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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眉间立刻皱了起来,还没等她回消息,周郑又发过来约她在京大的咖啡馆见面。 她去了。 她的母亲是叫易宁歌。 南山从湘里回到京津的第二年就已知晓。 她未曾过多问过母亲的事情,因为在许家,她只有一个母亲,那是柳如絮。 南山从回到京津时就明白自己在许家的位置是怎样的,她也没有什么怨言,也从来不谈自己的身世,每每撞上父亲许家修带着些许愧疚的眼神时,她都是装作不在意的,或者说是不明白的。 其实她何曾不明白,她只不过就是许家的一个污点,一个可以在未来被任意利用的棋子。 像是她嫁给叶悠然,便是她这个棋子能够发挥的最大用处。 南山向来淡然,她看得开,也明白许老爷子的无奈,更知道大伯的出事只能叶家来救。 嫁给叶悠然没有什么坏处,可以终于还了许家的养育之恩,也可以不再为了许家而活,而叶家的老爷子待她也很好,甚至她曾经还喜欢过叶悠然,这没有什么不好。 所以她嫁给叶悠然是自愿的,当然也没有抱着说要一直走下去的念头,叶悠然能答应已经是在帮她了。 只是,现在她渐渐发现,她开始觉得叶悠然,她的四哥,只能是她的。 幼年时,阿婆在集市上给她买了一条白狗,曾对她说自己的东西要守好。 南山向来恪守这条准则。 ———— 南山是个感情比较淡薄的人,所以她其实也更珍惜别人对她的好。看得开,是理解别人的苦楚,同时也不难为自己。 Chapter 32:母亲 南山从咖啡馆走出,碰到了师弟苏普。 导师谢则安调到京大,不仅将南山带了过来,跟着的还有小师弟苏普。 苏普自从明了南山师姐对他的确没什么意思,除了一些学习和科研课题上的交流,也没有过多和她接触。 他刚从图书馆出来,看到南山眉间藏着一些郁色,脸色还有些发白地往前走。 苏普怕南山是不是不舒服,追上前去,和她打了个招呼。 南山抬头,瞬即恢复了温婉的笑容,问他毕业的论文和实验做的如何。 苏普就和她一问一答起来,南山走到停车场才和他说了再见。 “师姐。” 苏普犹豫地出声。 “怎么了?” “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嗯?”南山似乎没意识到自己的脸色有些不好。 “没事。”苏普觉得自己也不好说什么,说了再见就走了。 南山上了车,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脸,才知道为什么苏普会那样说。 她没有化妆,脸上的三分惨白就无法遮盖。 她的手放在方向盘上,深呼吸了好几口,手机突然响起。 是叶悠然发过的微信视频请求,南山犹豫了两秒,转成了语音才接了起来。 “嗯?不方便?”男人的声音清冽地穿入她的耳孔。 “嗯。你什么时候回来?”南山转移了话题。 “想我了?”叶悠然笑着问。 “嗯,我想你。” 听到南山肯定的回答,叶悠然倒是一愣,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但嘴角的笑意一直没停下来。 “再过两天就回去了,在家等我,嗯?”他轻声哄她。 “好。”南山点头,又听着叶悠然讲了一些有的没的才挂掉电话。 第二天,她回了一趟许家。 在爷爷许明成书房里坐了许久,再出来时天色已晚。 母亲柳如絮留了她吃饭。 近年,柳如絮对南山一直是不咸不淡,只是最近偶尔倒是会和她提一提哥哥之欢的事情。 之欢不愿意回来接管许家的公司,在外自己捣鼓了一个小的创业公司。如果说他做得不好也就算了,还有理由召他回来管理许氏,只是那孩子也不知是撞了什么运气,一个小公司都被他运营地风生水起,也吸引了不少大集团的青睐,想要投资。 许家修前两天还提起,问之欢需不需要家里给他投一些钱,没想到之欢拒绝了。 “你说他怎么这么倔呢?”柳如絮在花房里修剪花枝。 南山在一旁插着花,笑了笑说:“哥他有自己的想法,而且哪次让母亲您失望过?” 也不知是不是这句话说的柳如絮很满意,她微微笑了,转头看南山,一脸恬静地坐在那里插着花。 有时候,柳如絮会从她的眼睛里看出某个人的身影。 心便会痛一次,但也不明显,只是像被针刺了一下,提醒她,她的婚姻有多么虚伪。 南山从十五岁那年回来,已经有了十年。 这十年里,她几乎对待她就像一个客人一般,客气疏离。 但她又不得不承认,南山的确是许家的女儿和孙女。 她姓许,模样也像她父亲许家修,骨子里也是许家人的性格。 吃饭时,哥哥之欢回来了,大哥之洲也难得一见地回到老宅。 南山陪着大伯家的弟弟之一在玩游戏,之欢和之洲走过去看到,姐弟俩一人捧着一个手机,坐在沙发上厮杀的模样,心里想没想到南山也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 没一会儿,之一垂头丧气地叫了句jiejie,南山则笑着伸出手问他讨要什么东西。 之一闷闷地掏出了一块糖果放在南山手里,南山接过来剥了吃到嘴里。 “你跟你南山姐玩游戏,就是找死嘛。”之欢拍了拍之一的头,“你南山姐不仅学习好,游戏也玩的一流,连我都打不过她。” “之欢哥,我们俩来一局吧。”之一拉着之欢,非要和他比一场。 “来就来,输了可不是一颗糖就能把我哄走的哦。”之欢掏出自己的手机,也坐在沙发上,准备和之一厮杀一番。 南山站了起来,和大哥之洲一起走到阳台。 “大哥,有烟吗?”她问他。 “不是戒了吗?”之洲皱着眉头,还是递给她一根。 南山笑笑没说话,想了想还是拒绝了,没要。 “你认识我母亲吗?” 南山看着远处,似乎在问一件很不起眼的事情。 之洲思索了一会儿,明白她说的是她的生母。 他这meimei,向来乖顺,虽然心里都明白,却从不去追究,即使是关于她母亲的往事。 “我见过几次,但那时太小了,已经不太记得了。” “是嘛。” 南山不在意地说,转过身又说:“走吧,我们去吃饭。” 说完南山走了出去,之洲还呆在那里,看着她的背影。 清冷,又不依从。 其实,之洲说谎了,他记得南山的母亲,温柔如水的江南女子,背影和她很像。 南山出生的第一天,二叔跪在爷爷书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