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 - 耽美小说 - 困竹囚林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7

    晟殷忍不住的。他渴望“信任”,因为这是他幼时求不得的艳羡;他在意“欺骗”,因为这是他刻在骨子里的憎恨。

    果不其然,一刻钟后,温晟殷下定了决心,道:“备轿,去南锦王府。”

    三人走出书房,门口却是空无一人。方才谈话前,温晟殷遣散了屋内的侍者,如今无人应答。

    连翘虽与宫中之人相熟,但并无职务在身,安排出行的事自然落到了风霁月的头上。风霁月此行亦是小心,没有带其他少司,只得自己前往侍者休息处通知。

    他刚离开,连翘又开口了:“陛下不好奇吗?”

    “好奇什么?”温晟殷的语气并不好。

    “堂堂的南锦王怎么会和一个草莽江湖女子有杀亲之仇。”连翘道。

    “哦,为什么?”温晟殷没有耐心地随意问道。

    “为了救一个人。”连翘注视着远方道:“我娘亲受恩人之托,帮忙看守一个人质,她的恩人交代,若是人质逃离,可以直接射杀。”

    温晟殷神色一怔,扭头看向少女。

    “王爷为了救那个人,杀了我娘亲。”连翘道。

    温晟殷不解:“你为何要告知我?这样只会对你的目的不利。”

    这时,风霁月已经带人返回,连翘闭上嘴巴,一脸漠然,只是离开时回望了一眼书房门口。

    连翘进去没多久,门口的侍者就悄悄退去,堪堪离开外门,便往太子居住的东宫拔腿狂奔。

    他只是宫中的侍者,无法随意出入,更别提向南锦王通风报信,如今只能依靠和南锦王关系密切的皇子。

    温泽宁这个时间怔在房中温书,侍者顾不上许多,直接闯了进去。

    “殿下!”刚一进去,侍者发现屋内还有他人,他立刻跪下,快速找了个理由道:“殿下,您的马似乎病了,还请殿下前往一看。”

    温泽宁一怔,目光在侍者身上停留片刻,站起身吩咐自己的侍者道:“你们在这里等候,我去去便回,不用跟来。”

    两人出门后,没有前往马厩而是去了一处僻静的地方,温泽宁紧跟侍者身后,竟然毫不怀疑。

    侍者停下脚步,急道:“殿下,我没有恶意。”

    “我知道你。”温泽宁道:“皇叔和我提过你,说曾经承你照顾提点。”

    侍者闻言,动容道:“是王爷有恩于小人,言重了。”

    “你如此匆忙,找我何事?”

    提到此事,侍者赶紧将在温晟殷门口听到的事情简明扼要的说了一下:“小人无法离宫,还请殿下快点通知王爷。”

    温泽宁心中震惊,他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相信,连翘会做出这种事情。但父皇得知弟弟的事情应该无误,否则区区一个侍者怎么会晓得这个秘密,眼下没有时间让他纠结了。

    温泽宁立刻吹响鸽哨唤来小灰,将消息送出皇宫。

    “你要怎么办?”放走小灰后,温泽宁问道:“他们发现消息走漏,一定会怀疑今日书房当值的侍者。”

    侍者微微一笑,话中有话道:“殿下不用担心,小人自有脱身之计,只要没人知道我来找过殿下就可以了。”

    温泽宁了然道:“我知道了,那你多加小心,我不宜离开太久。”

    “殿下慢走。”侍者目送着温泽宁离开,露出了一丝释怀的笑容。

    温泽宁面上镇定,心中却是翻天倒海,一团乱麻,否则以他的细致,怎么可能会察觉不到侍者的怪异。

    小灰是庄潋接到的,那时温辞正在帮钟安梳理长发,只是他的手艺实在不能直视,发辫扎得歪七扭八。

    “我看连翘扎得挺容易的。”温辞挠了挠头:“算了,我让婢女……”

    “玩够了?”少年问道。

    “什么玩,我是关心你。”温辞咳嗽了两声。

    钟离安无奈地拆着满头的麻花辫,因为时间有些久,拆开辫子后头发都微微卷曲起来,再束起时后面便炸开了,居然有些可爱。

    庄潋推门而入,将温辞拉出来,瞒着少年把纸条塞了过去:“要命麻烦来了。”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钟离安奇怪地看向门外。

    庄潋在王府住了那么久,除了在忠叔面前演小庄的时候,私下里是个非常懒散的人,似乎没什么事情让他在意,更别说失态了。

    温辞方才被庄潋急吼吼拉了出去,半天没有动静,让少年心下疑惑。钟离安站起身准备去外面寻二人,刚打开门就见温辞讶异地回头。

    “师父,出什么事了吗?”钟离安问道。

    “没什么。”温辞的笑容有些勉强,他抬起手摸了摸少年的脑袋,突然一个手刀从后颈落下。

    钟离安对温辞没有任何防备,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他是在颠簸中醒过来的,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疼,钟离安想要伸手去碰,却发现自己浑身动弹不得。

    马车在郊外狂奔,透过被风吹起的帘子,隐隐能看到有雪花飘落。马车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他被从车内拖了出来,钟离安终于看到驾车人的面容。

    是一张非常陌生的脸,但他一眼就认出来了:“庄潋,你在做什么?这里是哪?我师父呢?”

    庄潋站在断崖前,抬手解开钟离安的四肢xue道,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封着他的内力,神情冷漠地看着少年道:“你走吧,走得越远越好,不要再回王府。”

    “你在做什么?我要见师父!”钟离安大声道,风雪呛得他咳嗽了两声。

    庄潋道:“你好像忘了是谁打晕你的,我送你出来自然是温辞的意思。”

    “不可能!我要去找师父!”

    “你怎么这么……”庄潋皱眉道:“蠢,看不出来吗,你师父不要你了!”

    “我不信,他不会不要我!”钟离安推开庄潋就要往回走:“是不是出事了?我要回去!”

    庄潋一直在纠结要不要告诉少年真相,眼下看来,钟离安比想象中更加依赖温辞,更加重视温辞。就算知道真相,依着这个脾气,也绝对不会对温辞的危险置之不理。

    问题是,留温辞一个还有可能转圜,两个都在就是证据确凿。哪怕温晟殷有心保人,风霁月也不会轻易放过,天下大义压下来,届时形势更难预测,最坏的结果就是温晟殷像“灾星”事件那样,选择牺牲二人。

    庄潋握紧拳头,深吸了一口气,将钟离安猛地拽回来,抵在树上,嘲讽道:“温辞赶你走,你真的不知道原因吗?”

    “什么?”少年茫然。

    “你枕下压着的画上是何人?你梦中喊的名字是何人?你看向他的眼神将你龌龊的心思暴露得清清楚楚。”庄潋露出嫌恶的神情,狠心继续道:“师者如父,你们还同为男子,你可知这样的感情背德逆伦,世俗不容,也就温辞好脾气,忍了你那么久,换做是我早就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