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原生家庭

    结算完工期，韦宽易拒绝了工友介绍的下一份工作。

    收拾行李准备回村，上次电话里和老妈吵完架后，电话是频频打来，催促着韦宽易回村，让他当面说清楚，给家里一个交代。

    韦宽易也准备把事情说清楚，就连夜坐上大巴车，摇摇晃晃回到岸青镇。

    大包小包的东西刚刚放下，徐翠花抄起扫帚就打了下来，嘴里还骂骂咧咧的不停。

    韦宽易躲了一下，也不敢还手，被她在小院子里追地满地跑。

    一旁被绑在横梁边的狗叫和老母亲的叫骂形成了二重奏。

    徐翠花跑累了，拄着扫帚大喘气，指着韦宽易的鼻子骂道：“好你个小兔崽子，看我不打死你。”

    “妈，你腿脚不好，还是别跑了。”

    明明是关心人的话，徐翠花怎么听怎么不得劲，可指着韦宽易是半句话说不出来。

    韦楚打着哈气从堂屋里出来，“妈，老哥也才刚回来，让他休息休息，你再骂。”

    徐翠花打韦宽易也就做做样子，被韦楚一哄也就熄了气焰。

    冷哼了一声，回厨房做饭去了。

    “哥，爸在里面等你。”

    韦楚给了韦宽易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后，施施然回了房间。

    韦宽易叹了声，他也知道这是必经之路，可脚步还是没来由的重。

    堂屋里韦国坐在小竹凳上叭嗒叭啦抽旱烟，明明才四十几岁的人，头上已经满头白发。

    韦国见韦宽易进来了，抬头扫去一眼，示意他坐。

    “宽易，你有没有怪爹？”

    自从那通吵架以后，韦国就想了很多。

    都是一家人在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怎么可能看不出李香是什么德行。

    可他还是强迫着韦宽易以后要娶了李香，不就是想这么多年的付出不要付之东流。

    当初嘴上说的好听，肥水不流外人田，韦国就理所当然忽视了儿子的意愿。

    之后也是，供李香韦楚读书的钱，还不是从韦宽易寄回来的钱里扣。

    后来李香高考填写志愿表，也篡夺着李香报考黎城的大学，嘴上说的好听，你哥在那里，可以帮衬你几分。

    后来韦宽易一手接过了李香所有的花费，他们就理所当然的轻松了，不管不顾。

    可电话里的吵架宛如一棍焖锤把韦国打醒了几分，觉得有些对不起韦宽易。

    却又拉不下大家长的面子，故意嘴硬反问韦宽易。

    韦宽易大迈步走近来，垂眸看着步入老迈的父亲。

    韦宽易也有五六年没有回家了，眼前的父亲比起记忆里的画面老了很多，背更驼，白头发更多。

    看着这样的他，心下实在不好受，却也做不出违心的回答。

    “旱烟不好，爸，我给你卖了电子烟。”

    韦宽易把口袋里的电子烟递给他，坐到一旁的小板凳上，抽出烟盒，磕出一支叼在嘴边，点燃。

    韦国叹了一声，也知道这么多年二老做的不对，大儿子怪他们也是应该的。

    “你妈就是那样的人，你不要和她计较。”

    “嗯。”

    飘起的烟雾遮盖住了韦宽易的眉眼，韦国看不清他的眼神，却没来由感觉自己和他生分了很多。

    “你不想娶就不娶，爸妈不会拦着你了。”