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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吗?” “我看你挺喜欢的所以才夹这个,”何处安把手里的娃娃往她手里推了推,又说,“我夹了挺多的,你看他们拿着的都是我夹上来的。” 不少同学手里都拿着娃娃,听到这话,他们都点头附和。 陆相思没再忸怩,接过娃娃,“这样吧,我请你喝奶茶。” 少年笑的恣肆又开朗:“好啊。” 她接过娃娃,抬眸的时候,就看到了站在商场过道上的梁裕白。 陆相思的心里咯噔一声。 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就站在那里的。 他直直地站着,一只手紧握着手机,另一只手自然垂下。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周身却有一股戾气,眼里的寒意越来越重。 他的眼神像是万年难消融的雪山。 被他直勾勾地盯着。 宛若脚踩冰刃。 好半晌。 梁裕白开口,嗓音极冷,“陆相思。” 陆相思轻轻地应了声。 几乎是命令口吻:“过来。” 像是有条无形的线系在她的身上,线的另一端,是梁裕白。她每个举动都由他牵动,毫无反抗能力。 她向他走去。 何处安的视线在二人身上盘旋,察觉到男人的口吻高高在上,看到陆相思低眉顺眼地应和,以为她是被迫,于是拦住她,“不想过去就别过去。” 他看向梁裕白,目光警惕:“你是谁?” 梁裕白对闲杂人等一概都是漠视。 只不过。 他挡着陆相思。 是要做护花使者? 还是宣示主权? 如果她是一件物品,那么世上不会有人比他出价还高。 梁裕白大阔步走到陆相思面前,轻而易举地推开拦在他面前的,无关紧要的路人甲。他眼神清冽又安静地看着陆相思,“认识我吗?” 陆相思下巴抬起,“啊。” 梁裕白:“不知道叫人?” 陆相思不解。 梁裕白的声音低了几寸:“忘了?” 陆相思随即反应过来,又怕不是那个称呼,于是试探性地叫着:“哥哥?” 这一次。 梁裕白没有反驳。 “走了。” 他伸手,拽着她的手腕往外走。 少女腕骨纤细,软rou细腻被包裹在掌心。 找她的烦躁与她突然消失的不安在此时瞬间消散。 这一天。 梁裕白终于明白。 人是在清醒中沉沦的。 第5章 . 上瘾 他想要掐死她 地下停车场。 陆相思坐在副驾驶上。 她解释:“你去接电话的时候我遇到我同学了,她们叫我过去一起玩儿,我想着你回来应该也能找到我,所以就过去了。” 梁裕白开着车,没说话。 陆相思定了几秒,问:“你找我很久吗?” 他偏过头来,“我是不是说过,让你在那里等我?” “你说过,可是我遇到我同学了,”陆相思抬眼,和他对视上,没过几秒,就泄气地垂下眼睑,低声道歉,“对不起。” 梁裕白神情未改,“对不起什么?” “我不该离开那个位置的。” “嗯。” “让你找我,对不起。” 他紧绷的唇线松开,“陆相思。” 陆相思睁大眼睛,她捉摸不透他的想法,但潜意识里,她是怕他生气的,唇齿翕动着,含糊地应了一声。 他说:“陆斯珩让我送你回家。” 陆相思小声道:“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听出她语气里的陌生疏离,梁裕白嘴角轻扯,“自己回去?” 陆相思点头:“嗯。” 梁裕白:“毕业礼物不要了?” 陆斯珩送她的高考毕业礼物还在梁裕白的车上。陆相思猛地反应过来,忙说,“要的,那是哥哥给我买的毕业礼物。” “我以为你连这个也忘了。” “……” 也忘了? 她还忘了什么? 忘了他说的话吗? 还是说。 遇到同学,就彻头彻尾地忘了他的存在? 气氛瞬间凝滞下来。 没多久就到家。 陆相思解开安全带,礼貌道谢,“哥哥,谢谢你送我回家。” 梁裕白叫住她:“等会儿。” 她回头。 梁裕白说:“东西在后备箱。” 他也下车,打开后备箱。 里面放了两个购物袋和一个小纸箱,下午的时候,陆斯珩去商场里买的,一个包,一条连衣裙,还有一只手机。纸箱里放着些饰品之类的小东西。 果然,陆相思笑了。 她一手提一个购物袋,而后,两只手捧着那只纸箱。 “哥哥,我回家了,”她笑了起来,“你回去的路上小心。” 因为想拆开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礼物,她匆匆地跑回家。客厅里,只陆宴迟一人坐着,见到她回来,桃花眼笑得温柔,“手里拿着什么东西?” “哥哥给我的毕业礼物,”陆相思边换鞋边说,“mama呢?” “在洗澡。” “那我先回房了,爸爸早点睡。” 陆宴迟在她身后说,“爸爸送你的毕业礼物在桌子上,记得看。” 陆相思从房间里探出头来,毫不吝啬她的笑容,嗓音清脆悦耳,“谢谢爸爸,爸爸你最好了。” 陆宴迟淡声道:“你今天为了和你哥哥吃饭拒绝了和你最好的爸爸吃饭。” “……” 记仇的老男人。 她默默地关上房门。 拆完大家送给她的高考礼物,陆相思突然站起来,她在房间里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那只兔子玩偶。 纠结了好一会儿,她给陆斯珩打电话,问他要梁裕白的联系方式。 接到陆相思电话时,梁裕白正在停车。 是手机里第一次显示的陌生号码,但梁裕白却已将这串数字牢记于心。昨天他上车,手机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拿还给陆斯珩。 趁他们兄妹二人交谈时,他轻车熟路地解锁陆斯珩的手机。 然后。 记住了这串数字。 过目难忘。 梁裕白接起电话。 电话那边,是意料之中的,陆相思的声音。 “哥哥,你在开车吗?” 她叫他哥哥叫得越发熟练,而他也听得越发顺耳。 “我刚停好车。” “那……” “怎么?” “你有看到一只小兔子的玩偶娃娃吗?”陆相思尽可能详细地描绘着那只玩偶的形状,她也不知道到底是丢在哪儿了,怀揣最后一丝希望问他,“车子里有吗?也可能在后备箱,哥哥,你帮我找找。” 梁裕白坐在位置上没动,“没看到。” 陆相思怏怏的,“好吧,那哥哥,我就不打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