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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梦刚开始做时他没放在心上,但这个梦最近做得越来越多,几乎一合上眼就会看到少年微微挑起的眼角,因为这个甚至没办法再忍受别人的触碰。 本市人人都知道赵先生有严重的洁癖,却不知道他的洁癖是因为梦中的某个不知名少年而来。 直到刚刚看到这个人仰起的脸。 如果系统知道赵晋亭的梦,肯定也会相当震惊。明明它在主智脑接收的信息显示,只有连续七八世在一起,才有可能开始做梦。 就算一直陪着白桦经历了几世,它仍然没办法理解白桦在目标心里的位置到底有多重。@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你叫什么名字?”对方不说话,赵晋亭主动开口。为了不吓到少年,他甚至刻意收敛了周身的冰冷气势。 白桦没吭声,只从衣服兜里把身份证拿出来,放在赵晋亭眼前晃了一下,又重新放好。 “白桦?”赵晋亭本来对这个词没感觉,但知道这是少年的名字后,却觉得也只有它才配得起少年。 真是个无比动听的好名字。 “你……是个学生?”赵晋亭打量了少年一下,问了一句。 白桦不吭声。 以第六世的性格,只有在网络上才和他人有些交流,面对面的交谈是很难做到的。 如果换个人对他不理不睬,赵晋亭怕是都会发火。只是白桦这样,他却不觉得受了冒犯。 见到陌生人,有点防备心理是正常的。 “你的手怎么了?”他又问。 一路上,他换着花样问了很多,白桦却除了一开始拿身份证外,再没给什么反应。 赵晋亭这才隐约感到有些不对劲。 把白桦带到自己的别墅,他先叫了家庭医生过来帮助处理伤口,接着又让人去查白桦的资料。 赵晋亭的手腕一向冷酷,他手下那些人办事极有效率,很快就把和白桦有关的东西放到了他的桌面上。 不过薄薄的几页纸。 赵晋亭看着那些资料,眉头慢慢拧了起来。 原来……竟然是郑家的私生子? 郑家虽然也算不错,却和赵家根本没法比,从来都入不得赵晋亭的眼。最近郑家有生意想和赵家合作,正巴赵家巴得极紧,四处找人想见赵晋亭一面。 赵晋亭根本没给他们这个机会。 难不成是他们见正面突破无法成功,于是换了个迂回的方式? 再往下看,白桦随母姓,没被认回去,白玉兰死以后,他……还找了心理医生。 赵晋亭眉头皱得紧紧地。 白桦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看心理医生,很明显有心理疾病。难怪刚刚他给自己的感觉那么不对劲。 而最后提起的事情让赵晋亭的心都几乎跳出来。 白桦他前些天竟然进了医院,还因此向学校请了病假!虽然请假的原因是说做家务时不小心受伤,可是能伤到住那么长时间院的程度,怎么看都觉得有蹊跷。 再联想到资料中提到学校里的学生都排挤孤立白桦,只有一个男生一直关心着他,但前些天,学校曾经得到了一个参加全国比赛的名额,本来教师打算推荐白桦去,和他提了一句。男生从白桦那里提前得知了这个消息,在消息公布前使手段把这个名额抢到了自己手里。 没过两天,白桦就做家务受了重伤,不得不住院。 可能别人不会想到什么,赵晋亭却本能地觉得这两点之间必然有联系。 “去把白桦住院时的病历弄一份出来给我。”他吩咐道。 想到刚撞在一起时,白桦惶恐地抬头看他,圆圆的眼睛瞪着,两只手支在他胸前,太用力,以至于粉色的指尖都发青泛白,身子也抖着。他实在想像不出来,这样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年,为什么会有人忍心去伤害他。 如果换成是他,明明捧在手心里疼着宠着还来不及。 至于郑家和少年的关系,赵晋亭根本没再去想。一个心理有严重疾病的人,分明是很早就被郑家放弃了。 郑大少为了巴结上赵家四处钻营,却不知道那个被他早早断绝了同家族的关系的少年才是他通往赵家的唯一道路。 等赵晋亭放下资料从楼上下来时,家庭医生已经帮白桦涂好了药水。白桦不止是手伤到,连膝盖上都被撞到。医生刚刚用跌打药酒帮他按摩过,雪白的皮肤上一大片触目惊心的青黑。 赵晋亭的脸不觉更加严肃了,问医生道:“他怎么样?” 医生推了推眼镜:“伤处都已经处理过,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膝盖这些天肯定会疼,尽量少走些路,多养养。另外,他手腕上的疤不尽快抹点儿祛伤疤的药膏的话,怕是要留一辈子了。” 赵晋亭听到最后一句话,想起资料上的疑点,不由转头看向沙发上坐着的少年。 白桦赶紧放下袖子,下意识地往里面缩了缩,甚至嘴唇都动了几下,好像要为自己辩护些什么,最后仍然没有说出口。 看到他这样,赵晋亭没来由地有点儿心疼。他挥手让医生离开,自己坐到少年对面。 “宿主,目标刚刚让人调查过你的背景。”系统提醒白桦。 “他都知道了我的哪些情况?” “比如说你是郑家的私生子,喜欢音乐,再比如说你不喜欢和别人交流,在学校里被别人排挤……对了,还有你前些天自杀的事儿,虽然资料上没写明,不过他应该是有怀疑的。” 啧,万恶的有钱人,连调动信息的速度都这么快。 “你跟着张溪去的会所?我是他的表哥,叫赵晋亭,你听他提起过我吗?”今天晚上的事他的人调查得很清楚,知道白桦为什么出现在那里。不过上面没提两个人怎么认识的,毕竟只是简单车祸的话,谁会把人拉到会所去。 调查资料的属下还以为两人本就认识,剐蹭只是凑巧。他们在资料里猜测说,怀疑张溪和白桦有某种关系。 赵晋亭倒不担心这两个人。他知道张溪喜欢女人,又一向大大咧咧,估计只是看人伤得不重,想先参加酒会再送人去医院。 做法不可取,但不得不说,他把这个很少见面的表弟的脾气摸得透透的。 白桦又往角落里缩了缩,头都没抬。他的刘海有些长,遮住了前额,这样一低头,甚至连眼睛都挡住了,没来没就给人几分阴郁的感觉。 赵晋亭想起资料里说他的同学们不喜欢他,少年的这个状态,和他已经死掉的母亲以及他现在的生活环境都有很大关系。 如果换一个宽松的环境,白桦的病肯定会有很大起色。 赵晋亭这么想着,为自己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