,一只手执着酒盏在前,“何不移席随我去与同门相聚?” “怎么,和人论道辩不过了?”明善调侃道,“我就想一家人找个清净地方喝杯酒,你少来打扰。” 君子宴说是自行成席,但首席弟子们也不知不觉的连成片坐在了一起,明善论道论武拔尖出挑,但吟风弄月诗歌琴瑟就凸显平庸了,从前她就自己喝着酒坐在那里,该她出手时就出个手,这种宴会也没有胜负名次自然放松随意,但显然并不能如愿,好像有她在的地方,大家的胜负欲都很强。这回明善不参与了,自己和师兄师妹找清净,有些人却坐不住了。 吴远道沉默片刻,抬了抬酒盏,却发现明善手里没酒,好在陈嘉树推了推手欲要敬他,吴远道饮了口酒,点头说着好,也不知是在说给谁听,然后转身离去。 明善与师兄对视一眼,撇了撇嘴,兄妹三人复而坐下,对岸正有繁花谷一行人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