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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重夜这边,十日的时间,京城已然在他的手中转了个个。 朝堂上风起云涌,原本那些支持二皇子的朝臣,一夜之间倒戈,全部成了大皇子的支持者。 重夜韬光养晦十余年,一朝出手,便是打了二皇子一个措手不及。 当年众人皆以为他无心朝事,志在经商,可不成想一朝归朝,却是给了兰贵妃一份大礼。 让她苦心替儿子经营了十余年的人脉,一夜之前全部倒戈。这其□□劳,还要归功于重夜的舅舅郑安国,这么多年替他在朝堂中斡旋。 第二日早朝,参奏兰大人在军需药材中以次充好的奏折,在陛下面前摞成了座小山。 面对种种指控,二皇子将自己摘得干净利索,只将自己的舅舅推上风口浪尖,成为着众矢之的。 兰大人为保二皇子周全,不再惹出对外甥不利之事,他含泪一头撞死在了大殿上,来了一个死无对证,为罪自杀,最终一人撑下了所有。 事后兰贵妃暗讽重夜,大张旗鼓的回来,还以为他会做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之事,原来就这点小孩伎俩,还不是被她轻松化解? 可见他这么多年在外经商,满脑子都是药材,根本没有别的大本事,不足为惧。 结果这笑还未消,陛下便怒气冲冲来了她的宫殿,兰贵妃起身去迎,结果陛下未有言语,便先给了她一个狠狠的大耳刮子。 那一把掌用尽了气力,兰贵妃养尊处优,那里受得了这一巴掌,结果身子一倾,整个人跌坐在了地上,嘴角还渗出了血。 那晚,她被废了妃位,打入冷宫,据传是她亲口承认,当年皇后之死,是她一手cao办。 夜深,重夜坐在寂静的书房中,等着宫里的消息。 莫染走上前,道:“殿下,宫里传了话,事已成,兰贵妃已经被打入冷宫。” 昏暗的烛光下,男子露出一丝极冷魅的阴笑。 莫染又道:“宫里想问殿下的意思,若殿下觉得不解气,可让您给她选个死法。” 仅十日的时间,这金国就变了天。 当初根本不在皇褚考虑内的大皇子,仿若从天而降一般,一回来便拥有了大半朝臣的拥护,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 宫里的人,都是见风使舵之人,当年皇后惨死,大皇子为避兰贵妃的加害,年仅五岁便出宫隐居,如今嗜血归来,为母报仇。 他们自然知道,兰贵妃是他不共戴天的仇敌。 重夜如何不知,这些人都在讨好他,想要他痛快。 可死那么容易,他怎肯让害他母亲之人轻易的就死去? “不杀。”他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玩味,“活着才是折磨,死岂不是便宜了她?” 自皇后去世,兰贵妃便是这后宫之主,待掌凤印,协理后宫,这一管就是十三年,虽未册为皇后,可已然有皇后之威严。 若没有今日这意外,来日二皇子封为太子,或继承皇位,她都将是中宫皇后,中宫是太后。 这么多年,她在后宫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恃强凌弱,这坏事让她做尽了,得罪的人也不在少数。 如今她一朝落败,那些当初被她踩在脚底之人,一个个也不会让她好过。 这是她的报应,他只需要在一旁静静的安好戏,又何需多此一举。 果然,不出三日,宫里就传出了兰贵妃疯了的消息,昔日高高在上的贵妃,今日却蓬头垢面,满嘴胡话,疯疯癫癫。 陛下为维护皇家颜面,下令将她锁在最偏僻的冷宫之中,永生不许她出来。 如今陛下年事已高,身体日渐衰退,膝下仅有大皇子,二皇子,两个儿子。 这皇位之归属,原本皇帝想着,既然大儿子离京多年,志不在此,便将皇位传给二儿子。 可如今二皇子生母当年害死了皇后,被他打入冷宫,而军需药材之事,二皇子虽把自己摘除得干净,将所有责任都推给了舅舅。 可皇帝不傻,他心里清楚,这事中必不会少了二皇子的份,只是念及他是皇家子孙,在国难之际,干出这样叛国的勾当。 皇帝之所以不迁怒于他,不过是为了保护皇家的颜面,他自己为人父,教子无妨的颜面而已。 做了这进二十年的孤家寡人,皇帝有时一个人时会沉思,若当年他没有继承皇位,而是如庆王那般做一个闲散王爷,种花养鸟悠闲的过一生,又会是一番什么滋味? 他一生最敬重的女子,便是他的发妻凝慧皇后,若他只是个王爷,没有这背后的皇位之争,凝慧皇后如今是不是还活着? 她比他整整小了七岁,若到寿终正寝,怕是要活过了他。 皇帝不禁内心惆怅,若是如此,他就不会如现在这般,觉得孤单了。 “慧儿,咱们的孩子长大了。”他拿着凝慧皇后生前的物件,不禁自言自语,“真没想到你竟是被兰氏害死的,这都是朕的错,如今佳人已不在,朕唯一能做的,便是立咱们的孩儿为太子,你是皇后,他是嫡子,这本就是他应得的。” 当初皇后离世,重夜因此一蹶不振,最后沉迷于商贾,他一度以为这孩子不想要做太子,不想要这皇位。 可如今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孩子隐忍蛰伏这十余年,是做了一张大网,下了一盘大棋,只等对手放松警惕,他也从小猫成长为老虎。 一朝猛扑,让敌人永无翻身之地。 这样的心计城府,倒是有他当年的样子。 “朕老了,也累了。”他叹气,“往后的事,这江山的重担也该交到年轻人的手里,不知我这般做,未来九泉之下再与你见面,你可肯原谅?” 那一刻,一生无情的帝王,握着皇后的遗物,翩然落泪。 第二日,皇帝下了一道圣旨,册封大皇子重夜为太子,择日举行立储大典,昭告天下。 如此,国储之位终于尘埃落定,而最后的赢家,竟是那个一心从商,所有的心力都放在赚银子上,直做到金国第一富商,而从不过问朝堂世事的大皇子身上。 众人不禁唏嘘,原来那句无商不jian,真的不是空xue来风。 而大皇子这十三年的沉稳和蛰伏,叫人又敬佩又忌惮,城府之深,令人胆寒。 而此刻礼部为太子筹备立储大典之事忙得焦头烂额,一边又要为太子殿下至今未曾婚配,未有妻室而愁眉苦脸。 太子这一把年纪,却生性乖僻,不喜女色,身边除了一个奶嬷嬷外,其他都是一水的男子。 可男子怎能绵延后代呢,储君无后,将来无人继承皇位,这岂不是天下最荒唐之事。 如此立储在即,这太子妃之位也不能就这么任由空缺。 太子是个什么脾性,自小出宫隐居,回宫没几年又自立门户,出外经商。 他的存在,在一众大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