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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凤歌听人说过天牢里终日暗无天日,不透风也不见光,只有昏暗的油灯,人被关在里面,根本都看不清自己的手脚,地上铺的稻草也是腐烂发臭的,老鼠和蟑螂在里面钻来钻去。 想到这里,虽然面前的稻草还是金黄爽洁的样子,但是,凤歌却是连坐都不想坐,万一里面钻出个虫子老鼠的,那该多吓人。 凤歌站在牢房中间,打量着这窄小的囚室,想到父皇在历练之时是上阵杀敌,骑马打仗,迎娶母后,自己却是害关林森受伤数次、在边关差点闹出两国纷争,现在可好了,本来只是想来买根发条,结果还免费体验了一下坐牢的感觉。 不知道母后看见描写这段的阅历日志时,心情会是怎样。 凤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愧对列祖列宗,愧对凤家血统,对不起父皇母后的教导。 一个人没事干的时候,总是会不由自主的不断的阴暗下去,为了转移注意力,凤歌开始仔细观察这间牢房。 宽度共六步,长度共十五步,顶高还可以,伸手摸不到顶,地上的稻草很厚,堆到了她的小腿肚。 实在无聊,不如数数一共有多少根稻草吧。 凤歌认真的数着:一五,一十,十五,二十,二五,一十,十五,二十…… 嗯?好像有哪里不对…… 凤歌心烦意乱地将手中的稻草丢开,气恨恨的将旁边堆着的稻草扒开,抱了满满一捧,向天上撒,这种充满孩子气的举动,若不是此时只有一个人,她是绝对干不出来这事的。 当干枯的稻草从空中纷纷扬扬落下时,她忽然发现,在之前被稻草遮住的地方,刻着许多字。 竟然用得还是大恒国的文字? 不知哪位不幸的同胞也被关在此处,凤歌趴在稻草堆上,前两行的内容很好懂,这个人说自己追寻着自己的爱人来到这里,可惜爱人翻脸不认人,还因为攀上了高枝,所以命人将他关在这里,他有能力可以马上离开,却又幻想着爱人会到这里来审问他,这样起码还可以再见上一面,在漫长的等待中,他闲着无聊,决定将自己毕生所学刻下来,留待有缘人。 再往下看,却满篇的奇门遁甲,五行八卦,虽然凤歌在太学中只学过一些些皮毛,但是架不住同学杜书彦对这种神叨叨作怪的事情特别有兴趣,总是有事没事就拉着她一直试验自己的理解对不对。 被逼无奈之下,凤歌对这些东西,竟也能说出个一二三来。 墙上所刻的东西,无论是用在武功上、排兵布阵上,或是房屋搭建上,都会有极大的帮助。 可惜她现在只会一点点基本功,那还是母后硬从她的睡眠时间里挤出来一点点时间,强逼着她学的。那会儿凤歌可反感学功夫了,父皇亲口对她说过,学武功没什么用,如果需要皇帝亲自下场了,那就代表皇位已经玩完,还不赶紧一死以谢天下,还打什么打。 唉唉,现在悔之已晚,果然还是不能听父皇的,要不是因为临走时母后把天水碧和金丝护甲硬让她穿着,只怕她都走不到这里来,难怪母后平时不发话,她说的话,连父皇都要听,母后才是真理! 想到这里,她又叹了口气,继续看下去,大概是因为能偷偷写字的地方不多,所以,每句话都很简单,必须是有相当基础的人才能看懂,否则就算是认识字的过来,也只会每一个字都认识,却不知道整句话在说什么。 写这个东西的人很有才华,用词精炼,没有一个多余的废字,凤歌读着的时候,心中就已经构建起了庞大的框架,计划好了将这些理论运用到实处的方法。 等回去,就让工部的那些死宅们给她修一个别苑试试,要以鲜花池塘列阵,让人轻易进不去,也轻易出不来。 想到别苑,凤歌心中又是一凉,罢了,一定会被户部和内务府联名投诉乱花钱,最后还得连累父皇被御史谏官们喷一脸唾沫星子,算了,身为一个孝顺的女儿,不能这么做。 一口气将所有的内容都看完,已是黄昏时分,凤歌揉了揉酸痛的脖子,闭着眼睛,将方才所看见的一切在脑中又迅速的过了一遍,每一个重要的内容,在她的脑中都不仅仅是文字,而是可以直接拿来使用的方法。 在她还想在脑中想想应该这些内容还可以有怎样的用处时,听见有脚步声由远及近,竟是向自己这间走来? 凤歌站起身,迅速用脚将稻草拨向那面墙壁,将所有字迹挡了个严实。然后,她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静静的站在囚室中,看着来人停在自己这间牢房门口,拿出钥匙开门,是刚才那个胖胖的女狱卒。 “大人要见你。”除这五个字之外,女狱卒再没有多说一个字,凤歌在前面走,她紧跟在后面,不用回头,都能感觉到她那双冷冰冰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生怕她这个人犯会平空在她面前消失似的。 待到了大厅,凤歌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一旁喝茶,薛其锐对他说话的态度,客气了许多。 “王爷?”凤歌看见李云清,知道是救兵来了,一下子放松许多,可是下一刻,她却听见李云清说:“不错,就是她,她就是母后为我选定的王妃。” 惊喜陡然变成惊吓是一种什么体验,凤歌的小心脏猛跳个不停,脸上却是毫无波澜,连个表情都没有。 薛其锐起身上前,向凤歌一揖到底:“原来是宁王妃,实在抱歉,下官不知此事,职责所在,行事鲁莽,万望王妃见谅。” “薛大人的官腔打得十足,真不愧是一品大风堂的掌事呢。”凤歌的话语中满是讥诮之意,薛其锐抬眼看了她一眼,那凌厉的眼神,让凤歌心中猛然一惊,这样的眼神,对她这个“王妃”,哪里有半点尊敬之意,方才那通套话,只怕也是碍着李云清的面子说两句,就算她是个真王妃,今天落在他手上,只怕也没个好。 “呵呵,今日之事,完全是个误会,王妃为何不好好在王府里,为什么会在药庐与那些人混在一起?”薛其锐皮笑rou不笑的看着凤歌。 凤歌瞥了他一眼:“原来堂堂王妃去哪里,也要向你汇报了?” 眼见着两人之间的火药味越来越浓,李云清忙上前打圆场:“嗨,她的一个远房亲戚受了点小伤,女人家么,总是大惊小怪的,明明已经好了,却还说将来会留疤不好,于是去药庐,想去买一些祛除疤痕的药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